“我是谁?”
“我在哪?”
“好疼啊!要死了~”
“这是什么地方?该死啊~”
“啊!好想剥开脑壳啊~”
魏无羡只觉得脑袋之中犹如滔天巨浪翻涌,哗哗作响,巨痛,想把脑袋拧掉的痛。
就连神魂都有些黯淡,无法内视己身。
只剩下疼,难以呼吸的痛!
直到一个温温热热的小手拂过他的额头,撒过一些药液,痛处才减轻一些。
可他还是无法睁开眼睛,更无法凝神思考,剧烈的疼痛始终牵扯着他的神魂,躯体。
痛,巨痛,崩裂痛。
越来越痛……
“吼~”
“啊~”
朦胧中,魏无羡不停嘶吼着,想要四处翻滚,身躯却变得极为沉重,似乎又碰到了伤口,痛苦继续加深。
直到一股清凉的灵华,透过他的唇舌,自然而然滑入他的喉咙。仿佛一道甘霖,滋润了久违的干旱,神魂随之升华,放松。
这似乎是一种修补生机,恢复伤势的灵药。
魏无羡随之安静下来,又昏睡了过去。
可那种丝滑柔软的触感,却长久停留在他的神魂,流连忘返。
此时,魏无羡正侧躺在一处飞舟边缘的角落中,整个脑袋都是血污,身体也被数枚重力符压制。细细观看就能发现,他的脑袋天灵盖处已经有些变形了,是一道掌印,深深压在他的头颅之上。
如此惨烈的伤势,若非他有灵化器官双核心脏支撑,且已经是炼体四重的体修,换个旁人散修,已经身死多时了。
飞舟平台上,
魏无羡身旁,牛苡沫正轻轻的给他清理伤口。
“苡沫阿妹,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这小子活不了多久的。哪怕能勉强活下来,也会变成白痴。”一旁的牛阳鼎淡然道。
“阳鼎哥,苡沫姐,这小子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咱们不如把他的储物袋分了吧!我敢肯定,他就是屠杀咱们家的魔修。要不然,他身上怎么这么多储物袋?”说话的是一个年长些的牛家修士牛阳山,在场中,他的修为最低,年纪却是最大,一直盯着魏无羡的储物袋。
“是啊!这个残废活不了的。”
飞舟内其他牛家子弟也投来觊觎的目光,长久以来养成的富家子弟心性让他们暂时还放不开手脚。
也幸好魏无羡屠杀牛家子弟时,一直以乌光蔽日诀遮掩自身,再加上见过他乌光护体的人都死了,不然,刚刚就被他们老祖杀了。
“哼~家族给你的资源还少吗?牛阳山,你资质不行,给你吃再多丹药都没用。此人,是我的人,你以后不用打他主意了。”牛苡沫冷哼道,她实在是看不上这位丹药堆砌出来的亲族。
“好了,该警戒的警戒,该修炼的修炼,不要有小动作。苡沫,你好好修炼早日筑基,以后多少俊才道侣都随你挑选,何必看好这个残废!”
牛阳鼎说罢,看了痛苦翻滚的魏无羡一眼,不再理睬。在他心中,此人能够在老祖一掌之下还活着,已是得天之幸,现在头颅粉碎,神魂黯淡,以后已是废了。
“阳鼎哥,他恢复得很快的。”牛苡沫小声一句,小心翼翼的布置一道光幕,把魏无羡和众人隔离开。
她心疼的看着痛苦不堪的魏无羡,犹豫一下,从怀中拿出一瓶珍贵的灵液,先喝了一口,轻轻度了过去。
一种难以言语的触感,停留在魏无羡神魂之中,久久停留,难以忘怀。
……
……
“呼~”
“呼~”
“呼~”
好痛啊!
魏无羡艰难的睁开眼睛,只看茫茫无际的天空,蒙蒙一片。
他的身下是一块厚实柔软的粉红色毛毯,散发着微微兰花香,很好闻。
不远处有一片灵光光幕隔离外界。
他大脑一阵恍惚,这是哪?
似乎是在飞舟之上,飞舟是这样的……
我是谁?
头好痛!
怎么才能减轻痛苦?
恍惚中,一篇功法出现在脑海中,
【太初之道,道与神行,万物复苏,不离光照,神游太虚,知止而神行,依乎天理,天一入窍,因其固然。自然而然,万物生发,机不可闻,失得复生,循环往复,感天人合一,五衰照五盛,起始太初,归于神海,神照自生。此乃神照经。】
好熟悉!
这是,
魏无羡不由自主地开始神照经的修行。
丝丝缕缕的太阳精华凝聚,化入灵力,接着萃华成液,自主融入头骨,修补,生长。
灵力是什么?血灵力是我的能力吗?
头颅痛苦慢慢减轻。
他这才感知到,自己脑袋都成浆糊了。
头骨碎裂成大大小小数百块,竟然坚韧的连接在一起。其中有数块坚硬骨骼,已经凹进脑膜,严重挤压了脑部神经。
淦!
谁把我打成这样!
魏无羡莫名的想起一道不可躲避,难以名状的掌印,其刻骨铭心之极,他的大脑又开始痛了起来。
静心,静心。
逍遥无量,自在无为……
……
飞舟二楼舟舱内,牛家老祖牛占天气息深沉而威严,他随意坐在灵木椅上,衣袍上还残留着些许血液。
显然,刚刚不久前,他还经历了一场大战。
应是胜了。
牛占天脚下不远处,正跪着一个身形宽厚的大美女修,正是牛苡沫。
她此时楚楚可怜的模样,天使般的嗓音和她壮硕的身材颇有些反差感。
“你可想好了?就是要留他一命?”
“是的,老祖,苡沫想好了。”
“好,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那小子生有灵体,体魄居然达到二阶层次,这两样东西你拿去,给他吃下,可在未来助你一臂之力。”
老祖牛占天长袖一挥,一瓶丹药和一块玉简平平稳稳的落在牛苡沫手中。
“谢谢老祖成全,我一定让他好好为我牛家效力。”牛苡沫喜悦的接过东西,却没注意到老祖牛占天嘴角那一丝狞笑。
“去吧,好好修炼此法,我会检查你修行进度的。”牛占天依旧不忘叮嘱着。
“是,老祖,苡沫定然勤恳修行。”
牛苡沫还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幻想中,欣然点头便快步离去。
走到飞舟平台上,凉风袭面。
牛苡沫才凝神看了一眼玉简。
“这!这门法诀!”
她红润的脸庞肉眼可见的煞白起来,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她又看向手中的丹药,更是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