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降临,前厅有多热闹,后院就有多冷清。
屋内那微弱的蜡烛,忽闪忽闪的照亮整个房间。
李云霄拿着酒壶,一杯接着一杯的往酒杯里倒酒。
眼眸也因为她的心痛,滑落了那苦咸的眼泪。
“轩哥哥”。
“绍泯”。
“臣在”。
陈丽君虽然语气清冷,眼眸却存有温柔的看向她。
“我不是叫你,我叫的是八府巡按张绍泯”。
又苦涩的一声道。
“你们只是同名,不同人”。
仰头又干了一杯酒,舌尖内不仅夹杂着酒中的辛辣。
更多的还是,那眼眸滑落嘴里的苦咸。
陈丽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者怎么开口去关心她。
只能坐在一旁,默默的陪伴她,看向她的侧脸,微微皱着,心中划过一丝心疼。
一壶酒很快,就被李云霄喝完。
陶醉在了桌上,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喊着两人的名字。
“当我这的面,喊别人的名字”。
说完,醋坛子打翻的陈丽君一手从李云霄那娇弱的背部,抚摸到她的腰间,另一只手,把她那细腻的胳膊,放入了她柔弱的脖子上。
蹑手蹑脚抱起她,生怕弄醒她,轻放在,那早已铺好的大红床上。
转身又去洗漱台,将布巾取了下来,放入了盆中的清水。
“怎么是凉的”。
又看了一眼,在床上踢被子的云霄。
皱了皱眉头,出门喊道。
“杏儿,你取一盆热水送到房中”。
杏儿被早换下新郎服的陈丽君,迷了双眼。
虽然她已经见过驸马也好几次,可试问天下,那个人能经受得住,这举世无双,胜比潘安之人。
尤其是她那深情又温柔的双眸,似有魔力一样,挑动人的心,让人痴迷。
耳垂微微泛红,娇滴的道了一声。
“是”。
杏儿的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她就把烧好的水,递给了陈丽君。
还细心的提醒着陈丽君。
“驸马,你小心一些,刚刚烧好的水,小心别烫着”。
陈丽君并没有回应她,嘴角只是浅浅的一笑。
算是感谢她的提醒。
端着热水,倒入了在洗漱台上,金盆中的凉水。
一手提着衣袖子,露出了手腕,放入水中,搅拌了几圈。
若是李云霄醒了,肯定会大吃一惊。
世间竟有如此,美白娇嫩的皮肤,就连身为女子的她,都自愧不如。
手心的皮肤,感受着水中的温度,等不烫不凉后,便把布巾放入了水中。
很快又捞了出来,拧干多余的水分,来到了云霄的床边。
用布巾轻轻的擦拭,她脸上的妆容。
从额头到鼻尖,每一个地方都仔细的檫试着。
可能是感受到了,脸上的不舒服。
李云霄从喉咙中,发出了几声娇滴。
“嗯”。
陈丽君见此也不再擦拭,而是起身迈出了房门。
她现在需要冷静思考,自己要该如何,从云霄把别人的手中抢回来!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还是想的太入迷。
她竟然迷路了。
正打算按照记忆往回走时,一名醉醺醺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冯舒婷,我倒要看你的心是如何装的”。
说完,就伸手朝着陈丽君胸口上前。
陈丽君哪能让他如愿,撩了一下裤裙,侧身躲了过去,微微皱眉,抬脚对准他的后背,踹了一脚。
“你一个新郎官,今日不好好守在新婚之夜,竟跑到我府中撒野”。
明明平时很悦耳的声音,可今日落在李闻庭耳中却显得冷漠寡情。
李闻庭踉踉跄跄的起身,冲着酒劲,手指着陈丽君,语气中带着哭腔说道。
“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我今日就要揭掉你虚假的面目”。
陈丽君抬手冲着他的脸颊,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冯舒婷感到不公。
满心一血为良人,却换来了一句,虚假薄情。
李闻庭也被这一巴掌,打醒了酒意,刚才虽说踹倒在地,可却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
但这一巴掌,实实在在让他感觉到脸上在火辣辣的疼。
用手轻轻抚摸,还能触摸到脸颊已经红肿。
“李兄你可看好了,本驸马乃金科状元冯少民,又是皇上钦赐的乘龙快婿”。
“若是李兄还未清醒,本驸马不介意,替嫂子好好的管教你”。
这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李闻庭最后一点希望。
是了,他是冯少民,是状元郎,也是驸马爷,唯独不是他的素贞。
“是下官失礼了,还望驸马赎罪”。
不知是脸上的疼,还是心口上的疼痛,那口气堵在李闻庭胸腔,让他久久不能缓冲。
可即便如此,陈丽君依然冷眼相斥,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威严的道。
“今日之事,我只当是李兄喝醉了酒,若有下次,本驸马绝不饶你”。
甩了一下衣袖,背了一只手放在腰间,大步的走着小四方步,淡出了李闻庭的眼中。
留下李闻庭一人在园中。
李闻庭也认清了事实,不再抱有幻想,他的舒婷还活着。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刘萍,从假山中缓缓上前。
挽着他的手间,深情的望着他的侧脸,温柔的道。
“闻庭,我们回家吧”。
她刚才一直不出来的原因,其实就想看看,陈丽君是否是冯舒婷。
李闻庭掉落最后一滴眼泪,哽咽的道。
“好”。
这滴泪,代表了从此以后,他与冯舒婷再无瓜葛。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王公公,幕入了眼。
冷嘴一笑,那刺耳尖锐的声音,抚起兰花指道。
“哼,有趣,真是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