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是接车,其实大部分人是坐着校车前往总部的。
看的出来,大家还是挺紧张的。
现在校车的状态很好,整车所有的玻璃因为连番灵异对抗,被震得稀碎,看着一碰就要碎一地似的。
地板上虽然没了水,但干涸的水渍还是肉眼可见,整座车厢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儿。
连带着所有座椅都潮乎乎的,坐上去粘不拉几的,特别是三月的首都还残留着些许寒气,整个人坐在这种椅子上,那感觉跟尿到裤裆里后,又坐下来沾了一腚尿似的。
别问我为啥知道,驾驶座也这鸟样。
但这种状态恰恰说明,校车已经完全陷入沉寂,这种状态
特别是特战队员们,各个都是眉头紧皱,不住地来回扭头打量四周,好像会有个什么东西会突然搞个偷袭啥的。
倒是那几个穿异管局制服的人员,反而各个面色如常,看来级别不低,知道的东西也不少。
除此之外,校车前面还有一辆引路车,造型就是标准的黑色SUV,看来这个车型是全国统一招标采购的。
就这么一路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路也开始逐渐变窄。
刚出火车站时还是四车道的马路,走着走着就成两车道的盘山公路了。
不但如此,这一路上也是岗哨密布,仅仅明哨我就发现了四个,至于有多少暗哨,那就只有天知道。
而且这盘山路也不简单,我分明看到这条公路走着走着就会突然出现一条通往山体内的岔路,不用想也知道,岔路后面肯定隐藏着一些秘密。
这种岔路口,我也经过了四五个。
“你们平时都来这里上班?”闲来无聊,我对离我最近的华诤问道,“这破地方跟监狱似的,还得是那种专关重刑犯的。”
华诤绷着脸皮,推了推眼镜之后轻声慢语地说道:“陈科长开玩笑了,我们平日自然不会来这里上班,一般人想进来可不容易。”
“这里不是总部?”我记得不是说去总部吗?
“这里自然是总部,但总部很大,我们今天主要是带陈科长你熟悉一下工作环境。”华诤依旧用不疾不徐的语气说着,看起来很有修养的样子。
我看着公路旁的山沟,问道:“这里是干什么的?”
“疗养院,”华诤的语气中似乎带着一点莫名的情绪,“总部也好,其他分局也罢,那些情况不太好的队长们,都会来被安排到这里疗养。”
“我确认一下,”翻了个白眼,我直接问道:“你说的情况不太好,是不是指濒临失控?”
华诤歪着头看了我一眼,轻轻点头。
“所以这里这地方就是个监狱,专门关押重刑犯的那种。”我无语地看了华诤一眼,来这里熟悉工作环境?什么工作?被人研究吗?
华诤听了我的话,却坚定地摇摇头:“陈科长,这里是疗养院,不是监狱。而且…”
他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道:“……而且,监狱的安保等级,可比不上这地方。”
“……你倒是挺幽默,所以这里和我的工作环境有什么关系?”我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说起来,方星刀当初跟我介绍的时候,似乎也说过这个事儿?
他说过特别行动科的人精神状态都不太稳定,只是当时我也没太往心里去。
华诤自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而是掏出一个黑皮笔记本,翻到某页后读道:“总局特别行动科目前在编在册的人员共20人,其中包括陈科长你。剩余19人中,有6人生死不明,目前能确认存活的人员仅13人。而在这13人中,有6人下落不明,总部掌握人员大致位置的仅有7人。这七人之中,有三人的具体位置便是我们要去的疗养院,同时那里也有办公场所,未来可以当做特别行动科的驻地。”
我正在组织语言,前方却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抬头望去,不远处已经能看到一堵高耸的白墙,以及墙上密密麻麻的电网。
……
开着车驶进挂着【华夏异常管理局首都疗养中心】牌子的大门,我至少感受到四五股杀意。
其中有三处来自那高墙顶的塔楼里,我分明看到有人正架着重机枪对准校车。
剩下两处杀意则来自第二扇门后,我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
“陈科长,车就暂时放在大院吧,后面的安保比较严格,没有机动车通道的。”华诤跟着一群人下车,我能看到几乎所有特战队员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只是一辆车而已,至于这么夸张吗?
耸耸肩,我自然没啥意见,这辆车一般人想偷走还没那么容易呢。
在办公楼里登记完相关信息后,华诤便陪同着我进入第二扇大门。
“陈科长,接下来请严格跟着我走。”一名工作人员严肃地对我说了一句,然后也不等回答,便直接转身向第二道门走去。
一旁的华诤悄悄对我说道:“门后有地雷,你千万别乱跑,”
地雷?卧槽,这么劲吗?
虽然我也不怕那玩意儿,但也没必要特意去蹚雷。
第二道大门后是一大片坑坑洼洼的沙土地,而在不远处的高墙上,依旧有人架着机枪对准我。
缓冲带么?
看着这布置,我心中也有些明了,这一大片没有遮挡的平地,加上射界宽广的重机枪,以及限制行动的地雷,其实就是最难跨越的障碍。
跟着工作人员走过这条长长的雷区,便是第三道大门。
“陈科长,我就不进去了,这是其他三人的资料,你可以进去找他们。”华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我不熟啊,你陪我呗。”我对这个办事看来很靠谱的人说道。
结果华诤却只是摇摇头,解释道:“后面就是真正的疗养院了,虽然大部分人的精神状态还好,但毕竟不稳定,我进去的话,真的有可能会死。”
会死吗?
那看来里面有些人的失控程度已经很高了,以至于可能滥杀同事的程度。
接过资料,我便不再强求,只是点头应了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