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的心口被掏了一个洞,心脏被掏了出来。脸上满是震惊和绝望。死相凄惨无比。
整个云溪山,能轻而易举杀死白凤的人并不多。秋霜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焰卿。
她找到焰卿的时候,他仍然套着那没什么用的镣铐。但他的手上有血,嘴上也有。
秋霜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的焰卿也是满脸迷茫。
她一甩袖子,就把焰卿打的飞了出去。
“我以为,你已经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
焰卿吐了口血,躺在地上惨笑一声:
“我如果说,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你信不信?”
秋霜冷静了些。她也知道,焰卿不会随便伤人杀人的。
“张嘴。”她说。
她想要看看,焰卿口里,有没有白凤的心的气息。
焰卿脸色更难看了。他无力的摇摇头,道:
“不必了。她的心,是我吃的。”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嘴里现在充满了血腥气。不用想他就知道,是自己杀了白凤。
秋霜听了他的话,怒了。又想要抬手打人。
可她终究忍住了。
“你先回屋吧,这两天就待在屋子里别出来了。”秋霜说。
焰卿没什么意见。
两人都意识到,这恐怕是个针对他们的局。
秋霜的伤早好了。以前是焰卿不闹事,秋霜就懒得束缚他。可现在不一样,秋霜在焰卿的屋门外又加了道禁制。
这件事过去半个多月,一直都没有再发生什么。可某一天,秋霜却突然感觉到了架在焰卿屋门外的禁制有了波动。
她赶紧跑了过去。
只见焰卿双眼茫然,机械的攻击着禁制。一看就像是被控制了。
“焰卿。”
秋霜冷情的声音让焰卿清醒了一瞬,下意识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然后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门外一脸严肃的秋霜。问了句:
“怎么回事?”
秋霜不答,她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
秋霜打开屋门,走进屋子。
可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焰卿的眼神又涣散了一瞬。
然后他猛然冲着秋霜出手。要不是秋霜身经百战,差点被他偷袭成功。
两人在狭小的屋子里打斗起来。屋子里的东西被他俩弄得七零八落。
秋霜好不容易把焰卿治服,然后用捆妖绳把他捆的死死的。
等焰卿醒来,对秋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是控心蛊。”
秋霜一愣,控心蛊这东西可不好找。不过这确实能解释现在发生的所有事。
“手伸出来。”她说。
有了方向,秋霜顺着焰卿的血脉一寸寸的探查过去。很快,她找到了控心蛊的所在。就在焰卿胸口的地方。
控心蛊是不能暴力拿出的,但对秋霜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焰卿的身上为什么会有控心蛊。
控心蛊在宿主体内是需要成长时间的,也就是说,这东西在焰卿体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更有可能已经有百年之久了。毕竟焰卿这百年都没有离开过云溪山。
秋霜虽然不喜欢管树山上的山精野怪,但她有自信,山上的妖怪们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她问:
“你觉得会是谁给你下的蛊?”
焰卿难得没出生,慎重的私存起来。
过了半晌,才不确定的说:
“荻逻。”
秋霜也是这么想的。可他们还是不敢肯定,因为荻逻早就死了。
可是这不对劲。控心蛊是需要下蛊的人推动才能起作用的,否则就算留在宿主体内,也形同虚设。
秋霜就这么满怀心事的离开了焰卿的屋子。
她看了几天的杂书,找到了解控心蛊的方法。但她却犯了难。
解蛊的方法是用下蛊之人的血液、头发、指甲,或者气息等引出蛊虫。
可且不说,他们根本不能确定下蛊的人是不是荻逻。就算真的是,他们手里也没有任何一件荻逻的东西。
可是不处理又不行。焰卿厉害的很,秋霜现在能束缚住他,可不代表一直都能。
如果焰卿体内的蛊虫被催动,她可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控制住焰卿。
焰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思忖了好几天,主动来找了秋霜。
“我现在有个办法,可以暂时压制控心蛊。”
“什么办法?”秋霜问。
“我可以陷入睡眠。”
秋霜惊讶了。
许多动物都有冬眠的本能。作为修炼成型的妖怪,他们有的时候也会在受了重伤的时候陷入睡眠。这是一种调养身体的方法。但一般人不会这么做,。一来是,这并非长久之计。二来是,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一般人也不敢轻易陷入睡眠。毕竟有的时候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为什么?”秋霜问。
焰卿听了她的话,一顺不顺的看着她。那目光里,是死死被压制着的深情。
秋霜难得有些招架不住,主动撇开了头,避开了焰卿的目光。
“我虽不想杀白凤,可我也不在乎她的命。哪怕荻逻控制我杀了全世界,我也不在乎。可我不想伤你。我害怕,怕某一天睁开眼睛,会发现师父你被我伤害。”
秋霜沉默。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已知道了焰卿并没有平时在她面前装的那么良善无害。它本质上,是个冷漠的人。
秋霜不赞同他的想法,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想骂他了。
“你不后悔吗?”她问。
“不后悔。”
说完这话,焰卿再不看秋霜一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