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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初也是笑,随即哀戚爬上脸庞:“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哪里敢比神仙呢?“

我忙安慰道:“姑娘莫急,回头我寻到了高人就帮你打听。只是如今,亟待解决一个事情,便是将你放在哪里的事情。我不是一个人住,还有个小姑娘同我一起,平日里上门来找我的人也不少,怕一个不小心别人就把你看见了。所以我想着给你挪个地方,只是不知道,你是喜欢热闹点的,还是清净点的地方?“

晶石中的兰香想了想,回道:“热闹点的吧。我之前一直一个人在那偏僻的地方,闷都要闷死了。“

我点了点头:“那么,离戎氏的赌场你觉得如何?可以看人赌钱,可以看妖角斗,还可以偷听别人的秘密。“

兰香笑道:“好得很!昶公子那里有趣得紧,可惜我只去过一次。静夜姐姐说那里空气腌臜又嘈杂,不让我再去了。“

我也笑道:“那更好了,如今你在晶石之中,就闻不到腌臜了。你若觉得行,我便把你送到那里去。不过你须得小心,莫要被人发现了。我隔个三五天再去看看你,若你觉得吵了我便带你回来,若你觉得行便继续待一待。“

兰香向我行了个礼:“多谢姑娘安排。“

第二天我说自己要看看入股投资的赌场,签了契后便进到离戎昶的赌场里,趁他不备把那晶石塞在了角落里一堵墙上的双头犬嘴里,这里能俯瞰整个赌场,而赌场里的人都红了眼往下看,双头犬又面目狰狞不惹人爱看,所以没人会注意到这里。离戎昶大大咧咧的,赌场喧闹,根本没注意到,只顾着为他押注的那个妖兽乐昌吆喝。

从赌场出来,我径直回了涂山府。

一进院,正碰上若枫领着小灰,行色匆匆。我忙走上前问道:“这是往哪儿去啊?“

若枫回道:“姑娘,胡总管派人寻仵作验明了成满的头顶确实有针,与朝露那事儿并案,已经让瑞阳提了黎聪送去柴房,然后请胡管家见证指认现场呢!少主本在外谈生意,得信儿已经往回来了,老夫人和大少主也在往那儿去,说是也要审一审。“

我一听,此等大案要案,几乎惊动了府里所有的领导,那我也不能缺席啊。尤其是涂山璟还没到,我得先去占个先机。于是我便跟在他们身后,说道:“那我也去。“

若枫回道:“也好,姑娘多少也算个沾边的,能提供些证词。”

我便随着他们往柴房那里去,结果走到半路,便看到那边浓烟滚滚,直升天空,有一路小厮拎着水桶往那边儿跑。

我暗道一声不好,忙拉住一个末尾的小厮问道:“可是柴房着火了?!”

那小厮本急着赶路,一转身见是我们,不耐变成了谄笑,回道:“回兰香姑娘的话,正是柴房着了火。这阵子火势正大着呢,你们没事可别往那边儿去了!”

我和若枫,小灰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没多久赶到柴房院子外面,这里烟气重了些,我被呛得咳嗽了一下。

在门口指挥着的人群里,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长宝!你过来,我有话问。”我向他招招手。

长宝正和另一个小厮指挥着那些拎着桶救火的人,听见我唤他,回头一看,便匆匆赶了过来。

他本就不白,被烟熏了以后更是满脸黑黢黢,简单行了个礼,开口道:“姑娘过年好。有何吩咐?”

“唉,事出紧急,我也没时间跟你叙旧了。我只问你,黎聪可是在里面?”我急道。

长宝一躬身:“是的,姑娘。小的失职,少主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刚好我在涂山府附近,他怕有闪失,让我先回来去看着黎聪,待瑞阳请老夫人和胡管家来了问话。我和原本看着他的一个小厮刚换班下来到隔壁屋子,没想到我在屋里没来由地就浑身无力,后来就昏睡过去了。等我浑身燥热被蒸醒过来,隔壁门都快被烧化了,我只好自己先跑了出来,那黎聪恐怕……”

我重重叹了口气,回道:“唉,你人没事就好。”

长宝抿了抿嘴,有点歉疚似的:“姑娘,是长宝有负少主所托,待少主回来我自会去领罚。这里火大烟呛,里头兴许还死了人,还请姑娘先回避吧,别呛着了姑娘。”

我看那火势,一时半会儿消不下去,我也没什么能帮的,便听了他的话领着小灰往回撤。

若枫碰上了调度回来的瑞阳,两人便留下帮忙。

刚走到涂山璟的院门口,我脸上一凉,接到了一滴水。

我抬头一看,天空阴沉沉的,云层厚厚地掩盖住了太阳。从那阴沉的天空,正接连落下大颗的雨珠,很快便连成银线一串串。

入春以后的第二场雨,来得正及时。

我站在花坛上往柴房方向望去,不见了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只剩了几缕淡淡的残烟还在袅袅升起,像那刚刚消逝的生命,拐了几个弯儿便散在了空中。

我想起之前涂山璟的一些春天的衣服提前洗过了正晒在院子里,来不及继续慨叹,顾不上远处的只能先顾眼前的,忙往回跑。

好在蔓声见要下雨,在我出门后便提前收了回去,此时正抱着一堆衣服往衣架上搭,见我回来忙说道:“姑娘,这些衣服基本干了,只是刚才我急着抱回来,一把全抱了过来,少不得有些容易皱的出了褶子,回头姑娘记得熨一下。我还有活儿没做完,先下去了。”

我谢过了她,让她自去忙她的,接过了她手里的衣服,先把不爱皱的叠好放回衣箱,又拿了火斗将那出了皱褶的丝麻类衣服熨起来。

当我熨到第三件的时候,涂山璟带着一身水汽回来了。

我见他没戴斗笠,也没披蓑衣,头发湿得一缕一缕地贴在脸上,想必也是没打伞,就这么湿淋淋地在雨中跑了回来。

我忙拿了大的沐巾,走上前去把他头发盖住,轻轻按压着吸收水汽,嘴里问道:“怎么弄得这么湿?谁跟着你伺候的?怎么不知道给你拿个避雨的呢?虽然你有灵力护体,但湿气入体毕竟不好,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涂山璟略略弯下身来,静静地任由我给他擦去头脸上的雨。

半晌,他的声音在沐巾下闷闷地响起:“四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