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104章的内容,排版有些问题,小亲亲们抱歉啦)
说起来,花臂还有个文绉绉地名字,叫韩书立。
他的妈妈原本是棉纺织厂的会计,爸爸是公交车的司机。爷爷奶奶也是老厂的工人,在那个提倡独生子女的年代,他一出生就是全家人的心尖尖。
韩书立从小调皮,但也聪明伶俐。在妈妈的管教下,他还没上小学就认得不少字儿。
那个时候,津城的小学也是按照片区分的,他进的自然是棉纺织厂的职工小学,学校氛围十分的融洽,他原本也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长大,然后接替他妈妈的工作,进个厂子。
然而,在他五年级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他的爸爸驾驶的公交车出了意外,一头撞到海河里,当场车毁人亡,他爸爸和十几名乘客无一生还。
当时的舆论已经很发达,一时间,整个社会都在抨击他爸爸,棉纺织厂里也是流言四起。韩书立的妈妈在承受丧夫之痛的同时,还要承受舆论的压力,不仅如此,公交公司还保留了追责的权力,意味着他们一家人都要背上巨额的债务。
他的爸爸妈妈有一套自住的小房子,两室一厅,70多平米。
韩书立的爷爷自住一套60多平米的房子,还是集体产权。剩下的就只有一套临街的小单元房,也就60多平米。
爷爷就和妈妈商量着,将家中能卖的房子都卖掉,赔给乘客的家属。他妈妈不说话,死活不同意。
就在一家人痛不欲生的时候,韩书立爸爸的同事找上了门,那个人是他爸爸生前的好友,那人上门后,红着眼不说话,最后才将真相告诉了一家人。
原来,那天本是他的班,但是他因为前一天喝了酒,第二天不能上岗,就临时让老韩顶替上去。
当时老韩接车的时候,便觉得车况有些问题,但当班的领导却说等今天跑完了再送厂检修,老韩没办法,也只能拿钥匙接班,没想到这一接,就是天人两隔。
在老人家里,这个老友将当日公交车的车检问题和偷偷拷贝出的监控都交给了老人,“韩叔,是我对不起他,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就算被开除,我自己砸锅卖铁,也绝对不能让老韩再受委屈。”那个老友说着,涕泪横流。
但是讨公道,哪有这么简单。韩书立的妈妈和那个老友去公交集团找了十几次领导,都被车轮战挡了回来,他们也去过各个部门,但都无果。
韩书立的妈妈无奈,在马路上拉起了横幅,引来很多市民围观,大家纷纷拍照,然而公交集团报警,以扰乱治安的理由,要求将她拘留了三天。
民警当然不忍,只能劝说她再多想办法,合理合法解决。这个坚强的女人苦笑着从派出所出来,合理合法地解决,呵呵。
第2天, 妈妈带韩书立逃学了一天,给他买了冰激凌,陪他去游乐园,还带他打游戏,韩书立永远记得那一天。
快到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妈妈将韩书立送到爷爷家,言语怪异的嘱咐了韩书立很多话,当时老人也还在悲痛之中,没有注意到他妈妈的变化。
结果那天,就在人们下班晚高峰的时候,他的妈妈将横幅拉在桥边,然后从海河上丈夫遇难的那座高桥上一跃而下,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为自己的丈夫洗清冤屈。
最终,他们家终于拿到了一笔赔偿款,然而年仅12岁的韩书立也成了孤儿。
从那以后,他小小的心里满是对社会的恨意,尽管他的爷爷奶奶百般疼爱,千般教导,他却依然混上了社会,从职高毕业后,韩书立就成了街头混混的小头目。
在他19岁的时候,他遇到原来公交车集团刚出狱的那个领导,一棍子砸下去,那个领导倒了下去,他也进了监狱。
狱中,爷爷奶奶去世了。他再出来时,已经过了30而立的年纪。
爷爷奶奶给他留下了不少的存款,其中大部分都是他爸爸的抚恤金,两个老人一分没动,全都留给了他。
在整理老人遗物的时候,他发现了爷爷留给他的信,信中,老人叮嘱他一定要做个好人,不能欺负弱小,不能霸凌街邻。
韩书立将爷爷奶奶留给他的两处房子都租了出去,自己住在爸爸妈妈的老房子里。虽然他还是个混混,常常调戏下女人,也吓唬下黑心商人。但邻里的老人却都对他评价很好。
因为他常常为街坊们出头,带孤寡的老人去看病,送被人欺负的小孩子去学校。
丧尸爆发后,一个老人临死前将自己的疫苗注射证让给了他,也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这些话,都是他在喝了酒以后跟大波说的。把大波听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花臂直喊哥,“哥,花臂兄弟,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太苦了,哥啊------”
胡三在旁看着一脸的嫌弃,但也默默接受了这个人。
这会儿,大波和花臂又喝上了。这几天,那个领头的挠门丧尸每到傍晚就会来宁河村口转悠,胡三从一开始的惧怕到现在的麻木,他没有解决那个丧尸,因为还想留着它做实验。
“快起来!喝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上屋里睡去!明天小苏兄弟他们要过来!”胡三踢了一脚大波。
花臂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用力拽着大波往屋走,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谁要来?丧尸要来?我抽他!”
