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还问我？”
对于他的明知故问，姜见月有些无语，她略显厌烦地看了他一眼，便又一个人挨着车门靠着，好像这样就能和身旁的男人划清界限一样。
“我现在连求证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看见她这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沈绿夷却依旧没有被嫌弃的自觉性，微微侧着身，微垂眼皮下，男人的眼神看上去很是凉薄。
“所以呢，是郁簟秋，还是江遇然？”
“是郁簟秋。”
猜到这个份上了，姜见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有些摸不清沈绿夷现在的态度，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没底，她故作声势地对着他说：“怎么了？要我把他叫过来吗？”
竟然是郁簟秋。
听到她的答案，沈绿夷多少有些意外，但与此同时……也有些幸灾乐祸。
江遇然呢？他上位这么快就失败了吗？
“看来你和江遇然分手了，看来他这个假男朋友确实不怎么样。”
即便这个假男女朋友的关系早就被拆穿了，但沈绿夷还是故意这么说一句，淡漠到冰冷的脸庞，此时也流露出了揶揄的笑意。
“……”
她就不应该回他的话。
姜见月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一遍面前这个男人，只是对方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轻笑了一声后，终于高抬贵手般地移开目光，同时说：
“一个人在心里骂人多没意思。”
“再等等吧，姜见月，等到了之后，你可以直接骂出来。”
*
车子最后是在一家私房餐厅门口停下。
姜见月回了郁簟秋的信息，给他报了一声平安后，这才慢吞吞地裹着大衣从车上走下来，跟在沈绿夷的身后，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走进顶楼的包间坐下后，姜见月就瞧见面前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脱开西装外套，他一边解开扣子后，一边很是贴心地说：
“吃完再聊，不然我估计你会没胃口。”
“……我现在已经没什么胃口了。”姜见月看着他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
沈绿夷面不改色：“所以我说，吃完再聊。”
于是，坐在这里吃完了食不知味的一顿晚餐后，姜见月拿起旁边的手帕擦了擦嘴，重新看向沈绿夷已然带上了些警惕。
她道：“好了，现在你要说什么就快点说吧。”
“我问什么，你就会说什么吗？”说着，沈绿夷抬手，手指扣着领带扯了两下。
许是因为刚才喝了两杯红酒，所以沈绿夷那张欺霜赛雪的冷白面庞，此刻也爬上了些许薄红，有种说不出的欲感。
但姜见月看着他这张脸蛋，却毫无波澜。
她这几天准备考试，可以说是心无杂念。又外加上次跟羌晋做得实在是……反正她是绝对不可能再被人引诱了！谁来都没用！
女仆装也没用！
“应该吧，我估计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姜见月视死如归般地对上沈绿夷那不知道是真迷离还是假迷离的眼神，说道。
“那我直接开始了。”
沈绿夷微微后仰，双手十指交叠着放在了大腿膝盖上，他问：
“你活了两辈子？”
姜见月：“是。”
“上辈子你也遇到过我？”
姜见月：“是。”
“当时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在沈清清的成人礼上？”
姜见月：“是。”
“那之后，也发生了下药这件事？”
姜见月：“是。”
“我们做过i？”
姜见月不假思索：“是……不是，等等！”
一个又一个肯定的回答说得太快，姜见月后面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脱口而出了，而又一次回答了“是”之后，她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了。
姜见月有些生气：“沈绿夷，你故意的？”
“这没什么好故意的。”
沈绿夷又一次端起桌上的红酒杯，从容不迫地呷了一口。接着，她撩起眼皮，幽深地看了姜见月一眼后，说道：
“我们上辈子做过，这是很明显的事情，我猜，应该就是当时潘思汐下药的时候吧。”
“是。”
尽管对于他这种审问的方式有些不满，但姜见月也知道，这些事情是瞒不住的，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那是我跟你第一次做i？”沈绿夷又问。
“……是。”
又一次回答之后，姜见月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她忍不住开口说：
“沈绿夷，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委婉一点？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说这个词。”
“哪个词？做i？”
沈绿夷挑了下眉，一想到等会儿要逗姜见月，他就忍不住想笑：
“如果不用这个词，我要怎么表达？入肉吗？这个说法会不会有些下流？”
入肉？
听见他的话，姜见月先是一懵，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不是一个词语，而是一个字，一个……
一个上下组合的字。
姜见月脸顿时一红，她恼羞成怒：“沈绿夷，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就说、你就说发生关系会怎样？你一个天天开会坐最前面的，你怎么说话这么……这么骚啊！”
说到最后，姜见月实在是想不出形容词了。
“我以为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应该知道的。”
把人逗生气了，总算不是看见姜见月一副爱搭不理，多说一个字都嫌烦的样子，沈绿夷这下才算是满意，他继续轻描淡写地说着骚话：
“我不只是说话这样，在床上也这样。姜见月，这一点……”
沈绿夷稍稍停顿了一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姜见月一眼，说：“你最清楚了，不是吗？”
“……滚！”
姜见月感觉每一次和沈绿夷对话，都在刷新她的下限，郁簟秋和羌晋他们最多只是……最多只是床上的花样多了一点，但是沈绿夷压根就是随时随地在发情。
就应该让刚才那个司机看看，看看他老板到底是个什么骚货！
姜见月被气得脑袋都有些空白了，她现在甚至有种强烈的冲动。继续跟沈绿夷做之前那种事情，这样她就有顺理成章的理由抽他，好让她泄愤。
“事情我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
沈绿夷的声音及时打断了她这个不计后果的想法，姜见月勉强平静了下来，她听见他继续说：
“上辈子我应该是利用潘思汐下药的事情跟你发生关系，然后用这件事来接近或者威胁你。所以这辈子你想顺水推舟，让我跟她上床，好用这件事摆脱我。结果没想到，没成功也就算了，反而知道了我上辈子骗你的事情。”
“姜见月，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