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怎么个古怪法?”方醒看着方进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在整编部队的同时将部队里的觉醒者编成小队对鹤市周边进行了侦查,在鹤市东南方,风岩山附近的风岩镇发现了一处幸存者基地。奇怪的地方在于,在风岩镇附近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丧尸的迹象,而且风岩镇里的居民似乎在信仰着某些诡异的宗教。”方进表情古怪地说道。
“没有丧尸,诡异宗教?你详细说说。”方醒听到方进的话,也感觉有些奇怪。
方进沉吟了一下,好似在组织语言,随后开口道:“风岩山位于鹤市东南方,是一条不起眼的山脉,不过因为位置较为偏僻,那里的生态环境很好,保留着不少原始森林,因此被划为了生态保护区,不过因为没什么旅游资源,加上我们这里您也知道,实在是人也少,没什么发展力,所以相对来说风岩山并没有旅游的条件。”
方进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风岩镇就在风岩山脚下,镇子规模不大,经济条件较为落后,人口也不多,原来大概有3000人吧,这几年年轻人纷纷离开这里去南方发达地方,镇子里大概只有不到2000人了。我们之所以对那里进行侦查是因为风岩镇直线向南就是佳市东郊机场,我们原本的目的是收复风岩镇,以此作为桥头堡,收复佳市东郊机场。”
“说重点。”方醒发现方进有些跑题,于是提醒道。
“嗯,我接着说风岩镇。”随着方进的讲述,方醒终于知道那支侦查小队遇到了什么。
就在方醒第一次去远东“做生意”的时候,各部队按照方醒的要求开始了对鹤市周边地区的清剿行动,但是就如几个团长所说,因为部队处于整编状态,所以只能派出一些觉醒者小队先期侦查。而一团负责的防线就是鹤市的东侧,只不过方进要求各个侦查小队向东侦查的同时向鹤市南方的佳市靠近,于是一支侦查小队就逐渐接近了风岩镇。
这风岩镇不仅在风岩山脚下,同时挨着松花江,可谓是有山有水的一个好地方,只不过因为华国北方经济不景气,加之地理位置偏僻,这里人口并不多。
小队一共十人,驾驶三辆改装过的军用皮卡,由一名二阶敏捷型进化者带队,副队长是一名一阶风系觉醒者,其余都是一阶的力量型进化者和敏捷型进化者。
就在方醒第二次离开洛县之前,这支小队来到了风岩镇,在冬季的凛冽时分,北风肆意地驰骋于风岩山之间,在山脚下,风岩镇镇口的牌坊于风雪中茕茕孑立,牌匾上的字迹虽已残损斑驳,可“风岩镇”三字仍依稀可辨。
小队并没有贸然进入镇子,因为尽管这里人不多,但是近2000人的镇子也不是一支小队敢轻易进入的。队长先是命令战士释放无人机准备对镇子内的情况进行侦查,可是山脚下,风口处的北风实在过于狂暴,轻型无人机根本无法保持平稳,因此队长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随后,队长带着一名敏捷系进化者趁着夜色潜入了风岩镇。进入镇子,队长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里太安静了,安静的令人心里发虚。
镇中的街道狭窄而悠长,石板路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黑黢黢的,宛如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偶尔有一扇窗户透出微弱的灯光,却在风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街边的老树枝桠横生,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风吹过时,枝叶相互摩挲,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细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小镇的中间是一座教堂,在华国北方的镇子中竟然出现一座教堂,这种诡异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教堂的大门紧闭,尖顶的钟楼在月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此时队长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而这心跳声在寂静无比的小镇中,显得那么的刺耳。
“撤!”意识到不对劲的队长向着身后的队员说道,可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回答。回头看去,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队员依然不见了踪迹。
“妈的!”队长暗骂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队员肯定是遭遇了不测,自己一定要将这里的情报送出去,毕竟镇子外面还有八名队员等着自己。可是就在他刚刚准备离开时,镇子中间的教堂里竟然亮起来灯火,随后教堂响起了钟声,只是这钟声并不响亮,反而有些晦涩,同时夹杂着木头的吱嘎声。
以为自己被发现的队长赶忙躲进了阴影中,随后他就看到小镇中的家家户户都陆续亮起了灯光,紧跟着一家家房门被打开,小镇里的居民纷纷走出了自己家门,缓缓地朝着教堂的方向走去。他们三五成群,彼此交谈着,脸上挂着笑容。然而,那笑容却显得极为刻板,僵硬地凝固在脸上,仿佛只是为了笑而笑,没有丝毫真实的喜悦从眼底流露。
