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虽然人多,也有古典乐团在台上奏乐,但姜见月那一声,还是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
尤其是她身旁还是,即便在正式场合,依然穿着白色拉链卫衣套装,看上去很是随心所欲的温砚函。
于是,那些平日里碍于温砚函的疯症,以及他动不动就放条狼出来咬人的事迹而完全不敢主动靠近他的人,这时候看见他们两人站在一块儿,顿时就忍不住观望起来,掩着嘴说些什么。
能感觉到有许多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姜见月觉得别扭极了,她狠下心,干脆直接拉着温砚函往角落处走。
“干嘛啦,跑到这种没人的地方,人家会以为你是要找我偷情呢。”
而温砚函也由着她带着自己走,只是表情却是一脸娇羞,甚至还挽着那珊瑚珠串当手帕,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谁能想到,上一次见面,他还直接爬进了医院,然后又爬到了……
少女的身下。
而几乎是姜见月才领着他走到临近走廊拐角的位置,温砚函就又开始口出狂言,脸上更是写满了跃跃欲试:
“姜见月,找个地方tt嘛,让我tt你好不好,上次你也很爽的是不是,当时你可是都——”
温砚函的话音戛然而止,是姜见月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不敢让他再讲下去。
姜见月气恼道:“你说什么!温砚函你恶不恶心!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可被她捂住嘴的男人,却“无害”地眨了眨眼睛,接着——
掌心传来一阵仿佛被软体动物爬过似的感觉,还伴随着一块明显的突起感。姜见月头皮发麻的同时,还意识到了什么。
她猛地松开手,不可思议地看去。
然后,她就在男人有意伸长的舌尖上,看到了一枚莹润而又光泽的红珠。
“才发现啊,太失望了,还以为你能一下子就看到呢。”
温砚函朝着她粲然一笑,黢黑的桃花眼里,水晶灯倒映的凌凌灯光反射出一点诡异的光芒,他像是个讨要夸奖和安慰的孩童,问姜见月:
“怎么样,姜见月,好看吗?我前两天刚打的,好疼的呢。”
说着,温砚函抓起她的一只手,再一次张开嘴,强迫着少女的指尖,往那钉子上一碰。
姜见月顿时一个激灵,她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一把抽回手,别过脸去,没什么好脸色地说道:
“那也是你自己要打的,疼也是活该。”
“好凶啊,怎么这么凶。”
没有被安慰到,温砚函的语气越发委屈矫情起来,他又伸手去握姜见月的手,跟小学生牵手似的晃着。
那缠得不是很紧的珊瑚珠手串,都差点要从他的手腕掉到少女的手腕上。
“你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上次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我只是想让那两个讨厌的人挂掉,人家也没想到会不小心伤到你。”
“你要是不开心,再给我来一刀嘛,来嘛来嘛。别生气啦。”
他这么一番话下来,姜见月险些都要被气笑了。
只是她很清楚,跟温砚函这种人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这时候也懒得再跟他去计较之前的事情。
于是她只是甩开温砚函的手,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想干什么?”
上辈子她可不记得他来了这个宴会。
“没干嘛呀,就是想着刚好这边有这么多冤大头,我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宰一宰他们,赚到的钱都拿给你买房子,这不好吗?”
温砚函朝着她狡黠一笑,笑容让人莫名觉得有些瘆人,他接着又放轻声音,像是说悄悄话似的: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听说江遇然也过来,他之前可是不来的,他要来,就说明你估计也要过来……那我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了。江遇然不是你男朋友嘛,那我不是小三嘛,小三当着正宫的面偷情才会意思啊。”
温砚函又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下去: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既然要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咯。姜见月,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做i吧,你说好不好?然后再让江遇然把我们捉奸在床……想想就好刺激!要不要试试!”
“……”姜见月额上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起来。
神经啊!
他真的神经啊!
“不好!”
姜见月不由地庆幸自己今天穿的鞋子跟并不高,起码脚步还能快点。她转身就离开,气得脸颊都绯红了一片,不想再跟温砚函说一句话。
“你要发疯你自己发疯,我要去找别人。”
“找谁?”
却在这时,另一人的声音忽然响起,语调散漫而又危险。
姜见月抬眸看去,在看清来人时,目光不由地就一怔。
只见不远处,穿着一身摩登复古,看上去厚重又有质感的砂金绿廓形西服的男人,正抬步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
狭长的狐狸眼似是两只小勾子上挑着,男人一惯挑染的、几缕蓝灰色碎发此时也染成了墨绿,略微遮住了一边眼睛的眼角,使得他的目光看上去更加迷离而又惑人。
那V字领的西装领口内,依旧没有内衬,只有一条松垮的丝绸领带,伴随着男人的走动而晃荡着。
仿佛行走的人形春药,男人的每一步都像是在t台走秀,浑身上下充斥着满满的性张力和涩情感。
人类对于美的天然追求,在少女身上也不例外,不过这么几步,本来正在气头上的姜见月就看入了迷,大脑都一片空白。
见状,郁簟秋心里不由地暗爽,油然而生起一种优越感。
——没枉费他来之前特地做了造型,还染了头发搭配。
他就知道,他这脸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住。
就这么踩着尖头高跟皮鞋走到姜见月身旁后,郁簟秋优雅低下头,淡淡的辛辣木质调香水味道顿时将少女包裹起来。
郁簟秋朝着她做了个wink的动作后,又轻声笑道:
“是要找我吗?姜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