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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要不下官再去一趟郕王府?”

于谦觉得郕王不是不想管,只是对昨天的事情介怀,另外就是跟他们讨价还价。

既然是讨价还价,肯定得多来几次。

陈循看了一眼高谷和胡濙,高谷点头,胡濙不说话。

高谷与陈循是站在一块的,陈循现在的神情不能太劳累,但这个事情又不能他们自己就做了。

就算郕王真的不打算管,他们的态度也要做足。

万一郕王登基之后说他们乱来,他们都要滚蛋。

胡濙已经猜到了郕王准备不管皇上和太后几人的后事,他不会再这节骨眼上给郕王添麻烦。

郕王要想管这会已经来内阁了。

“那于少傅就辛苦一下,商辂也一块去吧。”

陈循见胡濙不说话,知道这老狐狸是不打算帮忙了。

反正这老狐狸年纪大了,要不了几年就得告老还乡了。

既然胡濙这次不和大家伙站在一块,那就把他的势力瓦解了吧。

陈循相信,于谦也不希望胡濙这一系的人一直掣肘他。

现在正是打击胡濙这一系人的好机会,只要他说动郕王,那么胜利的就是他。

胡濙看着于谦的背影,又看向王直,摇了摇头,示意他只听不说。

反正就是他们不发表意见。

金濂见此也不再多说,只说听首辅的。

于谦和商辂很快来到十王府。

“殿下,于尚书和商大学士来了!”

王诚进来禀报。

“请他们进来吧!”

想不到苗衷回去后没多久,于谦就来了,还带着商辂。

这于谦还真是一心为公呢。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而归了。

“臣于谦/商辂参见殿下!”

“免礼!”

行礼之后,不待于谦开口,朱祁钰就开口了。

“于少傅,外面到处在传尔等谋害了皇上、太子和太后及枣阳王与二皇子。

孤正欲出门了解,没想到你们二位来了。

对此,你们有什么要跟孤说的吗?”

你于谦的大义没出,我先给你安个谋反的罪名。

于谦来此,还不是为了劝说他接管朝堂的事情。

无外乎大明江山社稷为重,一些细枝末节不用在意。

但名不正言不顺,朱祁钰才不会在这个时候管朝廷的事情,安心吃瓜看戏就好了。

不过吃瓜看戏的前提是打发走于谦和商辂。

于谦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准备好的一套说辞这会全都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而且,谋害皇上、太后、太子可是死罪,他们怎么敢。

“殿下,臣等没有,请殿下明察!”

于谦和商辂立马跪地,谋杀皇上、太子和太后及皇子的罪名他们可担不起。

而且,他们没有谋害皇上、太子、太后和皇子啊。

“于谦,你跟孤说这些没用。

孤只是一个藩王,没资格染指朝堂和宫里的事情。

本来孤一早就准备回淮安了,但想到皇上是孤的亲叔叔,太后是孤的嫡母。

孤既然被你们接来了京城,怎么说也要奔丧完再回去。

不然,孤就是不孝子了!”

明察什么,那跟我没关系,你不是大明的功臣,如今的文臣老大吗?自己解决吧。

商辂来了之后就一言不发,他也去淮安接郕王了,一路上王直都是小心翼翼地。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郕王子就藩的这几年变了很多,不再是可以随便糊弄的人。

于谦有京城守卫战的赫赫战功,可以说一些重话,他一个大学士,乖乖地待在一边就好了。

“殿下,皇上、太后和太子、枣阳王与二皇子的死与臣等无关,都是宫里的事情。

臣等也是怕引起天下震动和混乱,才封锁消息赶紧去淮安接您回来。

昨天的事情,是臣等不多,殿下要杀要剐都行。

但请殿下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先把皇上、太后、太子、枣阳王和二皇子的丧事处理了。

如此,宣德帝在天之灵也会欣慰的。”

于谦还准备跟郕王讲解道理,结果郕王上来就给他安一个谋害皇上、太后和太子及皇子的罪名。

他不得不认错,郕王就是对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对反对他走大明门的大臣不满。

而且,郕王的态度已经表明不打算做任何指示,就等他们正式举行丧礼。

朝廷大义根本压不住郕王,不然也不会上来就给他安谋反的罪名。

无奈只得搬出宣德帝,宣德帝是郕王的父亲,此刻能压郕王的也只有宣德帝了。

“父皇若是在天有灵,估计要气得从景陵爬出来了。

父皇是多么信任你们,可你们把皇兄辅佐成什么样了?

到现在连个影都没有。

于谦啊,虽然你与百官守住了京城不被瓦剌攻破,功劳巨大。

可你们将皇兄丢失了,罪过也不小。

宫里和朝廷的事情,孤没资格管,你在孤这讲大道理不如把皇上、太后、太子、枣阳王和二皇子的后事处理好。

就算孤相信你们没有谋害皇上与太后五人,百姓也不会相信。

你们现在要做的主要事情,不是接二连三的来烦孤,而是妥善处理皇上和太后五人的丧事。

安抚天下百姓!”

朱祁钰只说让大臣们妥善处理,安抚百姓,其他的没有多说。

反正我都已经表明态度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于谦大汗直冒,正统帝的丢失虽然是皇上的意思,可他们也是全力支持的。

严格追求话,他们还真有责任。

还有郕王对皇上和太后五人的后事只说妥善处理,安抚百姓。

这点用得着郕王说吗?

郕王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事,倒是把他敲打了一番。

“臣遵命!”

于谦和商辂只能无奈的表示领命。

“回去吧!”

朱祁钰直接赶人,事情说完了你们赶紧走。

“弘载,回京的路上可有让殿下不满的事情发生?”

于谦感觉郕王的戾气很重。

“回于少傅,一路上很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商辂也觉得郕王的戾气很重,可路上没人惹他啊。

唯一让郕王不开心的就是昨天在皇城外大臣们大多数让郕王走东华门,而郕王要走大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