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林瑶和陆枝枝去御花园的荷塘里摘莲蓬,结果也不知怎么了,她们的小船竟然翻了。还好宫人们搭救的及时,林瑶和陆枝枝都没什么事。
事后,皇后罚她们在凤栖宫外跪了两个时辰,又让两人回去各抄一百遍宫规。本来就是两人的错,所以林瑶和陆枝枝都没说什么。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水受了寒,林瑶从凤栖宫回来后就发起了高烧。半夜的时候更是迷糊了起来。皇帝来的时候林瑶已经烧的不认人了。皇帝发了好大的火,他把宫人都赶了出去,亲自喂林瑶喝药。
林瑶感觉到苦涩的药汁流进喉咙,不由皱起了眉头闭紧了嘴巴。
皇帝耐心哄道:“瑶瑶,快吃药。”
林瑶觉得十分委屈,她推开药碗,哭道:“坏暮暮你也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皇帝的手蓦然一僵。
……
林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皇帝还在她床边坐着。见她醒了,就要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林瑶下意识想躲,但没躲开。皇帝摸了一下林瑶的额头松了口气:“呼。总算退烧了。”
林瑶这时候是清醒的,她不爱皇帝,但此刻她却想让眼前这人手掌上的温暖能在她的额头上多停留片刻。
渐渐的,林瑶开始学着习惯贵妃这个身份,开始尝试着与后宫诸人和睦相处,也开始试着对皇帝笑一笑。一直到了第二年的黄河汛期,林瑶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破。
那一年,黄河也像今年一样发了大水。靠天吃饭的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发生了暴乱。作为豫州知府的林瑶爹,自然首当其冲成了皇帝发泄怒火的工具。
不仅如此,林瑶还收到了哥哥写来的家书,哥哥告诉她,曲潼为了救一个失足落水的孩子被河水卷走了。
林瑶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雳,她衣衫不整的求见皇帝,希望他派兵镇压暴民。
皇帝并未表态,只默不作声的听林瑶说着这些他早知道的事情。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望着林瑶,冷不防的问:
“你如此着急到底是为了你的父兄,还是为了曲潼?”
林瑶豁然抬头,一脸震惊。
“朕一直都知道你不是自愿进宫的,朕本以为能让你慢慢喜欢上朕,可已经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了她吗?”
林瑶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臣妾与曲潼清清白白,请陛下明查。”
皇帝被她气笑了,只说清清白白,只字不提忘不忘的掉对方,这是在挑衅他吗?
“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林瑶又磕了个头,起身走了出去。但她没走,而是在皇帝寝宫外长跪不起。
皇帝决心晾着她,于是林瑶一直跪到了身下见了红。原来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皇帝知道了以后悔不当初,他抱着林瑶不停的安慰着她。并且命令御医一定要保住孩子。可惜孩子不是他说保住就能保住的。孩子最后还是离他们而去。
“瑶瑶,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你别难过。”皇帝抱着林瑶,不停的说着。
林瑶面无表情,只愣愣的看着前方。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孕育,可惜她没能保护好这个孩子。
这件事以后,林瑶自请封宫,把皇帝拒之门外。皇帝对她心中有愧,虽然不情愿,但到底也没说什么。
可这一切,宫里的人不知道,她们只知道一向受宠的林贵妃在小产后失宠了。
“墙倒众人推”,这话是有道理的,两年来林瑶一直是后宫女人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是因为皇帝护着她,她们才动不了他。现在林瑶失宠了,她们当然要趁此机会落井下石了。
于是很快,皇后所出的大皇子落了水,有人看见是林贵妃宫里的人做的。皇后下令搜宫,不出意料的从林瑶的宫里搜到了许多罪证。
原来之前宫里的许多恶事都是林瑶做的。人证物证俱在,林瑶百口莫辩,事实上她也没想辩。无论皇后等人指证她什么,林瑶都一言不发。
皇帝想宝林瑶,但这种情况下他就是想徇私都不行。
“林瑶,你有什么要说的?”这是皇帝在给林瑶递台阶。
可惜林瑶不领情:“臣妾无话可说。”
皇帝又急又气,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帮林瑶担下了所有罪名。
“都是我做的,是我借林姐姐的人脉做的。”
是陆枝枝。
林瑶震惊的看着陆枝枝,想要说什么,手却被皇帝猛然握住了。
一愣神的功夫,陆枝枝继续说了下去:
“我极度林姐姐的宠爱和皇后娘娘的地位,所以做下了此事,想一箭双雕。”
皇帝本来就有心偏袒林瑶,现在有人出来顶罪,他当然顺势就处置了陆枝枝。从始至终,林瑶都没机会和陆枝枝说一句话。
陆枝枝被打入冷宫,林瑶在几天后托关系见到了她。
“傻姑娘,你为何要这么做啊?”
林瑶看见陆枝枝,瞬间忍不住落下泪来。
“姐姐,我没事的。”陆枝枝笑。
“姐姐和皇上一个是我在宫里唯一的朋友,一个是我爱的人,我不想让你们为难。”
“傻姑娘啊!”林瑶把陆枝枝抱在怀里,两个女子相依相偎。
接连的打击让林瑶身心疲惫,唯一的好消息是父亲虽被迁怒,但最少保下了一条命。曲潼也被人找到了,万幸只是受了伤而已。
和这好消息相较的是陆枝枝的身体每况愈下。林瑶每次去看她的时候,她依然会对着林瑶笑,但林瑶却能感觉到陆枝枝越来越瘦,精神也越来越差。
这一年的冬天,陆枝枝拉着林瑶的手第一次哭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