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帆来到房间,冬至正站在床上试图把架子上的药瓶取下。
“你干什么?”孟南帆进来喊住冬至,冬至偷偷摸摸的手一顿,可是站在床边上,一哆嗦,冬至摇摇晃晃的从床上往下倒。
孟南帆立刻上前接住冬至,可一个不稳二人双双栽在了地上。
哐当——
羿亓抬眸,“怎么了?”
凌琅轻声道:“我就不去打扰少爷谈恋爱了。”羿亓轻笑,“也是。”
孟南帆疼的直吸冷气,不过好在地上铺设的有地毯,否则脑袋都要磕个大窟窿了。
孟南帆扶起身上的冬至,结果冬至疼的捂着鼻子,孟南帆一惊,“该不会磕到鼻子了吧……”结果血顺着冬至的手流出来了。
孟南帆手足无措的把冬至抱到床上,“我去找药箱。”
“孟南帆!我要杀了你!”孟南帆尴尬的跑出来。
羿亓轻声道:“怎么了?小冬至发那么大火?”
孟南帆尴尬的摸了摸头,“她摔倒了,我接住她磕地上了,她栽我怀里然后又流鼻血了……”
羿亓噗嗤一笑。
pongo——
羿亓端着的茶杯一抖,惊恐的看向厨房,凌琅慌忙站起来,往厨房跑,可还没到厨房门口,厨房就发出接二连三的爆炸声。
三人一脸惊恐,冬至拿着点滴架子出来,“哪有爆炸声……”
冬阳缓缓走出厨房,端着两盘菜出来,“你家的厨房我不会用……但是不影响我发挥。”
凌琅错愕万分,“你管这叫正常发挥?”
“哈哈哈,是有点过火了。”
冬至推着架子,走到桌前,我饿了。季冬阳递出一双筷子,“尝尝?”
冬至拿起筷子,直接夹着一团黑乎乎的看不出原材料的东西。
冬阳期待的问道:“怎么样?好久没做了都有点生疏了。”
“我感觉还行。”
季冬阳拿过冬至的筷子,自己加了一块,不吃还好,吃了之后冬阳凝眉,“……忘了放盐。”
冬至夺过冬阳的筷子,“不吃东西胃疼……”
于是冬阳做的两碟全让冬至下肚了……,孟南帆真的很担心冬至吃坏肚子。
冬阳看着冬至的药,“滴完了,要洗洗睡吗?”
冬至点了点头,“嗯,那哥今天和我睡,我怕我半夜出事。”
“行……”孟南帆捂住冬阳的嘴,“你行什么,我的人,你俩睡一张床合适吗?”
冬阳斜眯了一眼孟南帆,“那你和冬至睡一张床就行了吗?”
“谢谢大哥成全!”孟南帆转身就环住冬至的胳膊,“冬至,走走走,我帮你洗澡……”
冬至愣了愣,看向冬阳,“啊?哥哥,你不和我睡吗?”
冬阳抬手要说什么,下一秒凌琅架住冬阳,“唉,季少爷,我们还没吃呢,在做点吧。”
“放开我,你个龟孙,我是那个意思吗?”
羿亓看着几人笑,无奈自己从网上点餐,“怕是这顿晚饭吃不上了。”
冬阳在孟南帆进入浴室的前一刻,把南帆捞出来,关上门,冬至,把门锁好 。
“嗷。”
南帆看着冬阳,“干什么?我追女朋友不让追?”
冬阳皱着眉挡在门口,“你追谁都可以,就是不许追冬至,否则我跟你急!”
羿亓吃着饭,“他俩有完没完了?”
凌琅:“没事,这样热闹。”
“南帆,你吃不吃饭了?”
孟南帆站在浴室门口,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他就不相信季冬阳日日都能防得住他。
冬至洗完从浴室里出来,“哥哥,你怎么还站在门口?”
“洗好了?睡觉吧,今天苦了你了。”
冬至摇摇头,“哥,我的害怕是真的。”
冬阳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冬至的脸,柔声道:“哥哥会保护你的,哥哥在的一天,你就能多活一天。”
冬至眯眯眼笑着,“哥哥,我困了,你陪我睡。”
冬阳点头,回到房间,等冬至躺床上,冬阳才关门关灯。
一上床,冬至就抱住冬阳,“还是哥哥身上有安全感。”
冬阳摸着冬至的脑袋,盖好被子,“说吧。”
不消片刻,二人就相拥睡着了,冬阳因为这些天一直在不停的忙着伯城的大小事务,浑身是伤疼的根本没时间睡。
冬至这一个月也好不到哪去,自从冬阳不在身边,她的睡眠质量就越来越差了,身体自己也感觉到在不断变差。
羿亓和凌琅都准备准备休息,羿亓见孟南帆要往冬至房里走也没说话。
孟南帆进到房间,昏暗的房间,兄妹俩睡得格外安静,孟南帆把被子往二人身上扯了扯,随后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远在海对岸的季御,一夜之间直接捅到了大本营,在天亮时完成了本该可能用一年完成的事情。
墨轨看着满是尸体的废墟,“阁主,为什么这么做啊?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是我们组织也彻底暴露了。”
季御坐在一旁残破的石头上,“你觉得微月的哪些规定让人受不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杀人!我是医生是救人的。”
季御轻声道:“那就解散吧。”
墨轨以为自己听错了,“阁主,你在说什么?”
