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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对于一众长辈,妯娌探视自然倍感欣慰,拉着许锦的手,自怨自艾道“我这身子时好时坏,折腾了自个,也拖累了家里。原本该孝敬阿姑跟前,却反而要让她老人家忙前忙后。”

唐奴娇对于周氏讲的也不甚在意,就是觉得‘老人家’有些刺耳。三十五老吗“快别这么讲,能成为一家人,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咱们都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冯氏看周氏脸色,忍住了要和对方斗嘴的欲望,叹口气“咱们都是一家人,总归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事,让仟哥给我讲。再不行,不是还有老二和十七呢吗。”

周氏想要开口却又咳嗽起来。

众人见此,也就不便多打扰。冯氏找了借口率先走了。许锦见沈氏的模样,晓得她不走,对方也一定耗着,只好怏怏不快的也走了。

唐奴娇自然瞧出许锦有话对她讲,却想不出,二人之间能讲什么。那夜虽然二人喝了不少,可是很多事都记得。比如地道,难怪那个老光棍一回来就闷在院子里不出来,原来内里别有乾坤。

可究竟是什么事呢?突然她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一红,自个赶忙轻啐一口。却又忍不住顺着想下去。慢慢的脸色越来越红,良久后“不行,绝对不行……”

“行,就这么办。”郑直一拳打在堪舆上“一会回城俺就找石料商人,争取下月底,咱们的药市开张。”

郑直虽然有找借口躲避祖母追问的嫌疑,可是也真的是做正事。刚刚和江侃敲定了关于如何压价买地的法子,如今就拉着对方到了距离码头不远,他们筹建的药材市场。郑直看了很多地方,发现廉台渡的地理位置不错,处于丰屯的上游,极少出现水患。再加上旁边就是渡口码头,可以迅速的将货物扩散到全国各地。因此最终还是冒着风险选在了廉台渡二里外回水堤旁。为了不引起薛汉等人的注意,郑直当时都不敢以自个的名义来进行,依旧是交给了崇恩庆。

因为收拾薛汉等人,药市的开建比预计晚了将近半个月。这也没有办法,毕竟很多事郑直都不可能操控。不过如今苦尽甘来,自从月初接手整个码头之后,药市的建设的进度也就正式展开,预计下月月底就可以开张了。

“下月底?”江侃坐在车窗旁用扇子张望。可是因为外边的雨很大,完全看不清“为什么要下月底,如今二十八,加把劲,争取三月初三开张。”

“啥?”郑直直翻白眼“好多铺面都没有修好呢。”虽然这买卖是他和江侃一起来的,可是江侃的精力都放在了真定和清苑两地的城内工程。至于药市,江侃完全就是个耍嘴的,具体执行人是郑直。

给江侃跑腿,郑直并没有如同其他方面一般牢骚满腹。很简单,因为能够学到东西。比如目下,江侃就给郑直解释了什么叫‘预售房’,什么叫‘广告效应’,什么叫‘托’。

“还没有建房子就有人肯掏银子买?”郑直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你相信我。”江侃直接道“如果一个地方,修好了之后要一两银子,修好前卖七钱银子,你选哪个?”

“修好的。”郑直老老实实的回答“万一你收了银子跑了咋办?如今市面上的骗子这么多。”

“……”江侃调整了一下思路,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做开发商。同时也懂,什么叫超前一步是天才,超前两步是疯子。代沟,哪怕是小说,可这毕竟是十六世纪初的大明“这不就涉及到了我要讲的第二个,托。三月初三我们预售,你让老崇,老梅他们召集所有能够动员的人都来,都来抢着买咱们的铺子。”

“然后呢?”郑直更是觉得匪夷所思“他们买了铺子做什么?他们的那些手下也没有那么多银子啊。”

“不用他们交银子,只需要造成我们的铺子十分抢手的假象。”江侃耐着性子解释“假的,做给不明真相的,以后接盘侠们看的。所有人都有占便宜的心理对不对?看见别人都抢,你抢不抢?”

“可俺抢了做啥,俺又不懂药材。”郑直还是不懂。

“你低价买了铺子,隔天我再让另外一伙人高价回购。”江侃低声道“你今天一两银子买回来,明天我二两银子收,你说有没有人心动?”

“自然。”郑直点点头“可是这不还是自说自话吗?”

