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肉贴着肉,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觉得这……那个什么,还挺累人的,不知何时才能习惯。接下来我就为自己竟有这样的想法羞红了脸。
我甩了甩头,想把自己这点儿旖旎的想法都甩出去,于是像转移注意力一般问他:“你这次出去,可还顺利?”
他又“嗯”了一声,嘴唇贴着我的锁骨,张嘴回道:“顺利,皓翎王没说什么,听我说不愿意抛头露面,也就理解了,没强求。赏了些东西,又许了几个愿望以后支取,就放我回来了。”
我感觉痒痒的,笑出了声,接过话头道:“那就好,不然我还怕帝王之怒担待不了呢。”
他点点头,手指插进我的发间,鼻尖溢出透着几分慵懒的嗓音:“你不用怕,你什么都不用怕。”
我鼻子一酸,虽然知道我怕的没法儿与他言语,却也很是窝心,仿佛他的话也渗透了灵力进去,说出来就有着言灵的效果。
他瞧了瞧我,开口道:“怎么了?可是太累了?那,不如我们今天先回去,日后再……?”
我暗道两次短痛不如一次长痛,不然过几天他若是还要,我可受不住了,不如今天一起日。
于是我双手环上他白里透着粉的玲珑颈项,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他,低声说道:“就今天一起吧,回了府人多眼杂的——”
没等我说完,他的眼底情绪翻涌,急急俯下身来擒住我的唇。
我一时之间不能言语,猝不及防,下意识地推了推他,却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贴住池壁压在了肩侧。
我脑袋晕乎乎的,渐渐放松下来,试着去回吻他。他的细碎轻吻随即转为唇舌交缠,带起一阵阵酥麻。炽热缠绵的潮涌逐渐淹没了神智,又掀起了新一轮的风浪。
风月渐浓池水荡,灵华温体兰蕙香。
等到风平浪静,还是他把我抱出的温泉。我浑身酸软,气虚乏力,只得缩在他的怀中。
他倒是很精神,先是用灵力烘干了我和衣服,又把我裹好,一直把我抱出了洞口。
到了洞外,他垂眸看我,问道:“我叫狸狸载我们回去吧?不然走久了夜路当心你着凉。”
我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咚咚的心跳,轻轻道:“都依你。”
他便把我放了下来,解了玉牌召唤了狸狸,紧紧地环着我飞回了涂山府。
途中我就困得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偏偏身后有着他这个让我无法忽视的存在,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着来去皓翎途中的见闻。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勉力应着,听了个七七八八。
等降落到他后院,我和他回到他的房间,我便一头倒在了我的小床上,昏睡过去。
第二天,阳光把我晒醒了。
我睁眼一看,涂山璟双眼映着清晨的阳光,晶晶亮亮,温温柔柔地正坐在我身边凝视着我。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往后撤了下。
他伸手拉住我,开口道:“你醒了?”
我捏捏他的手,应道:“吓我一跳,我一时之间以为是傀儡来着!”
他笑了笑:“傀儡与我本就相似,你认不出也是正常。”
我揉了揉眼睛:“是呢,不过经过今天我知道怎么分辨了,傀儡靠得可没你这么近!”
他出声一笑,松开了握住我手腕的手。
我坐起来看向外面,见天光大亮,有点怕静夜来上工把我俩堵在床上,忙问他:“现在什么时辰了?”
他微微一笑,答道:“辰时快过去了,你放心,我撒谎说今天凌晨才回来,让静夜他们先不要打扰我睡懒觉。”
我见我这点儿小心思被他看破,面上一红。他却了然地笑笑,又道:“不过今天一大早,你那堂哥哥来得比静夜还早,说是昨晚上想明白了,不忍心接你回去受苦,如果涂山家愿意拿出些银子补偿的话,他可以悔婚。”
我奇道:“咦?!他怎么一夜之间转了性?竟担心起我来了?”
涂山璟笑而不语。
我见他笑得蹊跷,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有什么好笑的让我也听听嘛!”
他唇角一翘:“没什么,他知难而退罢了。”
我又问:“他怎么知的?你派人去敲打他了?你不怕他去告官吗?”
他颇有风情地斜了我一眼,失笑道:“我又不是地痞流氓,打他做什么?我只是……”说罢他低下身来,在我的耳边轻轻说道:“让他听了一听。”
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朵,一阵痒痒的热热的感觉。我不由自主伸手捂住耳朵,待我品了品他说的话,忙抬头看向他:“你,你是说……难道昨天晚上……?!”
他看着我,滴溜溜的乌黑眼珠很是无辜的样子:“嗯,他跟到雪云洞了。他想偷偷看上一看,听上一听,我就索性让他如愿了。”
我脸“轰”地一下就红了,拉起被子整个地盖住头,在被子里面闷闷地嗔道:“哎呀!你这人……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哪有就这么让人看让人听的?!”
他慢慢解开被子,剥出来一个我,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道:“你别急嘛,只一会儿他就匆匆走了,听不到许多的。再之前也只探头看了一眼,我就把你压到水下了,他看不到你,顶多看个我的背影。”
我心说那你也没穿衣服啊,让他看了也亏嘛!撅了撅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看我不说话,有点着急,躺下来侧卧在我旁边,把手搭在我腰上,放软了语气又道:“我这不是,没找到什么好的法子嘛。正巧他送上门来,索性就将计就计了。能让他自己提出来,是最不麻烦的方法。起初,是逢场作戏,后来,就有点情不自禁了……我错了,下次再不让人听了,好不好?”说罢他把脸往前凑了凑,很讨好似的瞧着我。
我禁不住他认错小狗一般地看着我,就点了他高高的鼻子一下,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结果好过程也不重要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起码得提前告诉我一声嘛。”
他眨了眨眼,眼睛里升起一丝狡黠,用微凉的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背,笑模笑样地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