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睡过沈绿夷诶!”
“怎么样,惊不惊喜,厉不厉害啊!”
这两句话一出,可以说是给了江述然和江遇然当头一棒,两人彻底僵住。
接着,离温砚函更近的江述然肢体比大脑还快,他一把就抓住面前的男人,那总是阳光明媚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来。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江述然!”
两道声音几乎是先后响起,江遇然意识到前者可能要说什么,立刻就想要开口阻止他,可到底还是迟了一步。
“喔——”
得到了这两人的反应,温砚函心下了然,他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音调拉得老长,笑着道:
“看来你们两个早就知道月月是重新活过一次的人呀。”
“……?”
江述然先是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刚才的回答有些问题,他眉头一拧,神情更加阴狠:
“你诈我?!”
“哇,好聪明,竟然看出来了耶?”
温砚函一边笑嘻嘻的,一边伸手,捏住江述然那扯着自己领口的手腕,力道重得甚至有骨头“咔咔”响的动静。
直到江述然嫌恶地甩开温砚函,没有再对后者动手,温砚函才继续用着懒洋洋的语调说道:
“我能知道当然是因为我听到了啊,这可是月月自己亲口说的。”
说着,男人的神情又有些癫狂起来,精致的娃娃脸笑起来,有种诡异的神经质。
“我就说,我就说月月怎么会知道数数的事情,手机里怎么又会有那些东西……”
温砚函仿佛魔怔似的自言自语着,假的似乎都能说成真的。
“肯定是我和月月上辈子就已经爱得不得了,然后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烂货上赶着想要拆散我们,所以这辈子月月才想要躲你们躲得远远的。”
“……”
耳边是温砚函在胡言乱语,本来不小心被套话了,江述然就已经很不爽了,这时候更是觉得耳朵都被污染了。
他控制不住发起脾气,朝着温砚函喉道:
“死疯子,别他妈的在这里给我发疯!你说清楚,姜见月她怎么可能会跟你说这种事情?你是不是在骗人!你说啊!”
可江述然越激动咆哮,温砚函的反应就越云淡风轻,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当然不是她跟我说的呀,是她骂沈绿夷的时候我偷听到的啦。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沈绿夷,毕竟他现在知道自己上辈子被月月睡了估计可开心了,应该愿意跟你说说的。”
“不过我也不太清楚事情的过程啦,好像是月月想给沈绿夷下药,结果他发现了,月月就生气了,还打了他一巴掌,说什么上辈子沈绿夷是故意的……”
“哎呀那也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月月怎么能打他呢!可恶,爽到他了!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
说到这里,温砚函神情愤愤,眼光仿佛淬了毒一样恶毒,手腕上那串珊瑚珠也快被他用力揉断一样。
“那她人呢?她被郁簟秋带到哪去了!”
温砚函说的话颠三倒四,江述然一时半会儿听不懂,又着急地问起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诶。”
温砚函故作思考状态:“不过看样子,郁簟秋好像也知道一点的样子。”
接着,温砚函又莫名其妙地哭唧唧起来:
“天呐,你们一个个原来早就知道,就我今天才知道,我好惨啊呜呜呜。”
“……”江述然额上的青筋跳得越来越厉害了,他眉头紧压,语气不善:
“你他妈的能不能说点有——”
“江述然。”
却在这时,江遇然拍了下他的肩膀,给他使了个眼神。
江述然虽然心有不甘,但到底还是先冷静了下来,等江遇然的后话。
只见,江遇然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温砚函,冰冷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怀疑。
“别恶心人了,说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估计从温砚函那里能得来的信息也就这些,江遇然于是很干脆地就撕破脸皮,他两眼微眯,神情危险:
“你这么好心特地跑过来告诉我们这件事,你又到底想要干什么?温砚函。”
“呀,被发现了。”
正装哭的温砚函动作一停,立刻就又变成笑脸。
那双半点泪花都没有的眼睛也因为上下眼皮夹起的缘故,几乎让人只能看见那黢黑的虹膜。
他笑容扩大:
“当然是因为我要过来挑拨离间呀。”
“……!”
他话音刚落,江遇然突然就有种不祥的征兆。
紧接着,他就听见温砚函说:
“江遇然,你和月月关系很好是吧?说起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上次我发现月月的小秘密时,就是你突然跑出来,说自己是月月的男朋友,然后一直顶着这个假名头到现在。”
“那她后来是怎么跟你解释的呢?她跟你说了什么呢?说她跟哪些人做过吗?说谁对她纠缠不清所以她这辈子才想方设法避开他吗?还是说……说我们所有人她都不相信,她只相信你呢?”
温砚函又挑了挑眉,话还是跟江遇然说的,可人却是笑嘻嘻地看向脸色已经不太好的江述然:
“江遇然,这些事情,你有告诉你亲爱的弟弟吗?你知道了多少,又瞒着这个蠢货多少了呢?”
“……温、砚、函。”
这三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同时,江遇然拳头不由地捏紧,目光也瞬间冷了下来。
是,他知道,他知道很多。
他不仅知道姜见月和沈绿夷有那种关系,他还知道……
他还知道,主动提出把姜见月关起来的那个疯子是谁!
温!砚!函!
“江遇然,我被他们关在砚园,整整关了五年。”
“是温砚函,是温砚函他联合那些人把我关起来的。”
“所以我就把之前和温砚函、沈绿夷他们遇见的时间,地点都先记下来。”
脑海中少女那个早晨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耳旁,江遇然没想到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他怀着某种私心没有告诉江述然的事情,竟然就这么温砚函点破了。
他一瞬间说不出什么感受,只觉得大脑怒到了极点,那些从容不迫的姿态彻底变成了一摊齑粉。
嘴巴比理智还要快,江遇然几乎是抱着报复的心态反过来刺激他泄气:
“是啊,姜见月是把事情都告诉我了,因为我是她最信任的人啊。”
“可你呢?温砚函,你是个什么东西呢?你是姜见月最恨的人,你还是——”
江遇然一字一句:
“让她上辈子被人囚禁起来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