“所以这就要用到宣传。”江侃得意的笑笑“立刻找人印海报,我们不停的宣传我们的药市钱景广阔,旺铺销售火爆。如今都是口口相传,我们吹得越厉害,那些乡下的土财主越上赶着。你买一间挑挑拣拣,老子还不买了。五间起售。这就叫信息轰炸。学着点。”

“行。”郑直点点头“俺有书铺,回去就让他们刻板开印。”

“你知道要写什么吗?”江侃一看对方茫然地小眼神,就直接道“我先给你写个稿子吧,记着,开张典礼要规模越大越好,请来的官员要越大越好,你上次弄得那个灵堂的开张意识不错。这次也要那样的。”

“行。”郑直赶紧拿出手账,开始将对方讲的一一记录。

待讲完,江侃才发现,车外的雨不晓得多会竟然停了“也许今年雨水比较多。”

郑直也停下笔,看了眼外边依旧有些阴沉的天空“好雨知时节。”

“行了,行了,别咬文嚼字了。”江侃活动一下身体“这破事交给老崇他们就行了,你赶紧想法子,弄来大水。”

“俺有啥法子?”郑直又不是诸葛亮,摇摇扇子就有奇谋妙策。

“这主意是你出的,你能想出来发大水,就能想出怎么发大水。”江侃无赖的抽口烟“快点,我晚上有节目,是个小寡妇。”

郑直翻了个白眼“你把你媳妇她们姐妹骗去了六太太那里住下,就是为了这?”

“我这是为了刻苦用功,那娘们整天想着法勾搭我。我意志力薄弱,她在,我根本学不下去。”江侃也不管别人信不信他讲的话,反正坦坦荡荡说了出来。探身到车窗外,对远远守着的朱千户道“老朱,快点,去码头,回去了。”

朱千户看郑直没有阻止,这才走了过来,跳上车,扬鞭向着码头赶去。周围的几个家丁也赶忙纵马护卫左右。

待上了船,郑直主动开口“这得需要四下打听。”郑直见躲不过去,只好坦言“我也一直琢磨怎么样来一场大水。不过总也要问过府里的天文生,晓得今年有没有大雨,啥时候有才好推进。”

“听他们胡扯吧。”江侃却嗤之以鼻“这本事就是几百年……反正根本不可能预测准的。你就顺着下雨的思路往下想。”

“你听过说三分吗?”郑直无可奈何问。

“说三分?《三国演义》是吧?”江侃撇撇嘴“瞧不起谁?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久居人下。对吧?”

郑直不确定的问“这谁讲的?”这话听的霸气,奈何不是臣子该说的话。

“三姓家奴吕布。”江侃不屑道“俗称。不是吧,你没看过《三国演义》?那你听过施耐庵吗?”

郑直摇摇头“俺看书不多。”

“谦虚了,绝对谦虚了。”江侃可不信,又想到这是小说,作者的文化水平也就那样,莫强求,张冠李戴的事也不少,四十米大刀也不稀奇。这才道“咱们说的是要发大水,怎么歪楼到了三国了?你什么意思直接说。”

“在上游筑堤坝,蓄水,然后……”郑直一挥手。

江侃笑了“这是不是水淹七军?”

郑直低声道“得掌握好,否则把整个城都毁了,所谓何来。”打定主意到时候找个由头请全家回廉台堡。今年是闰年,四月有两个,距离他五月中出发还有三个半月。

“我懂。”江侃挠挠头“可是这就跟我学习冲突了。”

郑直低声道“不着急,距离雨季还有四个月左右。”

“雨季?”江侃指指外边的天空“你懂不懂什么叫经验之谈害死人?谁规定的二月份不能下雨,这不下雨了,而且很大。”

“能者多劳嘛。”郑直恭维一句。

“你小子……”江侃直翻白眼“说变了,不就是想借刀杀人呗。想让我当刀可以啊,关键你的拿利益来换。就是好东西来换。”

“我这码头才多少银子?你要的那些地呢?”郑直没想到对方把话讲这么明,微微有些不适应。

“那不行。”江侃想了想“这样地方你找,行不行,我来选,我还告诉你怎么修这东西最省钱。”作为土木工程系的好学生,优秀的销售员,如何识别豆腐渣工程是一门高深的学问。江侃虽然只学了皮毛,却足够秒杀郑直。

