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其他人不信,连水月都用一种不信任的目光望着他。
孔晨就这一句话,多了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大少夫人,敢问你给二公子的是什么药?”恒娘问。
水月犹豫了,她不敢说。
“此时此刻撒谎没有意义,你不如老老实实告诉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毕竟你们不是杀人凶手,毒就算是你们下的,孔雀王和孔雀王后也都没有生命危险。”
“是……”
“是忘尘散。”
孔晨打断了水月的话,抢先说道。
水月的脸色变了:“阿晨,你怎么这么傻呀?”
她此话一落,就等于是承认了毒是孔晨下的。
恒娘也点点头,肯定了水月的说法。
“孔雀王后中的毒确实就是望尘散。”
“好啊,果然是你。”
孔艳说着话,就开始准备撸袖子打人。
恒娘把人一拦:
“等会儿,让我先问完话你再打。”
孔艳还是很听恒娘的话的,瞬间退了回去。
“孔雀王后的毒是你下的,那孔雀王的呢?”
“不是我。”孔晨说。
“你还想抵赖?”孔艳又沉不住气的大喊。
“应该确实不是他,这种时候他没必要撒谎。”恒娘说。
“哈哈哈。你们看呐,连一个外人都如此了解我,你们身为家人,却一点都不懂我。真是可笑。”
孔晨哈哈大笑。
“胡娘子你说的对,我原本就是想趁着孔佳死了,浑水摸鱼,把那老妖婆也弄死。可我忘了,我虽然有了浑水摸鱼的机会,却也引来了你。最后那老妖婆没死,我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然后又歉疚的看向水月:“对不起月儿,我骗了你。最初跟你要毒药的时候,我就是想着什么时候能把那老妖婆弄死。她欺负我也就算了,在你嫁给孔意之后,她还整天搓磨你。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连累了你,是我不好。以后你好好生活吧,把我给忘了。”
最后转向他的父亲和两个兄弟。
“下毒的事是我一人所为,水月不知情。你们要杀要剐,冲我来就好了。”
然后是水月哀凄的哭声,孔雀王压抑着怒火的呼吸声,和孔意撕心裂肺的咳声。
恒娘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之后的事是人家的家事,也不是她能管的。
于是她问孔晨和水月:“最后一个问题。昨晚酒席上给所有客人下的药是不是你俩下的?”
两人一起摇头。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恒娘也不纠缠。
“既然这样的话,各位,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吧。之后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我就不打扰了。关于孔雀王中毒,和孔佳遇害,我会尽快给你们个答复。”
然后她使了个眼色,青泥三人立马跟在她后面离开了这里。
走了老远,青泥才手动把合不上的下巴合上了。
“天哪!这孔雀王一家,故事也太多了吧。”
看他这样,恒娘忍不住笑了。
估计他这一番言论,已经忍了许久了。也实在辛苦。
柳先生和方大娘也露出几分唏嘘之色。
这一家子复杂的很,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恒娘你好厉害,这么快就解决了一件事,应该很快这一整件事也很快就能解决了吧?”青泥又说。
恒娘却摇头:“这可不一定。”
这下连柳先生和方大娘也疑惑的看向她。
恒娘脚下的步子不停。
“水月和孔晨有私情,那是我和方大娘看出来的。而给孔雀王后下毒这件事,从一开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孔晨。顺着这个方向往下查,这两个人的马脚就自然很快露了出来。可剩下的是不一样,我们现在没有任何怀疑的目标。要知道给孔雀王下毒,或者杀死孔佳,这两件事的凶手范围不一定是孔雀王一家。而是整个春明山的孔雀族。这可不好查呀!”
三人的神情也凝重起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方大娘问。
“睡觉。”恒娘说。
“啊?”
“啊什么啊呀。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不睡觉干嘛?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现在非常的不爽,把她当大夫用就算了,现在还有人把她当查案的青天用了不成?
青泥三人对视一眼,纷纷不说话了。加快了脚步跟上恒娘。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第二天,恒娘神清气爽。昨夜的不快,又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甚至还有信纸跟青泥说:
“青泥啊,前天酒宴,咱们没吃到河豚。据说是因为没那么多,所以当时没拿出来。等咱们把这个事解决了,我亲自做给你吃啊。”
“好啊好啊。”青泥高兴坏了。
柳先生和方大娘一脸无奈,这两人啊。
不过他们也松了口气,看恒娘这样,他们就知道,她一定有新想法了。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青泥充满干劲的问恒娘。
“我昨天发现,酒宴上的酒菜分开了都没问题。但其中一种桃花酿配上某道菜,就有安眠的作用。严格说起来,这不算一种毒。但它比下毒更麻烦。必须要精通药理才行,这种人应该不多吧。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查起吧。”恒娘说。
她本来是想把几人分散出去,分别去问一问的。但孔艳正好来找她了。
比起对孔雀族的了解,谁能比得上这位孔雀族的三公子呢?
于是恒娘就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