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福完毕,夏长留的魂魄脱离肉身。
在赐福仙力的保护下,他缓缓飞向人间,继续未完的转世历劫。
见状,芙蓉即刻化作金丝鸟的模样,展翅追随过去,继续未完成的守护。
姜紫云站在原地,依依不舍地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随后双膝跪在敖千月的面前,低头道:“罪仙姜紫云,叩请天尊上枷锁。”
敖千月嗯了一声,手掌立即变出几个金色圆环,套在姜紫云的脖子,双手和双脚。
自此,姜紫云口不能言,术不能施,只能以肉身之躯赎清她曾经犯下的累累罪孽。
敖千月摆手道:“去吧。”
姜紫云伏身,诚恳叩拜,然后起身,双掌合起,一步三叩首,用双脚徒步走回阴山的地牢。
卫青络望着,满脸的惆怅。
姜紫云的真心悔改是用夏长留的性命换取而来的,代价太大,令她深感悲伤。
不过这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结果,起码终于结束这一场长达两千多年的恩恩怨怨。
眼看敖千月要回神界,卫青络急忙走前问:“师父,长留日后会如何?他的下一世历劫能否顺利渡过?”
敖千月笑了笑,抬手摸她的头,道:“不必过于忧心,他的下一世并非是历劫,而是重获新生,且有了赐福族的赐福,他必定会福泽绵长,尽享天伦之乐,这是他的善念结出的福果。”
善恶终有报,姜紫云一生造恶无数,她的儿子长留却十世广结善缘。
他们虽是母子,但走向完全不同的道。
长留下一世能得到福报,卫青络顿感安心。
临行之前,敖千月瞄了轩辕沧夜一眼,继而意味深长一笑,调侃他的徒弟:“为师的好徒儿,你这般着急关心别的男人,小心魔尊待会生气,今晚不让你进他的房门歇息。”
闻言,卫青络禁不住涨红了脸。
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难道说他已经知道我和阿夜睡在一起的事情?
“小菩心,别瞪人家魔尊了,咱们回去吧。”敖千月边说边抬手挥起一阵飓风,带着撅着小嘴的伏菩心一起离开,飞往神界。
眼看人都走清了,卫青络转身朝身后的魔尊尬笑。
轩辕沧夜冷哼一声,二话不说,掉头走人。
卫青络一看,连忙追过去解释:“误会,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
轩辕沧夜不搭理她,大步流星地走着。
见状,卫青络只能边走边解释。
“你要相信我,我一直把长留当作是知己朋友,没有任何的想法。刚刚之所以着急关心他日后的去向,是因为他舍命救我,我心中很是愧疚,必须得知他平安无事才能安心。”
轩辕沧夜听了不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
“哎,你怎么越走越快呢?”卫青络提起裙子,小跑追上,继续解释:“你听我说,我和长留真的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轩辕沧夜猛得刹步,迅速回身,目光严肃地审问她:“你确定你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的!”卫青络举起一只手掌,誓旦旦地保证。
然轩辕沧夜根本不相信她的保证。
卫青络的信用在他这,早已负数指标,他若再相信她,便是六界最大的傻瓜。
于是轩辕沧夜施法变出一颗魔影珠,拿捏在二指之间,将卫青络和夏长留在蛊仙居发生的种种一个一个地播放出来。
卫青络看着,哑口无言,心底哀嚎一片。
怎么还有录像记录呢......
惨了,有了这些证据,她这段黑历史肯定是过不去了。
播放完毕,轩辕沧夜收起魔影珠,定睛凝望着眼前人,耐心等她接下来如何诡辩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个我先前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怎么录下来,还拿出来播放呢?”卫青络强颜欢笑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没错,你是解释过,可你也真真切切地跟那小子搂搂抱抱,谈情说爱过。”
“每日,你都跟他住在同一间房,方才还想抹了脖子随他去了!”
“都已经到了想给他殉情的地步了,你却跟我说你只把他当作知己朋友?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和他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吗?”
轩辕沧夜一笔笔地秋后算账,卫青络听了无比的汗颜。
她不由地庆幸长留知礼守规,没有跟她有过类似接吻以上的过界行为,不然她现在十张嘴都无法说清了。
一时犯浑,天地不容啊。
“怎么不继续解释呢?哑巴了吗?是无话可说了?还是你和那小子......”
轩辕沧夜步步紧逼,似乎卫青络今日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便在他心里永远过不去。
卫青络灵机一动,双手叉腰道:“好你个魔尊呀,你绝对是故意的!”
“你明知道我受姜紫云的邪气所累,失去法力,失去记忆,在看见我糊里糊涂地跟长留举止亲密时,非但不出来阻止我,还偷偷录下这些证据,你是不是打算以后拿它来威胁我?”
轩辕沧夜怔了怔,说话不自觉地吞吐起起来:“胡说,本座才没那么无聊呢。”
卫青络仰起脑袋,目光怀疑地审视某人,拉长声音问:“是吗?”
轩辕沧夜侧身躲过她的目光,底气不足道:“当然是。”
卫青络长长地哦一声,顺理成章地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么敢问魔尊大人,魔影珠里的东西是谁录下来的呢?”
轩辕沧夜噎住,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啊,堂堂的魔界魔尊,居然学会耍那种不见得人的绿茶手段,算计我一个小女子。”卫青络边说边围着轩辕沧夜走动。
“现在仔细一想,洗髓魔气的方式肯定不只有一种,你却选择用那种方式帮我处理,分明是在套路我,骗我上了你的榻。”
轩辕沧夜眼珠一转,心虚反驳:“没有,我没有。”
“啧啧,你看你,都已经不用本座自称了,还不是做贼心虚!”卫青络气愤不已道,露出一个“你好骚”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狗男人。
她怎么也没料到,那个不懂风情的大直男会沦落至此,竟不择手段地骗她上床。
怪她,把魔尊想得太过直男,以致一叶障目,让他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