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唯着急的怒斥一声。“忠儿”。
见王忠停下动作,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于捕头见状趁着王忠愣神时,一把抢过他的官刀。
内心慌张的怦怦跳,还好还好,真是差点就完了,要是驸马出点什么差错,不仅脑袋要搬家,说不定还要株连九族。
“你要杀我是吗?”。陈丽君眼角冷怒径直走在王忠面前,逼问道。
王忠咬字怒斥道“你逼死我娘子,我还不能报仇吗?”。
即便没了大刀,他也依然不畏惧陈丽君。
“所以...你要杀我是吗?”。陈丽君眉毛之间微微一皱,上前紧逼一步,再次低怒道。
王唯眼眸闪过一丝复杂,心里盘算几句话,然后双手激动的愤慨道。
“驸马,我儿虽鲁莽,可他身为一个丈夫为自己的妻子报仇,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王唯语气又微微一顿,眼角泛着微红道。
“还是说...你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无法无天,将百姓的命...视为草芥”。
刘义威倒一口冷气,眼眸不可置疑的瞪着王唯身影。
不愧是能当上尚书的人,这句话看似是在指责驸马,实际是将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都拉进整个事件里,让他们觉得驸马是那种将人命比作猪狗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官。
果然,百姓听闻后,内心居然涌上一股道不明的愤怒。
“你以为你是皇上的女婿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啊我呸”。
“这天下姓李,不是姓冯”。
“还跟她说什么废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对,让她为那女子陪葬”。
“陪葬,陪葬,陪葬”。
越来越多的指责声在四周响起,很快将整个公堂都在回荡“陪葬”这两个字。
王唯眼眸闪过一丝笑意,内心舒坦无比。
他混迹官场这么多年,最了解百姓们想要,痛恨什么。
他就是要将冯少民,推到众人最痛恨的一面,让冯少民遭受全天下百姓的讨伐指责。
王唯嘴角暗自冷笑,内心旁白,冯少民,这就是得罪老夫的下场。
李云霄见门口的人都快涌上来,眉头一皱,然后快走两步,怒眼对视王唯道。
“王唯你胡说八道什么?父皇让你来是帮驸马证明清白,不是让你添油加醋,满嘴跑火车”。
王唯早就料到李云霄会这样说,眼角微微泛红,怒吼道。“人都死了还怎么证明”。
“公主,老臣为你们李家,为大明含辛茹苦效忠了二十余载,立下的功劳更是不计其数,可如今呢...我儿媳死了...凶手就在这...你还让老臣为她证明清白”。王唯指着陈丽君的身影,气的手发抖,含泪哽咽道。
李云霄胸腔的怒火冲上了额头,青脉直接在太阳穴边爆出,用力反驳道。“她根本就不是君君害的,你心里有怒气就去找别人,凭什么因为几句话,就把所有事情诬陷到君君身上”。
“公主殿下说话可要摸良心,在场这么多人观看,老臣怎么诬陷她了?我儿媳死前又是喊谁的名字?”。王唯额角爆出青筋,眼眸中的愤怒,如同一个猛兽,恨不得撕碎李云霄。
就在这个时候,义父冲上前一把将李云霄护在身后委屈的巴巴道。
“我们君君招惹谁了,她平时连个花枯萎,都要难受半天,更别说现在有人死了”。
一旁的谢厅也是气愤的凶狠道。“老头,我不管你是谁,你要是敢伤害君君,我第一个不饶你”。
“大胆,你一个小小的戏子,也敢威胁本官”。王唯瞪了一眼谢厅,怒斥道。
“够了”。一直侧耳倾听的陈丽君冷怒道。
陈丽君提气一口气,然后低沉的嗓音道。“你要报仇?好,我给你这个机会”。
陈丽君走到旁边的椅子,单脚踩上,然后甩开衣袍,微微弓腰,拔出藏在裤腿上的匕首。
这个匕首是当初李东皓送给云霄,云霄又送给她的。
一直以来她每天都贴身戴着,晚上还会在睡前擦拭一遍,生怕有灰尘感染。
可以说,她陈丽君唯一的心细专注都用在了匕首上。
“你要干嘛?都大家可都在看着...你要是敢杀了我?我我父亲不会饶了你”。王忠眼眸闪过一丝恐慌,警觉的眼神死盯着陈丽君上前的步伐。
陈丽君脸色毫无表情,眼眸怒威的一把拽住王忠的手腕用力紧握着,不让王忠有任何挣脱机会。
“拿着”。陈丽君将刀尖对准自己的腹部,又掰开王忠的手心,将刀柄硬塞进去。
“杀我?”。陈丽君咬字清晰,低吼道。
王唯内心一惊,顿感不妙,慌张伸出手喊道。“忠儿”。
然后又暗自给王忠摇头,暗示他不要上当。
王忠急促的吐出几口气,嘴角干燥的咽了咽口水,半晌也吐不出一句话。
“杀我”。陈丽君眼角冷怒,再次逼问道。
“我...我”。王忠内心急得欲哭无泪,慌忙的撇开双眼,向他的父亲求助,自己该怎么办。
陈丽君嘴角讥笑,嘲讽道。“你不敢”。又拽住王忠的衣领,往前一拉,嘴角的热气轻吹在王忠脸颊,语调愤愤道。
“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从来没想过要为她报仇,因为她只不过是你们用来陷害我的一个棋子罢了”。
陈丽君眼眸划过一丝杀意,然后手臂用力一推,狠狠将王忠推倒在地。
尾巴根上的疼痛,瞬间让王忠体内一股电流直冲头皮,让整个脑袋都在头麻。
陈丽君的话,如同冷水泼在众人的头上,让原本还愤怒不已的众人,清醒了一点思绪。
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是一个棋子而已?
“放屁,你胡说”。王忠眼眸闪过一丝心虚,很快咬牙切齿否认道。
陈丽君手指着女子的尸体,眼角微微泛红道。“我胡说?王忠,她脸上的伤是谁打的?身上的脚印又是谁踹的?”。
“我...”。王忠心虚的低了头,缩了缩脑袋。
这些都是自己打的,如果不是父亲说,她还有用,恐怕早就被自己打死了。
王唯见再这样下去不行,他儿子什么样他最清楚,三两句就会被驸马套出话,到那时,一切都会功亏一篑。
他最怕主要那人知道后...一定会大发雷霆。
“驸马,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栽赃陷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