他们的步伐整齐有序,每一步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每个人都彬彬有礼,言语间充满了客气与疏离。他们的动作优雅却显得机械,微微欠身、点头示意的动作如出一辙,仿佛是被设定好的程序。
仔细观察,会发现他们的眼神空洞无物,尽管在相互交流,却仿佛并未真正关注对方的话语。那看似亲切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深不可测的秘密,让这表面的和谐与友善透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这里没有丧尸?”队长将身体隐藏在阴影中,尽量减缓呼吸,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随着人群逐渐聚集,教堂大门缓缓地打开,随着教堂大门开启,队长似乎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顺着打开的大门看去,教堂内部昏暗阴沉,几缕微弱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飘忽不定的阴影。
小镇的居民踏入教堂,教堂内的烛光摇曳不定,映照着他们那依旧刻板的笑容,显得更加阴森。而此时,队长竟然在教堂内看到了自己的队员,只是那队员的表情同样也是那种刻板的笑容。
等到所有居民进入教堂,队长看着关闭的教堂大门,咬了咬牙,利用自己敏捷型进化者的优势靠近了教堂,轻轻攀到了教堂窗户上,向里看着。
教堂的穹顶高高耸立,却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仿佛随时都会坍塌下来。木质的横梁历经岁月的侵蚀,显得斑驳破旧,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往昔的沧桑。
墙壁上的壁画已然褪色,原本神圣的宗教场景变得模糊不清,人物的面容扭曲变形,仿佛在痛苦地挣扎。彩色的玻璃窗破碎不堪,透进来的月光也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诡异的光斑。
教堂中央的过道狭窄而悠长,石板地面坑洼不平,走在上面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回响。一排排长椅整齐排列,却散发着腐朽的气味,仿佛许久未曾有人坐过。
讲道台后方的却不是队长以为的十字架,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图案,那是一座白色的山峰,山峰之上只一顶金色的王冠。洁白的山峰和金色的王冠与这个腐朽诡异的教堂相比,显得那么的突兀,而此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好似牧师的人就站在这高台上,声音低沉而沙哑地开始传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从黑暗的深渊传来。他的眼神狂热而扭曲,口中念出的经文晦涩难懂,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蛊惑力。
黑色的长袍上是一个和圣山王冠图案类似的图案,只是白色圣山上的王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圣山之下一本展开的书。
居民们安静地坐着,目光呆滞地盯着牧师,身体纹丝不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他们的呼吸似乎也变得微弱,整个教堂只有牧师那怪异的声音在回荡。
烛光下,牧师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一个巨大的阴影怪物。他的手势夸张而疯狂,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召唤着某种邪恶的力量。
突然,牧师的声音提高,尖锐刺耳,如同恶魔的嘶吼。一些居民的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神情,却依旧强撑着那虚假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牧师的传道进入高潮,一股冰冷的气息弥漫开来,仿佛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在拉扯着人们的灵魂,教堂内悄然升起了一层水雾,每个居民,包括那名队员都贪婪的吸收着空气中肉眼可见的水汽,随后露出满足的神色,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那刻板的笑容似乎定格了一般,依旧挂在脸上,纹丝不动。
攀爬在窗户上的队长见到这诡异无比的一幕,心里一阵的胆寒,不过作为军人他依然没有离开,因为他还想着带自己的队员离开。可是就在此时,那名队员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到了布道台前,眼神狂热地看向那名牧师,大声喊道:“我有罪!我窥视了真实的主,我承认自己的罪行,愿真实的主饶恕我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