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歌冷眼看笑话,乐得笑个不停,长老团横眉冷竖,将战斗的炮火果断转移到她身上。
什么你是做长辈的人,不好好劝导,反在这里看笑话。你身为长辈就该以身作则,掐算一下年纪,你也是南疆大龄未婚人士。
婚不婚的倒无所谓,关键是孩子!
南疆本就人口稀少,所以大力倡导“闲得没事不如生个孩子玩”。
栖歌笑不出来了,无聊,不好玩,跑了。
长老团虽然一开始难以接受,南宫灵名义上成了祁无月“子嗣”的这件事,后来见无可转圜,竟然也自暴自弃地接受了。
于是“催婚”的苗头自然而然落到了南宫灵的身上。
长老团那帮人,用祁无月的话说就是,一把年纪闲得没事,不是催催这个就是催催那个,合该全部打包丢去地里催熟灵植。
崩溃的南宫灵仰天大喊:我才一百多岁啊!
南宫灵向祁无月学取了经验,觉得现生一个太慢,还是随便认一个方便,试图忽悠自己的双生妹妹给她当一个继承人。
安宁:……
你要不要看你在说什么?
我亲爱的姐姐,你是疯了吧。
安宁指着自己,忙摆手:“我不合适,我体弱多病。”
她是真的体弱多病。
南疆的双生胎不在少数,因为双生的缘故,大多控蛊实力不俗,天赋和资质皆属上等。
正常情况下,双生血脉相连,出手后,天赋资质都是极相近相同的。
南宫灵和谢安宁却不是这样。
她们一个血脉天赋极强,一个血脉微弱到一出生就差点夭折。
南宫灵认定是自己在母胎中抢了妹妹的灵力,才致使她从小便如此灵力微弱。
虽然不是什么以胎养胎的邪法,但定然是她不知满足,吞噬了属于安宁的那份养分。
所以一生下来,她活蹦乱跳壮如牛,安宁瘦瘦小小可怜得像个猫崽儿。
她精力旺盛,一身使不完的牛劲。
安宁:微死。
堆了不知道多少灵药才养大的妹妹,南宫灵把她看得比眼珠子都重。
南宫妹控之名,一点水分都不掺。
奈何安宁有些一副体弱多病身,和她姐一样活蹦乱跳凑热闹的心。
往往,出去瞧人掐个架,出门兜一圈的功夫,回来吹风就发热了。
幸福的死宅固然很爽,但偶尔也需要看点热闹打发打发时间。
南宫灵闲暇时,就会带上手炉、狐裘,带她出去看热闹。
火炉上煨着掺了大量蜜糖的灵药,卧在榻上,捧着手炉,身上裹着厚实的狐裘,四面围着屏风。
安宁有时候就会觉得,她就差被她姐抱怀里摇一摇晃一晃了。
月落等人有时候也会带着她看热闹,什么中州xx大会、魔域演武赛事、妖域百年一届的争芳斗艳、雪域冰雕垂钓,传说能钓出鱼蛟的雪龙潭……
她虽然修炼不在行,但各种资源灵药当饭吃,修为虽然虚浮,但好歹是有的,不指望打架斗凶,延长元寿自是无虞。
一百多年间,排除几次发病被灵药吊回了命,其他也是无事发生。
直到遭遇了那件事。
南宫灵心绪不宁了整整三天,强烈的预感令她感觉总有什么坏事要发生。
那时候,她才突破渡劫没多久。
修为到达渡劫以后,对于一些冥冥中的因果之事,已经能触摸到了门槛。
即便不是算尽天机的星相占卜师,通过透支生命为代价,也是能够推算出与自己有因果相连,身边人的劫难之事。
月落找到她时,她心头精血几近溃空。
“你在找死吗?”月落眉头死死皱起。
南宫灵一边咳血一边抓住她的手,眸中似有血光道:“我算出来了,死劫,是安宁的死劫!快带我去找她,千万不能迟了。”
月落一脸怒容,也不管什么七品八品的圣丹妙药,胡乱倒出,给她塞嘴里吊命,提着桌上凉透的茶壶给她灌了两口水,以避免那一堆丹药把人给噎死了。
“咳咳……”
南宫灵艰难地从嘴里吐出一堆茶叶。
月落妖异邪性的小脸几乎暴怒,她从来不会照顾人,眼下愠怒得恨不得把南宫灵打一顿。
当然,她这具透支过度一晃就吐血的身体自然扛不住两下。
捏着鼻子背着人十万火急就去找祁无月了。
“这个蠢货不知道劫在谁身,就把身边亲近之人挨个算了一遍!”
祁无月一边抬手给南宫灵续住这条小命,一边冷笑了一声问她算了多少个,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十、十九个。”南宫灵脸色苍白,眸光闪烁。
“你不想活了是吗!”十一和十七不可思议睁大了眼睛,想都不想地吼了她一阵。
身边亲近挨个算了个遍,渡劫期的修为也不是这么折腾的。
南宫灵捂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挨了一阵狂风骤雨的吼骂。
祁无月看着她那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眸中冷笑:“报少了吧,远在中州的那个你没算?要我看,你这么能耐,不差他那一条因果线。”
南宫灵试图装死,又担心安宁:“安宁她……”
“十三已经把人带回来了,死劫之事,自有皇和我们,你硬气!一声不吭就往死里折腾!”
所幸她这条命,乾坤老丹君还能捞一捞。
只是需要渡劫期之上修为的人来为她蓄灵力稳心脉。
彼时圣侍之中,只有月落和南宫是渡劫期初期,其余人还在合体期。
祁无月当时已经是渡劫巅峰,距离仙化一线之隔,他自然是能。
只是安宁的死劫就在几日,姐妹两人的命,是一个比一个急。
因果之事,命中劫难一一注定,只能渡,想尽办法去解,绝无可能避开。
即便一时避开,焉知不是一记重重的回旋镖。
仙人之下,皆蝼蚁。
大道无情,万物刍狗。
安宁的死劫必然要由祁无月来亲自解决,不然她稍有差池,南宫灵即便活了也比死了要难受。
“十一,去水家,把那个闭关的叫过来。”
“问问他,南疆有条为他伤的命,他是救还是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