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一在低空飘过,他听到许多哭泣声,还有咒骂黑猿宗修士的斥责声,他们的亲人大多都是被黑猿宗之人所害。
一声尖叫引起李唯一的注意,李唯一视线转移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黑猿宗服装的修士此时已经强行进入一家院子里面。
他右手拖着一个花季少女便往一间房间走去,少女的家人想要阻拦,却被他一脚踢开生死不知。
“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我给您跪下了!”一个妇女跪在男子面前,祈求他的怜悯。
“滚开,别打扰我的兴致!”男子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手一挥强大的劲风便将妇人刮飞出去。
“娘!”少女泪流满面,亲眼看着亲人生死不知,她很痛苦,而且她明白自己接下来将会遭遇何等厄运,她想要自杀,但是做不到。
“苍天,你无眼啊,正法殿,你枉称正义!”妇人摔倒在地面上,看向天空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她恨自己的无力,恨苍天不公,恨正法殿无所作为!
李唯一内心震动,妇人的话如同雷霆在他耳边轰鸣,这一切的恶果,都有他的“功劳”,要不是他包庇黑猿宗,黑猿宗早就被正法殿灭了,如何回到发生这些人间惨剧。
李唯一心念一动,一根锁链出现,将那个男修的头颅穿透,当场暴毙。
李唯一继续在黑猿宗的势力范围行走,他见到了太多的不公。
那些黑猿宗的弟子,还有其他的修士,根本就没有将这里的百姓当人。
他们当街施暴,入室抢劫,凡是被他们看上的他们都要拿走,谁阻拦他们就杀谁。
李唯一摸了摸手指上的空间戒指,这里面的许多资源就是他们这样抢来的,空间戒指变得无比烫手起来,他再看里面的财富,已经变成无数鲜活的生命,无数百姓的苦难。
一直走到白天,李唯一失魂落魄地从传送阵回到执法殿总部,他路上见到几位师兄弟,众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只是李唯一的笑容很是苦涩。
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正法殿总部收好处的人很多,据李唯一猜测起码达到三成左右,这也就意味着真武大陆起码有三分之一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区域当中,而这些,都是因为他们的私心跟贪欲。
李唯一回到阁楼当中,他无法安心修炼,也无法睡眠,那个妇人的质问一直回荡在他脑海中,那副怨恨绝望的神情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这次的考验,真是要命了啊。”李唯一心中无奈。
他终于知道为何这叫炼心试炼了,如此境地,要是选择继续下去,你会拥有巨额的财富,络绎不绝的美人,还有崇高的地位。
要是选择就此停手,那你将会一无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会被总部收回,包括你的职位,你的财富,以及你的实力,没有实力,死亡将会是唯一的归宿。
李唯一这个身份知道的太多了,他不死很多人都活不安稳,或者一些人听到他已经停止收黑钱的行为,就会迫不及待地除掉他。
神灵级别的长老,要除掉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是继续沉沦,还是豁出性命,这是一个难题,说起来容易,但是真的轮到自己选择的时候,要说不挣扎是不可能的。
李唯一此刻就很挣扎,要知道在这里死了,他是有可能真的会死,一个幻境,以自己的生命去换那些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真的值得吗?
李唯一靠在墙边坐在地面上,他看着房子中的诸多宝物,这些宝物突然变成了一个个冤魂,冤魂带着怨恨仇视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是你,都是你害的,你害的我好惨,我们全家都死了啊!”
“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了财富,置亿万人的生死于不顾?”
“我恨你,我对你的恨超过那些杀害我的邪修,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你还我的命来,还我儿女的命来!”
那些冤魂全部往李唯一扑了过来,他们疯狂撕咬着李唯一,李唯一感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我错了,我不是有心的啊!”
“不是我,不是我。”
李唯一快要疯狂了,他的道心极度不稳定,已经出现了幻象,他疯狂得想要将这些冤魂推开,但是冤魂太多了,很快将他淹没,他体验了万鬼噬身之苦。
李唯一泪流满面,后悔,惭愧,自责的情绪快速充斥他的道心,道心已经出现裂痕,李唯一披头散发,双目失神,就好像一个流浪汉一般。
幻象已经消失,李唯一紧紧抱住双腿,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无助,如此彷徨,道心破碎的他比一个普通人还脆弱。
他不敢去看堆满房间的宝物,只要一看,就会有无数冤魂找他索命。
李唯一蜷缩在屋子当中一动不动,就这样过了数天时间,此时他的脸色越发憔悴,完全不复一个武皇的神态,体内的修为好像完全消失了一般。
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房间当中,落在李唯一的脸庞上,阳光的温暖让他逐渐回过神来,他挣扎着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李唯一来到窗边,目光直面阳光,阳光将他全身映照成金色,李唯一打开双手拥抱太阳,这一刻的他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李唯一的脸上出现解脱之意,这一刻他想明白了,有些事,哪怕死,亦无悔。
李唯一离开阁楼,径直往一个处广场走去,这处广场很特殊,广场中央矗立着一个大鼓,这是鸣冤鼓,每一个执法殿总部的人当蒙受冤屈时都有权力敲响它,钟响,上至殿主,下至执事们,都会关注。
李唯一也只有想到这个方法才能将自己的事安全的报上去,找管事跟长老就是找死,万一对方也是收钱那种,他就是羊入虎口。
广场上空无一人,很少会有人来此地,没有人会傻乎乎欺负同为执法殿总部的人,要欺负人外面大把人可以被他们欺负。
要是实在对门人看不顺眼,也只会找机会在外面彻底做掉,不给对方来此敲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