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伏睢站起身,“樊弃不能死。”
她必须要抢在屠繇见到樊弃之前将其带走,否则便是她也不可能在狂花的鬼帝手下全身而退。
“你先冷静,”周瑜拉住她,“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且不说樊弃周围有重重把守,便是你真的能从他们手中抢过樊弃,只怕你还没走出樊家大门,就要率先和樊家那只坐镇的傀儡老祖对上了。”
“我不惧一战。”
伏睢毫无惧色,她有把握打个五五开,拼一把,也未尝不可能将那傀儡打废!
“我自然知道你不惧一战,”周瑜道,“只是若有更好的法子,何必拼命?”
凌阅急忙道,“你有更好的法子了?”
周瑜一哽,“暂时还没有。”
厉无咎自然也注意到了樊家上空的傀儡于是问道,“你们知道樊家现在护宅的傀儡老祖是什么来历吗?”
凌阅三人摇头,冷静下来的伏睢坐下身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年樊家炼制出的第一只生灵傀儡。”
“第一只生灵傀儡?”凌阅反应了一下,“那不就是当年那只鬼婴炼化成的!”
“也就是说那只傀儡算是屠繇的半个儿子,”凌阅都惊呆了,“樊家人拿屠繇的半个儿子对付屠繇,他们是怎么想的?”
“生怕屠繇不会疯狂扭曲,把他们斩草除根吗?”
“这是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伏睢道,“我能看见傀儡身上有丝丝缕缕的阴邪之气和它鬼婴模样的傀儡之灵,所以能做出这番猜测。”
“但是,屠繇是看不见的。”
鬼与灵是有根本不同的品类,灵也不带之前的因果,因为它们本就属于一个全新的个体。
屠繇看见傀儡之灵的模样只会引发她痛苦的记忆更加仇视傀儡,而傀儡之灵没有之前的记忆,自然也不会对屠繇手下留情。
“我猜,”伏睢道,“樊家应该是控制不住这只傀儡了,所以才想在借樊弃消了屠繇的恨意后,让傀儡与屠繇,同归于尽。”
一举两得!
啧,众人不禁感慨,樊家当真是好算计啊!
不过也是,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能算计大半个修行界,又在二十年前算得樊弃出生,这点谋算对他们来说算什么。
“王八蛋,”凌阅义愤填膺,“所以从头到尾,被牺牲被舍弃的就只有一个无辜的樊弃!”
“那鬼族女子要早知道樊家主做的是这样的打算,只怕恨不得重新聚集三魂七魄,生撕了他吧!”
赵流云有一点很好奇,“樊煜就算是是那人的转世,对樊家来说也没有重要到那种地步吧,何至于要花这么大的功夫来算计保全他?”
“对呀,他们不是更应该恨前世的道煜害他们有此一劫吗?早早舍了他不是更能保全家族?”
赵流云这么一说,凌阅也不解起来,“那时候樊煜都还没出生,他们应该也没有多少感情吧?”
内幕小能手厉无咎再爆猛料,“据说是当年有神算预言,樊煜会带着整个樊家,再登巅峰。”
好吧,这样就说的通了。
对于世家而言,没有什么是比家族的荣耀和巅峰更重要的!
大家陷入沉默,各有所思。
半晌,周瑜看向伏睢,“或许,我们可以这样……”
“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成功带走樊弃。”
厉无咎站起身离开,“你们的话我便当做没听见,也不会参与其中。”
厉无咎跟樊家有亲,又是执法之人,他能坐视不理已经是对他们最大的纵容了,所以大家都能理解。
等到厉无咎离开以后,周瑜看向发呆的伏睢,只当她是于心不忍,于是道,“人的命是平等的,何况,樊家人能漠视樊弃去替死,他们就不一点儿也无辜。”
“我们不过是拨乱反正罢了。”
伏睢点点头,“我并不是不忍心,只是在想,你们就不要掺和其中了。”
她那般行事过后,樊家势必要死很多人,这因果她自己承受即可,就不用他们也跟着沾染。
伏睢话落,现场的三人再次沉默。
赵流云和凌阅沉默是因为她们默认了伏睢的意思,不是她们不讲义气,而是他们现在还被樊家拿捏着,轻易掺和不了
周瑜没有说话则是因为,他觉得有些事情只管去做便好了,没必要非得宣之于口。
他如果真怕沾染因果,就不会跟着伏睢来樊家走这一趟了。
伏睢自以为跟三人达成了一致,他们散会准备吃午餐,只是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被引进来的公仪兄妹。
“公仪兄妹,你们怎么也来了?”
公仪琼看向说话的凌阅,“当然是来执行公务喽,不然跟你们一样看热闹吗?”
“我们可不是来看热闹的,”凌阅一撩头发,“再说了,你们执行什么公务,来维持秩序?”
“说起来就烦人,”公仪琼眉心紧皱,左右她们很快也会知道,所以没什么说不得的,“鬼帝现身的消息不知怎么传到扶桑去了!”
“你们知道吗?那群脑子有病的,竟然快马加鞭的远渡重洋赶了过来,妄图收了鬼帝做式神!”
凌阅都气笑了,“收鬼帝做式神?他们是还没睡醒吗?”
“可不是,”公仪琼难得跟凌阅统一了战线,“但那群脑子有包的还不肯承认,美名其曰是来游历的,我们连阻止的名头都没有。”
伏睢疑惑,“他们肯定不会正大光明说出自己的目的,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公仪琼压低声音,“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我们意外发现他们手上有樊家的邀请帖,于是就去查了查,然后就查到了。”
凌阅都无语死了,“这不纯纯添乱吗?”
“何止,”公仪琼满脸嫌恶,“他们要是死在鬼帝手里了,又是一番矛盾,要是不死,鬼帝这里让他们抓走了那我们还有什么脸面?”
赵流云突然道,“绝对不能让他们抓走鬼帝!”
大家自然知道,不过赵流云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了些,大家忍不住看向他,“这是有什么说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