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逢越打小就知道他有点毛病。
看着同班同学因为他的三言两语就开始打架,像是傻子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他只觉得心里是说不出的畅快。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
就比如,他会不着痕迹地将伯父出轨的照片送到伯母的桌上,并安排两个男模为她排忧解难,让他们夫妻未来的相处更加和睦。
再比如,他会轻描淡写地把他老师剽窃底下学生文章的证据收集起来,匿名发给记者。在他老师被威胁转账了一千万后,让另一个媒体将所有的事情公之于众。
等等等等,数不胜数。
当然,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在这些事情里,他通常不会要求得到任何的物质上的回报。
——因为在操纵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精神快乐。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很喜欢这种看戏的感觉。
很喜欢这种作为局外人,手轻轻一拨,就能让局势朝着他喜欢的方向进展的感觉。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他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他是不是有什么凄惨的童年?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所以才变成这种扭曲的样子吗?
真不好意思,没有呢。
他的家庭很美满很有钱。而光有钱这一点,无论放在谁身上,都能让那个人得到世界上99%的快乐。
至于剩下的1%……如果得不到,那只能说明,不够有钱。
所以,他天生就是这样,就是享受这种玩弄别人的感觉。
不需要理由。
恶不需要理由。
但是,他也不是对谁都是如此。
能让他感到有所不一样的,他的亲姐姐算其中一个。
那个曾在他小时候,因为挑唆拱火的技能还不够熟练,被几个人发现后差点联手掐死时,主动站出,冒着被打的风险保护他,说他不是那种人,选择无脑相信他的人。
她不一样。
她很蠢笨,是让席逢越怜惜,甚至想要保护的蠢笨。这也为什么他愿意爱屋及乌,给他那个同样不是什么好货的侄子一点目光。
可姜见月却和她恰恰相反。
她很聪明。
和席灵瑶截然相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两个极端的聪明。
她知道他的真面目,知道他是个怎么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她全部知道,并且极度厌恶。
没办法,人就是这么贱得慌,就是会对不喜欢自己的感兴趣,然后一开始的鄙夷,到后面的想要征服对方。
尽管席逢越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免落了这个俗套。
但她再聪明,再不愿意和他有所接触,那又怎么样呢?
席逢越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伸出手,修长的指节还带着雪冰凉的温度,如同冷血的小蛇攀爬过般,在少女的脸颊上缓缓抚摸着。
没有了镜片的遮挡,男人眼中那粘稠的、阴狠的情绪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显露出来,再也没有半点遮掩。
现在不也只能……
任由他摆布吗?
想到这里,席逢越就感觉那些被他隐藏很好的,所有阴暗而又恶心的念头在这一瞬间如同张牙舞爪的触手爬出来。
“好孩子。”
席逢越用着很是温柔的声音说道,“来,坐到我身上来。”
同时,他将姜见月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身上。而后者也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般,没有任何反抗。
对于她这样乖巧的模样,席逢越很是满意,他不急着现在就直接开始问她那些事情,而是看着那一点红唇,眸光渐深。
她不是讨厌他吗?她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讨厌他吗?那他偏偏就要让她和她最讨厌的人亲密无间。
——他还会把这全部记载下来,就像之前那样。
想到这里,席逢越的眼神,又缓缓地在四周扫过,最后落在某一处闪着红光的地方,笑意深深。
*
“告诉我,我是谁?”
席逢越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道。
“你是谁?”
大脑一片空白,姜见月看着面前这张好像陌生又好像熟悉的脸,有一个名字呼之欲出,可到嘴边后,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是你的情人,亲爱的。”
席逢越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像是最耐心的老师一样,教导着她:“重复一遍,我是谁?”
姜见月依旧睁着那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脑海里只剩下席逢越说的那句话,她有些磕磕绊绊地重复道:
“你是……我的,情人。”
“对,就是这样。”
席逢越勾起她的一缕卷发,在手指上缠绕着,接着道:“你说对了,我要给你奖励,好女孩。”
“猜猜奖励是什么呢?”
他亲吻了下指尖的发丝,然后,不等姜见月先回答,席逢越就改为捏住她的下巴,急促地吻了上去,毫不吝啬地给予她所谓的“奖励”。
被催眠后的少女,毫无反抗之力,席逢越很轻松地就撬开她的齿贝,将舌头伸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接吻,席逢越还有些生疏。但好在此时的姜见月是他最乖巧的实验对象,可以让他尽情地试错。
——他很早就想试试了。
想试试这个迷得燕治乾他们像狗一样摇尾乞怜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的唇上会沾上什么上瘾的药物吗?又或者是在她的舌头上?席逢越很喜欢这么恶毒地去揣测她,哪怕他也清楚,这个可能性为0。
只是,尽管席逢越一开始是想浅尝辄止,很快就收手。但当他真的亲身感受时,才发现原来这种感觉这么上瘾。
已删改。
席逢越放纵地将所有的恶念尽数施展在她的身上,直到姜见月的手已经情不自禁摸上他的肩膀,好像有些呼吸不过来了。他才缓缓放开她。
多巴胺刺激着大脑,让本该理智的神经逐渐扭曲,席逢越呼吸紊乱,贴着她的唇角,用着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满是恶意的话:
“好孩子,你说……”
“我们这样,像不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