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儿”夜鹰从宫中出来，回到自己府邸。
一面大步踏进自己房间，一面解着披风，出声唤人。
“大人，回来了。”一道脆生生，略带点甜，又含着三分娇憨的声音很快应和着，小跑过来迎接。
女子生得十分幼态，娇娇小小的，站到夜鹰面前，身高大概只到他胳肢窝。
她微仰着脸，甜笑着接过夜鹰手中的披风，看向夜鹰的目光里满是依赖和信任。
“大人今日回得晚了些。”
她转身，将披风挂在旁边的架子上，又顺手端过一盆水，递到他面前。
“嗯，今日宫中有事耽搁了。”夜鹰一边净手洗脸，一边温柔耐心地答着。
一贯冷冽严肃的脸上，难得出现柔和表情。
“吃了吗？可要叫厨房送点吃的来？”
两人一问一答很是自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吃过了，别忙活了。”
夜鹰洗漱完，拉着她的小手就势坐在了旁边大椅子里。
小小的她，便被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夜鹰习武之人，生得高大健壮。
远看，像大人抱着小孩的既视感。
“刚才在忙什么？嗯？”
夜鹰眼眸直直地看着她，眼神竟带有几分慈爱宠溺的意味。
“我……”小姑娘乖乖巧巧地任他抱缩着，在他怀里。
女子天生格外胆小怯弱，哪经得住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撩拨？
一瞬间，耳朵尖尖便红透了，“我刚才在喂八哥……
大人您知道的，小方小圆那两个小家伙，被我惯坏了，可娇气了，到晚上还吵着要吃宵夜……”
“哦？”夜鹰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她小嘴巴拉巴拉着，大掌将她小手圈在手中，轻轻细细地揉搓着。
眼光一时在她张张合合的小嘴上，一时在她柔弱无骨的小手上，仿似怎么也瞧不够似的。
女子平日里话不多，只在聊起她照顾了好几年的那两只八哥时，话才多一些。
见她一提起那两只八哥，打开的话匣子便停不下来似的，男子蹙了蹙眉，突然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呀！”小环正说得专心，一个不注意，被抱着身子突然升高许多……
吓了一跳，忙双手撑在了男人侧肩。
“大人，我还没喂完小方小圆呢，您……”小环眸子闪烁个不停，又惊又羞。
“别管他们，先喂饱我。”
夜鹰声音暗哑无比，女子的臀，坐在他的臂弯里，却并不觉得十分重。
“它们是八哥，我是夜鹰。
都是鸟儿，环儿不可厚此薄彼……”
“可是大人，您，您刚不说您吃过了吗？”
小环内心忐忑，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她虽是迟钝，但经历得多了，也感觉到了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还是忍不住询问出口。
“又饿了……”他将那团娇软轻轻扔在了床上，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衫领口。
“可，可是……”
“喂饱我之前，不许再想那两只鸟。”
该死，他竟然跟两只八哥吃醋。
高大的身躯，直接压在了那两团娇软之上。
“唔，大，大人……”
……
“呜呜，大人，还没好吗？”
“环儿莫急，天色尚早，还不够，远远不够……”
“大人……”女子断断续续、呜呜咽咽地哭声，撩拨得那原本该冷心冷情的汉子，仿似上了瘾般，要了又要。
事了时，女子早已昏睡过去。
脸上红晕密布，眼角犹带泪珠，我见犹怜。
夜鹰伸出胳膊，将她圈过来，让她沉睡在自己臂弯里，思绪久久不平。
这几日，皇帝萧炼的疯魔，再一次震惊刺激了他。
从前，他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自己那狠辣无情，为了争夺皇位，甚至可以六亲不认的主子，如何会突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为一个女子发疯从那样。
天下之大，女子无数，他是帝王，要什么样的没有？
却如此执着于得不到，养不熟的那一个。
甚至，一度不顾自身安危和家国大计。
直到后来某一日，他沦陷在了面前这个娇弱胆怯，看起来一无是处，什么都不会，还爱哭鼻子的小女子手里。
他好像有些懂了。
那时，他奉命去查抄战府。
清点人数时，找来找去，却找不到皇帝特别吩咐要找的那位。
那时如意还在嘴硬，不肯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放走了那位。
夜鹰无法，便只得让人翻箱倒柜，在全府里再找一遍。
他自己也亲自跟着，找了起来。
小姑娘藏的位置并没什么特别……
一个大衣柜里，堆满了棉被，挂满了衣衫，她身子娇小，藏起来并不显眼。
本来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差点又没发现。
正当他们准备重新关上柜门离开时，却突然传出几声鸟鸣。
夜鹰抽出宝剑，用剑尖挑开那悬挂着的密密麻麻的衣衫……
发现一个小姑娘，手里抱着个鸟笼子，正瑟瑟发抖，脸上早已被眼泪糊了满面……
明显是怕极了，嘴唇被牙咬得发了白，却硬是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抽泣之声。
冷心冷情的冷面男人，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觉有些耽误时间，心烦。
“这……”下面之人看向夜鹰，等待指示。
“将人提到前院，与其余人一起等候发落。”
夜鹰此时，并未动多大的恻隐之心。
他奉的是皇命，可来不得弄虚作假。
“是。”
小姑娘看着格外娇小，应还是个没长开的豆蔻少女。
听了他的命令后，吓得更是浑身瘫软，连想要求救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还是被人连拉带拽才勉强来到的前院。
前院早已鬼哭狼嚎一片，几十上百号人里，瘫坐在地的她，死死抱着那鸟笼子，显得毫无存在感。
只那叽叽喳喳叫唤的两只八哥，吵得让人心烦。
可不知为何，夜鹰就是留意到了她，宣读各项举措时，时不时眼光瞟向她，看她反应。
好在，后来了解到，她不过是战家买进来做丫鬟的一名孤女。
罪不至死，发卖便是。
集中发卖时，他刚好在场，看着家丁们一个个被买走，只她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地缩在角落，无人注意。
也不知哪根筋一抽，他竟吩咐下人将她买下。
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他当时并没多想，只当是解救了一个无辜小孩，转头便将这事给忘了。
直至许久过后，他陪着皇帝从澧州回来，身心俱疲。
下人带她过来请示，这买来的罪奴如何安置的问题。
人是他特意让人买来的，下人并不清楚他的用意，是以这么久以来，只好吃好喝地供着，并未安排她的具体去处和活计。
他揉了揉太阳穴，眼光往那地上跪着，正埋着头，微微颤抖之人瞟去。
方想起来，还有这么号人。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竟还是那么娇娇小小的，一点儿没要长开的样子。
“抬起头来。”他命令道。
女子如一只受惊的小鸟一般，战战兢兢地抬头，眼眸并不敢与他对视，一张小脸，带着一丝婴儿肥，稚气得可以。
“多大了？”
“回大人，奴婢、奴婢快十七了。”女子声音脆生生的，犹带着哭腔。
这么大了？
夜鹰心中闪过一丝诧异，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可会按跷，头疼。”
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会、会一点儿，之前战……，老夫人偶尔让奴婢帮她按过”女子怯怯地答。
“过来试试。”他懒懒命令着，声音表情不带任何情绪。
“是”小环施施然起身，脚步轻盈地来到他身后，走路几乎没有声响。
略微冰凉细弱的纤细手指，就这么在他两边穴位轻轻的按揉着。
他只觉得很是舒服，缓缓闭上眼享受了一会儿。
“不错，便留下伺候吧。”
他打发走送她过来的下人，将他留在了身边。
那时，他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对这么个，站着比自己坐着也高不了多少的小女子，起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