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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看他吃看得欢喜着呢,身后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公子,老夫人看您没去用午膳,命我给您送饭,说今天有您爱吃的荷叶鸡。”

我一回头,一个身着靛蓝色锦缎的女子,也提着一个小食盒,右脚已经迈进门槛。我和她四目相对,虽然她着意浓妆艳抹了一番,我还是认出了是那天瑞二娘子手下的蓝媚。

蓝媚见我坐在涂山璟对面,眉毛一拧,翻了个白眼。

涂山璟对她冷冷地:“食盒留下吧,回去替我谢谢奶奶。”

蓝媚还要说些什么,涂山璟打断她:“我说,退下。”

我连忙走上前去接过食盒,蓝媚趁我上前挡住璟的视线,狠狠剜了我一眼。我条件反射般想起手指的痛楚,手一抖差点没拿住食盒,于是使劲用力抓住,送到璟面前的案几上。

蓝媚躬身一礼:“蓝媚来得不巧,先退下了。”

璟只低头打开盒盖,眼皮也没抬。蓝媚气哼哼地走掉了。

盒内传来扑鼻的香气,闻起来很鲜,又有一丝清香。我上午虽然试吃了几小块月饼,毕竟跑来跑去,也消化得差不多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得叫了好大声。

璟“哧”地笑出声,抬眼看我:“怎么?你也没用午膳?”

我看他心情似乎还好,就意意思思地回道:“是啊,何止午膳,为了做这月饼,早膳也没用呢!”

璟把一碟一碟的菜拿出来摆开,回道:“那一起吧。正好我也吃不了这许多。”

我喜笑颜开,虽然这两天都有饭有菜的,但毕竟下人们和主子们的吃食不一样,更何况老夫人心尖儿上的宝贝孙子,那肯定吃得一等一的好。

“谢少主!那,我不客气啦?”我从食盒里掏出筷子,夹起一块梅菜扣肉就吃:“好吃好吃,肥而不腻,入口即化,还有梅菜的咸香,人间极品~”

璟细白的手撕开枯绿的荷叶,鸡肉的香味扩散开来。他分了一大块放在我的碟子里,我忙着咀嚼,只“嗯嗯”地点头表示感谢。

待我俩吃得差不多,璟才开口:“春明说,你介绍了两折子戏,很是新鲜。怎么我从没听你说过最近看过戏?”

我抹抹嘴,大大咧咧地回道:“咳,不瞒少主说,那其实是我梦到的,不过不好直接和春明少爷言明,不如我说是老家认识的人写的,少主觉得可好?”

璟点点头:“也是,这太虚幻境的事,虽然那天听见的人不少,估计也暗地里传开了。不过大家不知是一次还是多次,知道的人越少是非越少。若是忙得过来,你且按照你说的写两出也好。”

我连连称是,抬头看他许是吃饭吃得热了,额头有了一点点汗,脸色白里透红,煞是好看。

不过眼睛的保养没做多久,静夜就来报前厅有人求见,他三两下把写到一半的纸折好揣进怀里,就和静夜匆匆走掉了。

剩下我把餐具收拾好,把老夫人吩咐送的食盒拿给院里小厮让他送回大厨房,就挎着我拿来的食盒回到小厨房。听厨子们说,试吃的丫鬟们纷纷赞不绝口,我心下有了底。嘱咐他们,如果府里有人犯错,或是有人想得月饼礼盒,统统派来厨房帮着剥芋头。我又借着给各个姐妹尝的由头,多拿了两盒月饼带给小薇和小灰。

小薇和小灰吃得赞不绝口,我看他俩吃得开心,不由得母爱泛滥。吃着吃着,小灰眨眨眼看向我:“姐姐,待会你还有事吗?”

我思考了片刻,答道:“除了把戏写出来,大约……是没有了?如果没有中秋庆典的活计再临时吩咐下来的话。怎么啦?”

小灰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和小薇都想继续听,孙大圣的故事。”

我哈哈一笑:“好哇~不过,听故事要拿劳动来换,依我看,你也别走了,就在此住上一段时间,给我当个小书童,替我读信和代笔直到中秋庆典结束,你看可好?”

小灰大喜过望,连连给我作揖:“那敢情好!谢谢姑娘!”

小薇嘴里鼓鼓塞着流心奶黄月饼,不敢张大嘴只圈了个圆,举起双手“好喔!”地表示赞同。

我拿过笔墨纸砚铺好,让小灰先把大闹天宫和夜探东厢写好,再简单在信里说了前情会写成成小册子在船上赠送,让金桂送去给春明少爷寻靠谱戏班子先练起来。然后我抱过小薇,再捏捏小灰的手,继续讲他们眼里的大英雄的故事。

于是这样,上午忙着安排各种事务,插空偷摸儿让小灰帮我代笔,下午去给璟报告进度顺便看看有什么主意可以出,晚上回去再给他们讲齐天大圣的故事。许是府里日渐传开了我的能耐,没人来逼我干丫鬟的活儿,也没人来找我麻烦。就这样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到了中秋佳节。

游船地点选在了青丘附近的英水,两岸张灯结彩,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于水域最开阔处停了十艘大船,其中最高最豪华一艘更是明珠点缀,镶金鎏边,薄纱轻飞,烛火通明,船头一块金匾,上书三个黑色大字:兰桂舫。

天色刚晚,已有丝竹之声传出,引得看热闹的人纷纷询问,得知最豪华的登船票早已售罄,一个个不由得扼腕叹息,只得花钱买剩下的末等船船票,只盼着船能开近兰桂舫一睹风采。

我从早忙到了晚,大事小情不断,忙得都顾不上喝水。此刻见游人纷纷登船,戏也唱起来了,心里过了遍流程,觉得待会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剩下的抛头露面的活儿都交给春明少爷和金二少爷便可,就走到了船尾下人待命的房间给自己倒杯水,撩开白色面纱咕嘟咕嘟喝起来。

“兰香。”身后冷不丁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咳咳咳!”我吓了一跳,一边咳嗽一边回头。

一个一身黑衣,戴着黑色面罩的男人侧身站在门口。

“您哪位呀?”我看他形迹可疑,不由得伸手抓住了茶壶,这是我伸手能及的唯一的武器。

“……我是幽啊。”他似乎很无奈。

幽……哦哦,静夜幽兰香,我总记不住中间的幽不是用来拼凑成诗的,而是璟的影卫的名字来着。

“哦哦,幽大哥,恕兰香脑子还没恢复,不清不楚的。”我陪着小心。

“好说。宴席来了贵客,但是恐怕不好伺候,静夜怕有闪失,让你也去帮帮忙。”

“好的,那我也去搭把手吧。”我抹抹嘴,放下面纱,乖乖跟着幽。今儿晚上看来是消停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