季御跳到墙头,“所有人听着!”
众人都缓缓看向季御,没死透的人敌人也看着季御。
季御:“从今天开始残月阁解散!”
“阁主!你认真的吗?”
季御敛眸,“我是认真的,这么多年,你们手上为组织沾染了不少血,我知道你们是迫于组织的规定。”
“那大长老们怎么办?”
季御轻笑,“我已经把他们杀了,放心残月阁我做主,日后不会有人追杀你们,找你们麻烦。从此再无残月阁,微月组织。”
“那阁主打算去哪?”
季御笑,“回家,养儿育女。”
季御随后跳下墙头,墨轨单膝跪在地上,“阁主,带上我。”
季御看向墨轨,“你……”
“我没有家,我只想一直追随你。”
季御莞尔一笑,“那就一起吧,多爽筷子的事。”
看着墨轨跟着季御身后离开,众人难掩的不舍。
家,这个词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变得极其陌生,他们有的人从出生就因为组织的规定被送进残月阁,倒不如说组织才是他们的家。
季御还没走远,众人齐刷刷跪在地上,“阁主!”
季御轻声道:“都去组织外面看看吧,外面的世界很大。”
“阁主,我们还能再见到你吗?”
“或许会,好好生活下去,万一哪天组织卷土重来,你们想回来我不拦着。”
众人望着再次迈出脚步的季御,“好好活下去,我还等着抱你们的孙子呢。”季御爽朗大笑,渐渐消失在废墟。
回到家,季御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这里我住了八年,如今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阁主打算去哪?”
“去帝国,冬阳和冬至在那,冬至出事了,冬阳也只不过还是个孩子。”
紧接着就见墨轨翻出行李箱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季御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项链。
冬至,冬阳,爸爸来了。
残月阁的突然解散给帝国当头一棒,本来十分忌惮这股庞大的实力。
残月阁凭借一己之力让以伯城为中心的城镇黑夜彻底消失,一个庞大的组织也就此倒下。
凌琅一大早拿着消息去找羿亓,羿亓眼还没睁开就被凌琅摇醒,“先生,大事!大事!”
“什么事?”然而还没等凌琅说出消息,大门外头就响铃了。
羿亓看向窗外,“谁啊?大早上的。”
凌琅拿着消息只得去开门,入目的就是消息的主角——“季……季御!”
季御嘴角含笑,“你好,我是来接我家冬阳和冬至的,他们是不是在你们家?”
凌琅牙齿打架,“在在……”
季御说话很平和,凌琅带着季御走进宅子。墨轨跟在身后,忍不住感慨,“这谁家啊!怎么这么大?豪华!这样的宅子有没有了?阁主,我们也买一座这样的宅子吧,这样以后冬阳和冬至有孩子了,能住的下。”
季御敲着墨轨的脑袋,“到了别人家要安静。”
羿亓走到客厅,见凌琅领着两个人,“这二位谁啊?”
凌琅颤抖着把消息递给羿亓,羿亓看着大字报,瞬间醒困,精神抖擞的看向季御,“你就是季御!”
季御一愣,“你知道我叫什么啊!”季御温和的看着羿亓,他并不知道羿亓到底是谁,只是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
墨轨只觉得毛骨悚然,“阁主……他就是羿亓,他儿子孟南帆……”
墨轨一说话,季御立刻眼神就变了,二人瞬间剑拔弩张。
“你是羿亓?”
羿亓凝眉,“我是,怎么了?”
季御身上腾然升起一股股怒意,“爸爸!老爹!”冬阳和冬至从房里走出来,一听到声音季御就一股气消散,脸上带着笑意,“宝贝!爸爸来接你们了。”
冬阳和冬至一股脑的扑向季御,“爸!”
季御抱着两个崽子,爱得不得了。
“爸,你真的来了!”冬阳红着眼就哭,在季御怀里,冬阳变成了被爸爸宠着的孩子。
季御柔声道:“爸爸说话算数,以后爸爸不会在离开你们。”
“那爸爸以后就在帝国生活了吗?”
