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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

当时江遇然就忍不住冷笑了。

哈,什么东西需要他沈总亲自包手帕啊?

因此,当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通戛然而止的电话。

那个位置,咬伤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当然也不排除有刀割、烫伤的可能性,可真要是出了那种意外,这餐厅也就别开了。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两个人在他通话无声时,发生了些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

再联系一下姜见月后来拒绝他过来接她的态度,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姜见月伤了他,后来两个人又达成了什么约定,因此才会继续相安无事地吃完了那顿晚饭。

而事实证明,他猜得也确实没错。

在下属前两天传来图片,上面显示着沈绿夷出席某个重要场合时,“无意间”露出来的,虎口处那个已经几乎淡了的,但还是可以勉强看出咬痕形状的疤痕时。

他就知道,那一定是他面前这个少女咬的。

眼神又轻飘飘地浮过那双杏眸,等到少女手忙脚乱地整理好后,江遇然那只扶在她腰间的手转而改向握住她的手。

在少女有些微怔的目光中,他却再自然不过地小声和她说了声“别担心”后,以一种庇护的姿态,将她拉到了身后。

而他们的正前方,仍坐在地上的少年,正用着如同某种粘腻的冷血动物的晦暗眼神盯着他们。

紧接着,他又重新展露出一抹恣意的笑,用着甜腻的声线喊道:

“Naya,过来。”

而接收到信号的灰狼,再一次定睛凶狠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男人,朝他龇牙示威后,便又回到了少年的身前。

纳洲灰狼在狼的品种中,是属于体型最为高大的一类,肩高能够达到一米多。

因此当温砚函重新站起身时,那灰狼刚好就挡到了他腰部以下的位置。

顶着光,少年垂眸,纤长的羽睫投下一片阴翳,配上那张显得幼态稚嫩的脸庞,和幅度微小的唇角,一时竟显得他无害而又乖巧。

他右手一抖,那本来乖顺盘在他手腕上的珊瑚珠串,便落进了掌心。

指节掐着珠子一颗一颗地移动着,少年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身前灰狼的脑袋,重新将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两人身上。

之前被男人打搅了好事的阴森冰冷的表情彻底褪去,少年又露出了平日里经常展现出来的灿烂笑容。

前提是无视他浓黑眼底中的杀意和湿冷。

“江遇然啊。”

少年蓦地张口,声音是轻飘飘的,毫不在意的,唇色也是比正下方脖颈处那红绳串着的红珠都要艳绝的色彩。

然而下一秒,少年那仿佛遇见好友般亲切的声线却骤然冰冷,威胁的意思也显露无遗。

“从窗户偷偷进女孩子房间,是要被狼咬死的,你不知道吗?”

一语落下,身前Naya便发出了如同汽车引擎般的示威声音,像是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咬死面前那个男人。

而他们一人一兽,也丝毫没有想过,在几分钟之前,自己便是这么进的少女的房间。

至于听到他的威胁的江遇然。

他依旧面不改色,就连说话时的语气,也是得体而又礼貌的,好像怎么样都不会被惹怒一样。

“真抱歉,我不知道。”

接着,江遇然的话锋又陡然一转,“不过,我想我也不需要知道。”

在少年逐渐消失的笑意中,清冷矜贵的男人,继续不紧不慢地叙述着自己的来意:

“毕竟我来,只是想要将我女朋友带走而已。”

“当然,还有她的手机。”

他的表情太过于云淡风轻,将警戒心全然放在温砚函身上的姜见月,根本都没有细想,就觉得他说的都是对的。

但只是片刻,她就反应过来了江遇然刚才那段话的意思。

一瞬间,一直躲在那伟岸身躯后的少女,她不可置信地仰视着身旁男人的那张侧脸,震惊两个字写满了眼底。

等等。

江遇然他刚才说什么?!

带女朋友走?

女朋友!

他的意思是,她是他的女朋友?

蓦地,江遇然便感觉到腰间的衬衣被一只纤细柔软的手轻微扯了扯。

手指无意间隔着布料碰到了那劲腰,有些痒,也有些敏感,激得从那一小块向四周都爬起了鸡皮疙瘩。

他微不可察地一颤,连忙用着握着少女的那只手,手指在她的掌心挠了挠。

接着又稍稍向后仰头,难得有些俏皮,又有些不合时宜和身份地朝她眨了眨右眼,随后张口,无声地用着口型和她解释道。

“骗、他、的。”

骗他的?

接收到了他这个信号,姜见月似懂非懂。

虽然不明白江遇然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对他本能的信任,让他在反手和她十指相扣,并且拉着她贴向他时,姜见月也没有任何抵触。

甚至感觉到胸前的柔软,被男人那有些坚硬的手臂肌肉抵得难受时。

她也只是微微皱起秀眉,手指却还是紧紧地和男人被皮质手套包裹着的指节交缠着。

好像两个人真的是热恋中的情人一样。

而他们这番亲昵的举止,自然也就落在了少年的眼中。

某处已经回到了它原始的状态,欲望在逐渐冷却,可被男人激起来的怒火却欲燃欲烈。

“女朋友?”

温砚函重复了这个名头后,噗嗤一下就笑出了声,那黑得瘆人的眼珠子,来回转动着打量着江遇然。

“啊呀呀,女朋友?”

又是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诡异拟声词,温砚函睁大眼眸,像是真的很好奇地在求问:

“快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一分钟之前吗?好厉害诶。”

“当然不是。”

像是根本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江遇然认真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紧接着,他目光瞥向身旁少女,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如一池盈盈春水。

等他再重新和少年那粘腻阴冷的目光对上时,男人唇角一勾。

在别人看来或许是如清风明月般朗润的笑容,可落在温砚函眼中,却更加激发了他想要放狗撕烂那张伪善面孔的冲动。

而享受着来自一个疯子的怒意江遇然,则准确无误地念出了一个时间:

“十二天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