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监狱独有一套运行制度,综合各方面考虑,除了犯人和第一监狱本身的工作人员,任何人不得入内。
故而公仪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伏睢被人带进去,却只能在原地跺脚。
“这么快就开始跺脚了?”周复阴恻恻的凑到公仪琼身边,“那要是等结果下来,你的脚岂不是都要跺烂了?”
“你放下!”
公仪琼扭头冷笑着看他,“就是我脚跺烂了,也轮不着你进第一小队,有在这说风凉话的功夫不如好好提提自己的灵力吧!”
“垃圾!”
周复手中当即就运转了灵力,公仪才不怕他,抬手就拿出了自己的弓,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两人要打起来的时候周复却突然收了手。
他突然意识到,公仪归好像不在!
周复立刻看向手下,“公仪归呢?他没有上车吗?”
手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公仪归一天跟个幽灵似的跟在公仪琼身边,存在感低到惊人,要不是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哪儿能注意到他在不在?
周复抬脚对着身边的人就是一脚,“该死!”
手下敢怒不敢言,只得老老实实的认错,却换来周复再次责骂,“废他妈什么话!”
“还不回去!”
说罢他转身上了车,还在公仪琼上车之前“啪”的一下关上了车门,然后司机立马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周复!”
“你个王八蛋!”
公仪琼边骂边给公仪归打电话,“哥,周复找回来了,你们在干嘛呢,好了没?”
而另一边,伏睢在一位普普通通,甚至灵力微弱的狱警的带领下进了第一监狱。
他们才刚进去,身后的大门“哐”的一声就关上了。
而就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刻,伏睢突然感觉到她周身的灵力被全部压制,她下意识抬手,可自己能使出的力量竟是不足一成!
“不用费劲了,”察觉到伏睢的动作,狱警淡淡的开口,“所有人来到这里都一样,你很快就会适应了。”
伏睢没有说话,她抬头看了一眼整个监狱的上空,然后就看见隐隐有一个无形的八卦镇在他们头顶。
那股压制她的力量就来自头顶的八卦,它将整个监狱都笼罩在了它的力量范围内,强悍到让伏睢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力。
可奇怪的是,她并没有被压制的不适感,而且这股力量隐隐透着一股熟悉的味道!
气息跟铁齿神断使用的那股力量很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监狱内的要更加强大,且纯正!
她下意识的问道,“请问,这座监狱是什么时候建立的?”
狱警看了她一眼,“别人到了这里后问的第一句话都是自己会不会死,你倒是个心大的。”
伏睢没说,她不问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这里没有死气,一丝都没有。
第一监狱,似乎跟外界所盛传的有所不同。
见她不说话,又看她没有要出幺蛾子的意思,狱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老实的。
于是他摇摇头回答道,“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建的,但据说有城之前就有它了,所以少说也有上千年了吧。”
“谢谢。”
伏睢说完没再说话,她老老实实的跟着狱警向前走,越过一片空地后,他们来到第二扇门前。
有人在门上打开一扇巴掌大的小窗户,是一个长的圆滚滚的中年男人。
“哟?”
他打量了一眼伏睢,然后看向带着伏睢的狱警,笑眯眯的问道,“这回是犯了什么罪?”
狱警老实的道,“杀人,听说是杀了一个没有灵力的人。”
中年男人顿时敛了笑容,他瘪瘪嘴有些无趣的道,“特调处真是越来越拉胯了,什么人都往这里送,日子越来越无趣了!”
“可不是,”狱警笑笑,意有所指的道,“刚刚还专门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让好好关照一下这个小女娃呢。”
“哦?”
中年男人也就是熊扬好奇的打量了伏睢两眼,然后一边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一边嘀咕,“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同嘛。”
“看着是的,”狱警想了想补了一句,“道峰观算吗?”
“呲~”
狱警话音刚落,熊扬手中的笔就在本子上划拉出老长的一条印子,他瞪大眼睛伏睢,
“你是道峰观出来的?”
伏睢点点头,“有什么问题……”
她的一个“吗”字还没吐出来,知只觉一道狂风闪过她人就到了铁门内,熊扬瞪着她质问,
“道疯子是你什么人?”
伏睢想了想,“算是师傅吧。”
熊扬翻了个白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还挺可爱的,伏睢想。
“他不让我喊他师傅,但我自小是由他带大的。”
“那就是了!”
熊扬突然朝伏睢伸出了手,“给钱!”
伏睢诧异,“保护费?”
“屁的个保护费,你当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呢,”熊扬叉着自己圆滚滚的腰,“当年道疯子骗了老夫三根紫玉龙鳞笋,三根你懂什么概念吗?”
正因为伏睢懂,所以她沉默了!
紫玉龙鳞竹,相传是南海紫竹林的竹笋落入凡间幻化而成,五百年才能长成一根,它最珍贵的地方在于,食铁兽一族只需日常食用紫玉龙鳞竹,不用修炼就可以自动上涨灵力修为!
一根就够一只食铁兽一辈子的口粮,节省着吃的话还能一根传三代,兽走竹还在。
也就是说他们靠着那根竹子一辈子光吃吃吃就能幻化人形,要是活得久一点说不定直接就吃飞升了!
而整个夏国据说现存的就只有三根!
当然,这个数据截止在前一秒被覆盖了,因为现在,一根都没了!
老道士可真是什么都敢骗啊!
熊扬对此一无所知,他义愤填膺,“说好的三年后给老夫还双倍,那个狗东西却再也没回来过,今天可算让我逮着人了!”
“师债徒尝,”熊扬将他胖乎乎的手怼到伏睢面前,“还竹!”
想想道峰观后山大片大片鲜嫩可口的紫玉竹笋,伏睢默然,还大概是还不了了。
或者,她看向熊扬,“您介意再等五百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