“当然啦,有你们在的地方才叫家啊。”
孟南帆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羿亓身边,“叔叔怎么来了?”
羿亓蹙眉,“你们认识?”
孟南帆笑,“上次见过一面,是冬阳冬至的爸爸。”
羿亓仍然放心不下,还是要自己亲自确定一下,“你真的把残月阁解散了?”
冬阳一怔,“爸你把组织解散了?”
季御摸着冬至的脑袋,“解散了,如果不解散,我私自出山可是要被组织追杀的,因此我把长老杀了,在解决掉伯城的事后解散了残月阁,以后爸爸可就指着你们养活我了。”
冬至自信道:“我会努力挣钱,让爸爸不缺钱花。”
冬阳憋着眼泪,季御摸着季冬阳的脸,“怎么了?怎么今天这么爱哭?”
“我害怕……”冬至看着冬阳哭,也忽然委屈。季御只得哄着两个崽子,自己养的当然要哄。
“爸爸一直都会保护你们的。”羿亓松了口气,看来消息是真的。
羿亓轻声道:“凌琅,端点喝的来。怎么说以后也是亲家的人,别怠慢了。”
二人哭着哭着就笑了,季御掏出放在兜里的项链,“冬至,记住这个项链可是救命的东西,不能乱给别人,你如果想送人,送点别的,知道吗?”
“嗯。”
“墨轨,给冬至看看什么情况。”
走到一旁沙发坐下,墨轨给冬至把脉,片刻从身上的书包里掏出许多的药瓶,从桌上抽出一张卫生纸,从不同的瓶子里倒出不少药丸药片。
凌琅端着喝的走过来,墨轨瞥了眼,挑了杯橙汁,“鲜榨的吗?”
“是的。”
墨轨一手拖着药,一手端着果汁,“把这些药全吃了。”
“我早上还没吃饭呢。”
“不想死就给我咽下去!”冬至犹豫的接过药,那像小山堆似的药让其他人都汗颜。
季御一个手捶敲在墨轨脑袋上,“说什么话呢!”
“额……阁主……我错了……”
冬阳心疼的看着冬至,哪知下一秒就自己遭罪了。
“你吃点补品,两日之后就是你遭罪了。”
“啊?”
墨轨看着二人,“你是她的药,她现在身体免疫力极低!而且部分器官都有衰竭的样子,所以你愿意把你的器官移植一半给她吗?”
“当然愿意!”
冬至一愣,“那冬阳身体会不会被我拖垮?”
墨轨抱着手臂站在二人面前,“不会,你们都很年轻,准确来说都还在青少年阶段,身体素质非常不错,而且冬阳从出生到现在身体素质都比一般人强很多,所以没有问题,况且我听说帝国技术很高,所以更不用担心你了。”
只是说着说着楚医生也是担心冬至的病情,来到宅子,“我来看一下季冬至的情况。”
楚医生看到站在客厅里的墨轨,忽然扼住,墨轨明显的肩头一颤哆嗦了一下。
“师兄!真的是你吗?”楚医生抓住墨轨就是一顿喜悦。
墨轨推着楚越,“你起开!”
冬至:“你们认识?”
楚越一改往日沉稳,“是的,当年我在帝国读医的时候,师兄一直有帮我。”
季御思索了片刻,“是墨轨去帝国大学卧底的那一次吗?”
楚越一怔,“什么?你是卧底?”
墨轨立刻戒备状态,“我警告你,我是会杀人的!”
羿亓凝眉,“这一大早,我脑子疼。”
楚越认真道:“羿先生脑子疼?我给你看看。”
羿亓更觉得头疼,挥挥手,“你先看看小冬至的情况。”
楚越瞬间严肃起来,拉过冬至就开始一顿检查。
“这不可能……”楚越越检查越觉得不可思议,墨轨踢着楚越的腿,“什么意思?”
“她昨天我检查的时候情况特别差!她的眼瞳几乎没有黑色素了,而且脉象虚浮。心脏还不好……”
墨轨按住楚越,“我知道,冬阳不在她身边就会这样,之前她上学的时候我就是因为冬阳在她身边,所以才放任她放弃治疗的。”
楚越看向冬阳,“师兄是说他?”
墨轨点头,“虽然说出来很扯,但是冬阳可以说就是冬至的药,我花了很长时间研究过他们两个,才发现的,双胞胎之间有种莫名其妙的连接,不是我能证明的。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二人不仅情绪相连,而且会互相影响。听说过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说法吗?在双胞胎之间更明显!”
听着墨轨说了一堆,不懂的只总结出一个结论,冬阳是冬至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