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快步走上前。
她迅速检查了所有倒在地上的人,随后遗憾的摇了摇头。
“都死了…就差一点,现在什么都问不到了……等下,你在干什么?”
安德只是站在原地。
“你没感觉到吗?恶魔。”
“恶魔?哦…该死,果然是那群家伙?”
维多利亚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是,我感觉到了……你快看!”
正说着,地上一个喉咙被刺穿的女人的尸体突然裂开了一道不存在的裂缝。
紧接着,灵性狂涌,尸体迅速干瘪下去,残存的血液连同死前洒落的血液一起化为了最本真纯净的灵性。
“这是……圣物析出?”
装甲的头盔褪去,安德惊讶的面孔显露了出来。
“是喽,你杀的人太少了,每件圣物析出都不太一样……我还以为你知道。”
“啊……抱歉,我不知道。”
回应了一下维多利亚的话,安德走上前。
血肉与骨髓流干,灵性的潮涌达到顶峰后衰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几乎形成实质的旋涡。
转了几圈后,一支羽毛笔就静静地漂浮在半空。
然后,缓缓落在了干尸上。
“哇哦……等等,我还以为她会碎掉?”
安德嘟囔了一句。
听到这话,维多利亚笑了笑,伸手一抚脸,兵主就从面具变成了一根短杖。
“大概会……就像这样?咳咳咳……呸!呸呸呸!”
她轻轻敲了一下干尸,而早已经被抽干了所有精华的残渣也变成粉末四散。
“我就问问,你真来啊……喝点水喝点水。”
“呸呸呸…喝什么喝!不吐干净跟吃死人有什么区别?忘了你以前在下城区……”
说到一半,维多利亚脸色一黑,显然香烤人类这种东西对于现在的她,光是想想就足够倒胃口了。
不光是她,安德的脸色也被这话搞得有点难看,明显也回忆起了不太美妙的东西。
深呼吸了几下,安德取出一把扇子,只是一扇就掀起了些许的风,将那些人骨灰扇了个干净。
随后,他走上前,一根机械臂拿起了羽毛笔。
“童谣会的圣物……就这一件?”
“这东西够用就可以了,不是谁都和你这个怪胎一样有强大到爆炸的圣物好吧!而且那些东西你真的看得上吗?”
终于清理干净不小心进嘴的粉末,维多利亚以最快的速度漱过口后,继续开始吐槽安德。
“好吧好吧……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
想到自己在上楼的过程中一边走一边拆了几十件强度不一的圣物,将其重新塑造成了只存放概念而没有实际用途的六棱柱——就放在装甲的储物单元里——安德也觉得自己是有些贪得无厌了。
“还能怎么办?童谣会死干净了,那些玩恶魔的……我是不指望咱们能抓住他们,光是那只猫就够棘手了。”
“你的意思是咱们就在这里?”
“对啊,反正童谣会的资料大部分都还在……我跟你说,这种给人家组织从上到下杀干净的事情可少见了,以后咱们名声臭了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趁现在快学,说不定能想到破局的办法。”
“那殿下他们怎么办?”
“哎呀,死不了,就安雅的那些装备,别说是将近三百个骑士,就是给三百头山猪武装成那副样子也能拱死一条火龙了,给他们一些信心。”
“好吧,好吧。”
忽略掉安雅的骑士们虽然武装到牙齿但并没有什么东西来武装头脑这件小事,安德点点头。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没有什么更多的注意事项的话,我就按照自己想法来了。”
“你来吧,这种时候没什么注意事项了……给人家从里到外杀干净这种事,真的是第一次,哪怕是……”
说到一半,维多利亚突然住了嘴。
“刚刚那句话先忘掉,别去深究,什么时候炮造够了你再问我,那时候我会说的。”
“好吧。”
安德点点头,先行解除了身上的装甲,拿过羽毛笔仔细端详了一阵,然后用笔尖刺破了自己的手指,沾着他鎏金的鲜血在空中写下了一行星语符号。
然后,四周的尸体在一瞬间变成了火焰,又迅速熄灭。
“酷,这东西什么功能?”
“……好像能修改这个空间的一些东西,但又没那么强,我刚刚就是把血肉和火焰两个东西替换了影响,难怪童谣会把这里作为据点。”
“你怎么换的?”
“火焰,血肉,交换……我看不懂星语难道还不知道法印的效果?抄上去就是了。”
“那你要不要试试写个童话……嘶,不会吧?”
维多利亚表情突然僵住了。
经这么一提醒,安德也想到了关键。
“国王,战争……难不成童谣会真是用知道效果的星语来写?”
“说不定……哎呀不对!差点被你绕进去,你拿普通字试试,卡申和中东的也试试…塔伊兹的我知道一点,我翻译出来你也写写看。”
本想赞同安德的说法,但维多利亚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安德就不是正常的神秘学家。
这家伙遇事想不通是可以靠天赋硬来并且成功,然后将这种不可复制的案例奉为圭臬的。
她必须多问一句。
听到这里,安德思考了一下,觉得维多利亚说的有道理。
再次刺破指尖,依旧是同样的实验,屋内的木椅变成了石椅,丝绸窗帘变成了羊毛毡……
很显然,所有的语言都可以被书写然后发挥效力。
“多谢。”
安德感激的看了一眼维多利亚。
如果不是对方多提了一嘴,他真的会以童谣会不懂星语,而非童谣会不懂童话作为前提进行思考。
到那时,造成的损失可就不好估量了。
“咱们还需要谢?你和我快点去翻那些资料才是正理,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童谣会是不懂童话的全貌了,咱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说着,维多利亚转身就打算下楼。
安德犹豫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让装甲变成一个类似背包的形状,一手拎战锤,一手抓着羽毛笔,也跟着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