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孙毅杰几个滑步冲到阵外,对准这小小的脑袋瓜就是一棍。刹那间,竹竿绽成一朵无名之花,“呼”的一声风啸,又是全力的一棍,无名之花瞬间凋零。
“看什么看,觉得残忍你们来。”孙毅杰如此道。
我们又再次组合,等待下一个时机来临。
“去厕所看看。”我建议。
“走。”孙毅杰难得的配合。不和他立场相左的时候,他绝对是一个好帮手。
我们又一步一步地挪动到卫生间门口。
“去女厕。”我指着右边的门口说。
“厕所太窄了,换一下阵。”孙毅杰指挥起来。
半圆的铁甲阵变成长条型的矩阵,在狭小的地方,我们的竹席阵只要不出现叛逃者,依托紧贴的墙壁,绝对安全得很。
由两人组成的矩阵前沿先进去了,刚拐过一道直角弯,前面两人就大喊着里面有一条流浪狗。我们一合计,决定把流浪狗先堵在里面,按刚才的办法,用蚊帐限制它的活动,再由孙毅杰作结束它的生命。
可能是被我们的阵势吓到了,这条白色毛发的流浪狗表现得很激动,背上的的毛发全部竖起,尾巴也朵拉着,露出两两排尖利的牙齿,我真怕它会狗急跳墙。
“它应该不会跳上来吧。”有人担心道。
“这可有一米五高,应该不能吧。”
“别废话了,集中注意力。”
孙毅杰作出行动的手势。我和李鸿明往前挤了挤,两人点头意会,随即把蚊帐抛出。
白毛狗没有中圈套,竟巧妙的躲开了,而且还想从缝隙中逃窜到厕所外面。不知是谁在混乱中隔着竹席踢了一脚白毛狗,竟把白毛狗击退回去。
孙毅杰抱怨道:“大哥。拜托了,看准点。”
把蚊帐收回来后,我和李鸿明商量,让他先抛,然后我再接上,商量完毕,又开始酝酿新一轮的围攻,这时,听到外面再次响起枪声。
“没事。”杜莱优在外面大喊着。
这声及时的汇报让大家快速冷静下来,和聪明人一起干活的好处就在此,无需让人多分神,要换个不醒目的,估计团队要搭进去几人。
“来吧。”李鸿明打出信号。
“好。”我应道。
李鸿明将蚊帐抛出,一道白线划过,没有正中白毛狗,被它轻易挣脱出来,它疯狂着,咬住蚊帐跑动着。我紧接着将手中的蚊帐抛出,又是一道白色弧线。这道弧线在空中舒展开,张大成一张巨网,在期待的目光下,如同巨口般将猎物紧紧噙住。相近色彩的两样东西剧烈搅拌在一起,收缩、旋转,最后化成一坨抽象的立体物。
一拥而上的人们挥舞着手中的扫把棍,像锤年糕一样,举过头顶再配合着腰力用力地往下砸,伴随着凌乱的节奏,一涓涓艳红的小溪缓缓汇聚成河,最后化成一面刺眼的红。
再凶猛的野兽,怎可敌不过会使用工具的人类,在智力方面,人类始终是跨级别碾压其他生物的存在。
我弯下身,观察厕格中的情况,果真被我看到一双纤细的小腿,根据鞋子的款式判断,没错,就是左千子在里面。
“喂——”我喊着疯狂的人们。
“停啦,停啦。”
他们陆陆续续停了下来。
我轻敲门,一面说:“左千子,别害怕,是我们。”
周昌明挤了过来,“左千子,是我,周昌明啊。”
钱建峰也挤过来,轻声唤道:“我们来救你啦。”
“都让开。”孙毅杰大喊一声,双脚用力一跳,利落地勾在了门框上,他轻松地拉举自己的身体,探头往里看了看,转头说道:“她听不见,可能是助听器摘了。”说着,他又艰难地伸手去触碰里面的左千子。
只听“啊”的一声,片刻后,门被打开了。
左千子扶着门,目光呆滞地扫视我们。安慰的话也随之接连地送出,贴心的男孩们还用身体挡住血腥之地,一路护送左千子出到外面。
由三人组成的护送队将左千子护送回二楼,剩下的八人继续组成铁甲阵在大厅中移动。餐桌上的杜莱优打着手势,示意我们进去厨房里面查看,我们便碎着步伐,一点一点地进到里面。
厨房的布局比较简单,一眼望过去,不锈钢材质的构件占据大部分视野,矩形的四面墙,中部有两张长方形不锈钢操作台,能躲藏的地方不多,但不打开后厨门的情况下,进入到厨房的阳光非常有限。我们绕着其中一张操作台打着转,没发现流浪狗的身影。
“看这,有血。”易天忽然大喊道。
我们顺着这血迹绕着另一张操作台打转,终于在靠墙边的位置发现流浪狗的身影。这条流浪狗弯着身子,正用舌头舔舐受伤的大腿,见到人也不躲也不狂躁,仔细看,原是那条灰黑毛发的流浪狗,可算找到你了。
孙毅杰打着手势,要我们行动,但被王浩华制止了,他说不如先封锁这里,等检查完其他区域,再行回来集中处理。
大家接受了他的提议,于是又返回大厅。我们先去检查正门的情况,透过玻璃大门,能看见一群流浪狗大军将外面围得水泄不通,它们有的蹲坐着,有的站立着,看见我们的到来,它们显得异常冷静,无辜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就像是一群正等着投喂的宠物犬。
“这门结实吗?”周昌明说着就要拿手去敲。当他触碰到玻璃门的一瞬间,外面的流浪狗大军像被激活一般,全都站立起来并且狂吠不止,它们背毛竖起,每吠一声,身体都有一次前后的摆动,齐刷刷的场面让我顿时腿脚发软。
我们继续巡查其他区域,当所有区域巡查完毕,确定只剩下一条流浪狗留存在厨房里。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还是启用之前的方案围捕这瓮中之……狗。
行动前,杜莱优叮嘱我们要打醒十二分精神,说是这条流浪狗与另外三条有些微的不同,这种不同更多的是感觉上的,并非直观可视。
再次靠近厨房的过程中,周昌明聊起闲话来。他说:
“成果,真羡慕你呀。”
“这话从何说起。”我懒洋洋地应道。
“杜莱优对着你的时候表情很多变,在此之前,我还以为她只有冷漠和假笑两种表情,对吧,峰哥。”
“对。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你可真有福,你俩是在一起了吗?”
情情爱爱,真无聊啊!
我淡淡地回道:“没有。”
“真没有?”
“没有。”
“那我可要追求她啦。我喜欢杜莱优很久了,以目前情况来看,我们哪一天遭遇不测都是有可能的,有什么事要做就得尽快做,我可不想死之前还留下后悔。”
周昌明不像在开玩笑。钱建峰在一旁起哄道:“牛啊,明哥,准备什么时候。”
“解决完这件事先。”
我们又回到厨房门前,孙毅杰身先士卒,站到团队的最前面,他缓缓地打开厨房门,屏气凝神间,一个黑影闯了出来,吓得众人抱团尖叫。
“快追,干它丫的。”孙毅杰催促我们行动起来。
我们的铁甲阵快速移动,去追寻那逃出去的流浪狗。杜莱优在餐桌上四处跳动,也在伺机击杀那流浪狗。看着她步伐矫健的样子,完全颠覆了我的印象,我还以为她是一个柔弱的女子。
护送左千子的三人回来了,回来得有点迟,他们重新加入到队伍中,坚固的铁甲阵再次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