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仪在害怕什么，纪纾禾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不该问的就不问。
嗯，她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都是被天道反噬过的人，那就选择互相理解吧。
纪纾禾沉默。
自家宗门，关于御兽类的古籍也是有的。
她自然也是看了不少的，可对于这兽蛋……
她当真是没有半点头绪。
毕竟就如同李仪说的那般，灵兽也是带属性的，没有母兽在侧，要孵化出幼兽的难度太大了些了。
不过......既然......
纪纾禾小算盘在心里头打的噼啪响。
“小孩儿，你师承究竟何处。”
老者忽然看向纪纾禾问道，目光平和却笃定。
虽说她们几个自称是来自昌瑛山的，可在他那个时候，昌瑛山并非如今这般完全隐世。
虽说这数万年过去了，发生点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可这几人的路数，和当年的昌瑛山没有半点相关联。
这就说不过去了。
倒不是他担心这几个孩子会做出对溪兰大陆，对他们宗门不利的事情出来。
端看这样子，倒也不是那大奸大恶之人。
老者自信这一点不会看错。
良久的沉默，老者都以为不会听到回答了。
却见小孩儿恭敬行礼道：“空山宗，纪纾禾。”
她确实是犹豫的。
毕竟自家宗门在小说里头，可是最后的反派宗门啊！
那可是和魔道都扯上关系的宗门啊！
妥妥的人人喊杀，群起而攻之的啊！
这能说吗？
或许对旁人提起自家宗门。
多数人都会觉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在溪兰大陆上头没听说过。
可这是数万年前的老祖啊！
没准还真能听到些不一样的消息呢。
纪纾禾这般想着。
“倒是未曾听说过。”
老者摇着头说道。
这个回答倒是让纪纾禾感到很是意外。
原书中的剧情里头，可是将自家宗如何勾连魔界导致溪兰大陆生灵涂炭都写的一清二楚的。
就连当初整个溪兰大陆联手覆灭空山宗都是有描写的。
可如今却是连这老祖都不知道自家宗门？
莫非自家宗门是要比这道星宗发迹更早些？
总归不会是在这数万年里头覆灭的。
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找不到。
纪纾禾脑海之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想要抓住的时候却被外头洪亮的请安声给打断了。
“道星宗弟子，恭迎老祖！”
整齐划一。
听着人数倒是不少。
老者轻叹一口气这才说道：
“走吧，就让老朽为这宗门再做点事吧。”
纪纾禾脑袋上落上了一道重量。
苍老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小孩儿，做你想做的，老朽就陪你逆天一次看看。”
老者此时的身躯已经恢复了实体，可那落在脑袋上枯槁般的手却是没有半点温度。
纪纾禾忽然之间感觉到眼眶有点温热，鼻尖也是酸涩。
记忆之中也是有着一双干瘪褶皱的手曾经抚过自己的头顶。
与之不同的是，那一双手上有温度。
是来自家人的温度。
“不要撇下林清寒。”
纪纾禾声音有些闷闷的。
对于这小老头的性子，她算是多少有点了解了。
如今看这样子，这小老头未必会乐意将自己一身的本事和传承都给林清寒。
纪纾禾脑袋中只有一个念头。
若是这一身本事没有教给林清寒。
面前这位明明只是一抹残念，却真实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小老头会如烟尘一般散去。
因为他不同啊。
他不是剧情存在。
他是后来者啊。
若是无用。
是否会被抹杀呢。
纪纾禾忽然怕了。
之前的豪情壮志全都是建立在自己一个人死了便是死了的基础上。
可如今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缘故而消散。
她只觉心口堵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