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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返回学校的途中,桑静云给白良打来了电话,请求他去一趟舅舅的家里。

电话中,桑静云简洁地叙述了情况,白良听后应允,并随即调转方向前往。

白良的舅舅名叫桑兴国,是桑静云的哥哥。

年轻时,桑兴国曾从军,转业后被分配到灵云工作。

历经数十年,他的仕途颇为顺利,目前已晋升为当地税务部门的主管副局长。

这次桑兴国请白良来,主要是想请他施以援手。

桑兴国有个女儿,名叫桑云溪,现在灵云市第一中学高二就读。

常言道,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然而桑兴国的这个女儿却是黑心棉。

桑云溪虽然头脑聪明,但自小就表现出极强的叛逆性格。

不仅对学习漠不关心,从初中起便经常逃课,中考成绩更是惨不忍睹。

若非桑兴国拥有一定的人脉关系,桑云溪恐怕连高中的门槛都进不去。

但进入高中后,桑云溪依旧我行我素,逃课、打架,甚至结识了一些学校的不良少年,整日游荡。

桑兴国为这个女儿操碎了心。因此,他希望白良这个大学生能够出面管教一下桑云溪,试图让她迷途知返。

然而,对于这一任务,白良并无十足把握。

他对这位表妹并不陌生,因为每逢春节,桑兴国一家都会返回天河老家与亲戚们团聚。

尽管交往不多,但白良深知,他这表妹绝非易于改变之人。

在他的记忆中,今年春节似乎是他与这位表妹的最后一次碰面。

但与桑云溪的见面场景,至今仍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

年仅十五六岁的女孩,将头发染成了五颜六色。

额头前的刘海覆盖住她的一只眼睛。

左耳上,竟然打了五个耳钉,白良看着都觉得疼。

她的穿着也是那种典型的非主流风格,自以为很时尚,实际上却显得相当俗气。

面对这样的孩子,该如何去引导呢?

“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感到束手无策,我去一次就能改变她吗?这简直像是个笑话。”

白良虽然这样自嘲着,但他还是决定去尝试一下。

因为桑静云在电话中特别提到,桑兴国是因为翻阅了《灵云青年报》上对白良的专访,才产生了让白良尝试引导的想法。

这让白良感到十分意外,他没想到这份《灵云青年报》居然能够出现在他舅舅这位副局长的桌上。

这足以说明,《灵云青年报》在灵云市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并不仅仅是在青年人中流传。

而白良愿意伸出援手的另一个动机,也是看重了桑兴国所担任的职务。

这个职位可能会对他未来商业道路上的发展有所助力,甚至有可能为他带来巨大的支持。

因此,他无论如何都愿意去尝试一番。

一小时后,白良依照母亲桑静云所提供的住址,驱车到达了舅舅桑兴国的居所。

诚然,即便桑兴国是他的舅舅,但这里对他来说也是第一次来的。

事实上,在过往的生活中,他与这位舅舅的交往并不频繁,关系也仅仅停留在普通的亲戚层面。

在白良的印象里,桑兴国身上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官员气质。

可能是因为长期身居官位,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神态去审视周围的人,这让白良感到十分不舒服,因此自然而然地与他保持了疏离。

但在这一世重生后,白良的心态发生了转变。

生活中,我们往往无法改变周遭的环境,所以只能调整自己,去适应这个环境。

对于那些能够为自己提供帮助的人,主动去结交,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将车停稳后,白良上楼来到桑兴国的家门前,伸手按下了门铃。

“来了。”门后传来一个略带低沉的男声,白良立刻听出这正是舅舅桑兴国的声音。

很快,门被推开,桑兴国探出头来张望,白良立刻展露笑容打招呼:

“舅舅,您好。”

“哎呀,是小白来了,快请进。”

桑兴国笑容满面地打开门,邀请白良入内。

或许是因为有求于白良,桑兴国的笑容显得特别亲切,还主动为白良递上一双崭新的拖鞋让他换上。

“舅舅,您就别忙活了,我自己来换鞋就好。舅妈现在在家吗?”

“你舅妈和她的朋友出去玩了,要过几天才会回来。”

桑兴国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后邀请白良到客厅坐下。

“来,坐,喝茶。”

“好的,多谢舅舅。”

白良满面笑容地在沙发上落座,同时环顾四周,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当他进入小区时,就特意观察了周围的环境,这里很可能是桑兴国所在单位为职工分配的住宅区,尽管建筑略显老旧,但位置十分优越,且整个居住环境都维护得相当整洁有序。

桑兴国的这套住宅,似乎是四个卧室和两个客厅的布局,客厅与餐厅相连,显得格外宽敞明亮。

这样的住宅配置,在当下这个时代,通常只有干部和富裕人家才能享有,而对于普通人而言,能拥有一套两室一厅的住宅已属不易。

让白良感到好奇的是,从某个房间内传出的响亮音乐声,几乎震耳欲聋。

从那音乐的特征来看,很明显是源自电脑,并且是近期风靡一时的劲舞团游戏中的配乐,白良甚至能清晰地辨别出‘噼里啪啦’的键盘击打声。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他的表妹正在房间里玩游戏。

桑兴国瞥了白良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小白啊,想必你都听见了吧,对于这孩子,我真是无计可施了。”

白良听后,笑着摇了摇头:

“舅舅,你也不必太过焦虑,孩子毕竟都贪玩,我小时候也是如此。”

桑兴国摇摇头:

“她这不仅仅是贪玩,而是已经无可救药了!”

“她成日里无所事事,只知道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打键盘,我告诉你,我已经砸了一台电脑了!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她离家出走也要玩!”

“所以我是没辙了才又给她买了台电脑,让她待在家里,总比人丢了强吧?唉!我前世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