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娘隐身的走出院子,但城主府很大,四处还有许多迷阵、攻击阵,他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
无奈之下,她只好跟在了那个之前伺候她和方大娘的婢女身后。
那个婢女七拐八拐的走到一个大院子里,走进去敲了敲其中一间屋子的房门。
里面没一会儿就传来一声:“来了。”
是一道女声。
然后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恒娘看见,里面的是一个穿着体面,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女人。看起来应该是这些婢女的管事。
“月嫣姐姐,那两位已经休息了。”小婢女说。
“看好她们,稳住。铁侍卫有令,不让她们见城主。”叫月嫣的掌事说。
恒娘冷笑,果然是不想让她见怨的。
之后,她又跟上了月嫣,可惜她并没有茹恒娘所愿去找铁奴,而是去忙了其它的各种事。
恒娘无奈,只得自己去找。
她闭上眼睛,仔细探查起荻逻的气息。荻逻的气息她很熟悉,如果他在这里,恒娘也许能找到。
可城主府内阵法繁多,气息也很驳杂,找了半天,恒娘都找不到。
不过她也不算毫无所获,她在城主府内找到了一个怨气最深重的地方。
如果这里不是荻逻的所在地,那就一定是怨的寝殿。
想到这里,她径直就朝那个地方去了。
一路上当然少不了各种阵法,而且越靠近这个地方,阵法就越多越复杂。一开始恒娘还很有耐心的一一破解,但次数多了,他也不耐烦了。直接拿出破云剑杀过去的。
城主府内为数不多的那些婢女惊慌失措,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等恒娘杀到那个院子跟前的时候,就被一座铜墙铁壁挡住了。
是铁奴。
“城主正在休息,不见任何人。”他声音平稳的说。
恒娘抱剑而立,冷笑一声,道:
“大早上的,休息什么?你无非是不想让我见她罢了。”
铁奴不说话,但挡在门口的身子没动。
“荻逻来过了吧,我知道。他来找你们城主干什么?你可清楚?”
铁奴还是不说话。
“你们现在的日子不是很好吗。可如果你们要帮他,好日子可能就要到头了。”
荻逻是来收集怨气邪气的,如果真的成了,四方城肯定是要动荡的。
铁奴戴着面具,恒娘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大约他也是有些触动的。
正当恒娘觉得事情稳了的时候,铁奴面无表情的说:
“城主不见你。”
恒娘被气了个半死,合着她说了半天,屁用没有呗。
“行,那就打一架吧。”她咬着牙说。
帖奴也不是个说废话的人,听了这话,两人就打了起来。
恒娘拿着破云剑,铁奴却什么兵器都没拿。
但恒娘却没有因此而占到一点便宜。铁奴真是应了他这个名字,浑身上下都是金刚铁骨。她的破云剑竟然伤不到他半分。
而铁奴的铁手却能轻而易举的伤到她。
最后被逼的没办法,恒娘把九条尾巴都召唤了出来。
可是铁奴身上有怨气,而恒娘没有。恒娘有的佛光虽然能克制怨气,但却也不能完全压制。
相较起来,恒娘还是吃亏的。
当铁奴的手穿入恒娘右胸的时候,他主动停了手。
“我不杀你,你走吧。恒娘用剑撑着地,喘息着狠狠瞪着铁奴。
她承认,自己的确略逊他一筹。
“你给我等着。”
铁奴看着踉跄远去的恒娘,被面具隐藏的面容仍然面无表情。
等看不到恒娘的身影后,他转身走进了身后的院子。
院子里搭了个巨大的紫藤花架,花架下放了一把躺椅。上面躺了个穿大红色长裙,皮肤雪白,头发乌黑的绝美女子。
铁奴走到距离躺椅十步远的地方就停下了。
他低着头,沉默不语。静静等着躺椅上的女子发话。
“唉!铁奴,你还是这么无趣。”
绝美女子的声音动听无比,有一种慵懒空灵的感觉。
“我不吩咐你,你就什么都不做,像块木头似的。”
“她走了。”铁奴说。
女子,也就是怨,却答非所问:
“你身上有血腥味儿。”
“不是我的。”铁奴平静的说。
“你把她打伤了?”
“嗯。”
两人又都沉默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红衣。”铁奴突然开口。
“别这么叫我。”
怨的声音尖利,整个人也瞬间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她伸手猛的一挥,铁奴就被打飞了出去。
“我说过,要么就叫我城主,要么就叫我怨。不要叫那个名字。”
铁奴跪在地上,吐了口血,垂头不语。
梅红衣,怨曾经的名字。也是她永远不想提起的名字。
“你真的要帮那个男人吗?”铁奴还是问。
怨眼眸一闪:“铁奴,今天你越举了。”
铁奴的头垂的更低了。
半个月前,荻逻来找了怨,两人单独谈了很久,具体说了什么,就连铁奴也不知道。但铁奴知道,这两个人在谋划一件大事。
他不是恒娘,不在乎什么天下苍生。但他不想让这件事打破他们现在平静的生活。
他和梅红衣早就认识了。她是名满天下的花魁娘子,而他却是籍籍无名的青楼跑堂。他那时候就喜欢她了,但他从来没有宣之于口。因为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当红衣兴高采烈地告诉他,自己有了心上人的时候,铁奴有点难过,但更多的却是开心。红衣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可他没想到,等他再听到红衣的消息时,就已经是红衣的死讯了。
那个书生告诉他,红衣是失足落水淹死的。可他不信。想尽了各种办法去查。
等好不容易发现了真相,他一把火和那家人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