胡三没好气的说,“我抽你!什么丧尸要来----两个马尿罐子----”虽然嘴上骂人,但胡三心里还是很喜欢的。
比起一个人孤零零的日子,现在有了大波和花臂,院子都热气腾腾了起来。
……
盘山这边,苏远正收拾着行李,他只随身带了一个小皮箱,吴姮要给他东西,苏远都拒绝了。
张芬尽管不舍,但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将自己腌的几罐咸菜都装到了小皮箱里。“有时你吃不下饭,就熬点粥,吃点小咸菜。”
苏远笑着说,“妈,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先去趟宁河村,说不定中午还要回家吃饭,下午才走呢。”
张芬不做声,红着眼扭过脸去。
第二天一早,吴姮他们就出发了。现在庇护所是军事化管理,进出都需要先报备。
前一晚,吴姮就跟李舒打了招呼,李舒给她送通行证的时候,还问需不需要派士兵保护,她连忙拒绝了。
现在庇护所景区的大门已经换成了七米高的钢制大门,门一关,景区里就和铜墙铁壁一般。
而且现在以庇护所为中心点,部门已经清理出来近两公里的范围,用高密度的铁丝网和水泥杠围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区域。
这个区域的田地也都被收完了,据说以后还要圈出更多的田地,作为种植区域。
从景区到盘山也不过5公里的路,前面两公里,他们走的十分顺利。出了铁丝网后,路边的田地里才出现了稀稀拉拉的丧尸,他们车开的快,也没有理会。
只是这些丧尸里,还有不少穿着军装的丧尸,让人看了心中十分的难过。
在快到宁河村的时候,苏远将车慢慢的停了下来,神色凝重的看着前往。
巴音坐直了身体,只见不远处,就在他们上次遇到丧尸的路口,又遇到了那群丧尸,只不过它们的队伍比起之前,好像更庞大了。
这些丧尸呆滞的往前,好像在遵循某种指令,很有秩序的一个个往前挪动着。吴姮仔细看了一下前面的田地,都已经被它们踏出了一条清晰可见的路。
“上次也是它们,这附近是有什么东西吗?”巴音十分纳闷,上一世,他可不记得丧尸有这种集体行为。
在他印象里,丧尸只有在受到声音、味道等刺激时,才会出现群体攻击的行为,但一旦刺激源消失,丧尸们也都会无意识的渐渐散去。
吴姮看着这些如百鬼日行的阵仗,心中突然毛骨悚然,因为她突然觉得,这些丧尸里有一个好像在向她看来,不是向他们看来,是向她。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就好像身体里有一种磁场在蠢蠢欲动,似乎在催促着她什么。
“你干什么!”苏远一声低喝,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吴姮回过神,才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拉开了车门,一只脚已经迈了出去。
巴音和苏远都惊讶的看着她,“没事,我有点憋得慌,想出去透透气。”她胡乱解释着。
巴音狐疑的又看看她,苏远则满脸的不相信。其实吴姮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说是被丧尸蛊惑的意识?
他们说话的功夫,远处路面的丧尸大军已经走了过去,,苏远趁机轻踩油门,将车驶入小路,开进宁河村。
大波他们早上得知吴姮他们要来后,已经拉着花臂搞了一早上的卫生,就连院子的水缸上,都摆了一盆野花。
“这是什么贵客啊,还值得咱们这么折腾。”早起干活,花臂有些不满,他打着光膀子,穿着一个粉色的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还端着一锅新炸的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