“行。”郑直再次爽快地应了下来。艺多不压身,指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日,他真需要去靠自个修水坝呢。尽管这种可能,听上去荒谬。可没办法,谁让这件事上他的野心远比看上去的大呢。杨儒讲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这些阴间漏网鬼旁的本事没有,干缺德事的本事一个赛一个的。

轰隆隆,远处的天空又传来了雷鸣,看来今年指不定真的有大水。

许锦并没有让三奶奶的脸红太久,傍晚的时候又打着伞找了过来。待唐奴娇不情不愿的屏退所有人后,才讲明来意。

“原来是这事啊!”唐奴娇松了口气“吓我一跳。”

“三……姐姐以为何事?”许锦是个洒脱的人,有这事逃避不是办法,所以要面对。因此,她要把坏事变好事。

那个老喇唬固然可以夜夜相陪,可终究见不得光。来了就知道乱拱,听得多,说的少。不同于那个老啦唬的其他女人,唐奴娇的身份如同许锦一般是不会变的。如此她们谁都威胁不了谁,二人同病相怜,自然很多事就可以大方讲出。

“没事。”唐奴娇脸色又红了,甚至心虚的撩动发梢,强行岔开话题“要我说,那是他院子里的,费力不讨好,管他作甚。”

“一滴精十滴血。”许锦耐心解释“给了那些狐媚子,你我怎么办?”

那个老喇唬耍不要脸,之前答应过她,再进人要她同意。可是她听人讲,如今对方院子里住着的可不止三个女人。还有,孙二娘的那个丫头似乎更胜一筹。这让许锦愤怒,她要扫了那群狐媚子。

唐奴娇吓了一跳“这如何使得,你,我怎么……”她突然记起对方的一双儿女就是那个老光棍的“我和你不同的……”

“三伯偷了女人,保不准就在外边生了。”许锦却早有计较“如今这年月,不容易养大的。”

唐奴娇不想听,可是许锦讲的话,已经牢牢的抓住了她的心。尽管她认为三十五还不算老,可同样不能否认韶华已逝。若不能有个结果,难不成再回去做三奶奶“你打算如何?”

“查赌。”许锦早就成竹在胸,立刻将筹划讲了出来。

“不妥。”唐奴娇想也不想就否了“十嫂管我叫姐姐,我也就厚着脸皮应了。如今咱们关起门来,讲讲心里话。就算如今他院里院外一堆狐媚子,可曾亏待了妹妹?”

许锦不吭声。

“你不晓得太夫人的脾气,不同于别家,咱家行的是军法。”唐奴娇放缓语气“我亲眼见过,太夫人用家法处置了一个触犯家规的奴仆,皮开肉绽,疼了足足一个月才咽了气。那些女人不过是逗爷们开心的。男人嘛,如同雄鹰,迟早要回巢的。若是让他知道了咱们从中作梗,依着他的倔脾气,肯定不美。那咱们何苦来哉?”

许锦依旧沉默。

“听我的。”唐奴娇余光扫了眼角落,坐到了对方身旁“咱们是英雌,冤有头债有主。他欺负了咱们,咱们找他报仇天经地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许锦下意识的靠在了唐奴娇的肩膀上“那就这么看着不管?”

“小傻瓜。”唐奴娇笑道“你多生孩子,把他的银子都抢了,他没了银子就是个穷鬼。谁喜欢一个莽汉?给我我也不稀罕,我就要他的银子,不要他的人。他要是把银子给了我,愿意去哪就去哪,滚得远远地才好。”

许锦没忍住笑了起来“行,我听姐的。”顿了顿“我以后能常来吗?我一个人,没人跟我说话。他一来就知道欺负我……”

唐奴娇笑着应承下来“这有什么,我这里又不是老虎洞,妹妹愿意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待送走了许锦,唐奴娇刚刚回到卧房,就被老光棍抱起“给俺生一个分银子的。”

“老娘第一个分。”唐奴娇督了对方额头一下“那还会留给旁人。”

老光棍一听,皱皱眉头,不满的坐到炕边。

唐奴娇明明晓得对方所为何来,却也不吭声。指望男人靠得住,除非母猪能上树。男欢女爱哪有长久的,许锦讲的唐奴娇确实心动了,可正因为心动了,才需要更加的小心。在没有确认这个男人会毫无保留的守护她一辈子之前,那一步无论如何也不能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