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在国公府当差!世子爷看重,你敢同我抢女人?”
“误会误会。”
富商立怂,他头回来此消遣,本想摆摆金主的谱,哪知遇到硬茬。
真是倒霉透顶。
额角已有冷汗不断渗出,他咬咬牙,将黄金哆嗦奉上。
“还望大人莫要怪罪,这小小十两……权当孝敬您。”
三言两语,做出恶人姿态,扯着国公府的虎皮,十两金轻轻松松塞入腰包。
女人也识趣,立时堆笑要来攀附月殊,她一扭身,嫌恶拍了拍触碰到的衣角,故作刻薄道,“什么货色,也妄想近爷的身。”
也不管女人脸色红白变换,一时愣在原地。
月殊可不会让女子真正近身,她们为了诱惑男子,勾人手段层出不穷,拉扯间少不得会有肌肤之亲,月殊能换面容,声音亦能借由药物伪装。
可……她想到衣服下紧紧束缚住的……微微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有破绽的。
她扯了扯衣领,作目中无人状昂首往外走。
便是不去来回确认,也知此时一道目光始终窥探着自己,临至那人近旁,这才嘴里喃喃,“世子还病着,我可不能糊涂,还是改日再来。”
她手里还提着快活林顺的酒,步伐踉跄,不时灌上一口,爬了好几次才堪堪稳在马背。
马儿往国公府方向而去,盯梢的人未再跟随,马不停蹄赶到太子府禀报。
贪财又好色,这样的人很好拿捏,江蕴初记上心头。
“您若是入了眼,可直接与世子讨人就是。”
“不急,”江蕴初细细看着新染的指甲,有些漫不经心,“让他在世子跟前再混上几日,学些规矩,免得过来惹得殿下厌烦。”
“陛下召雍王回京,是否要早做准备?”
江蕴初摆摆手,“这事得等殿下决策,你多多留意鸿运行踪,莫让雍王的人近他身,坏了事。”
那人领命退下,江蕴初呆坐一瞬,忽地扯下头上簪子狠狠砸落。
“月儿,人人皆说你死了,可我不信!咱们这些人,生来便像蒲草,没那么容易绝根。”
她只恨恨出神,没看到镜中之人面容狰狞可怖。
蒙头睡到天亮,今日的天灰沉沉的,像是在酝酿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醒来后,去江城处表了表关心,月殊又出了门。
打着闲逛的幌子,月殊未骑马,慢悠悠在街上东转西荡。
路边有一铁器铺子,她走了进去,借着里头物什多,光线昏暗。
微微侧头往后看。
斜对门有个胭脂摊子,一位女子站在跟前,倒弄挑选。
不时往铁器铺张望。
还是昨夜那个小尾巴,看样子,得想办法甩掉才行。
背着手走出铁器铺,月殊顺着人潮往人多处挤。
还没过街,便见男女老幼突地往一个方向涌去。
“出了何事?”
月殊拉住一人询问。
人群已响起阵阵惊呼。
那人踮脚张望,指着屋檐高处漏出的璀璨一角。
“贵妃娘娘定制了百枝灯树,看!全是黄金宝石!”
丽贵妃?
道路两边,一个个披甲戴刀的兵士拦路,百姓们只能伸长脖子张望。
载着灯树的车缓缓行来。
仰头目测,那灯树估摸着有八十尺。
今日没有阳光,那树依旧耀眼奢华得令人惊叹。
人太多,盯梢的女子胆子很大,直接挤在月殊身后。
“真是富丽,若能得一颗宝石,必可保这一世也衣食无忧。”
垂涎贪婪的嘴脸故意让尾随之人看个正着。
那女子被他瞅了一眼,心虚别开目光。
月殊趁机往前挤。
再抬头,只见人头攒动,哪里还有半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