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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

温泞夏在盛时离开后,也没心思看那些表演了,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那些精美的菜肴,等着盛时回来。

他频频看向盛时离开的方向,只是没等到盛时,等来了个烦人的家伙。

“温公子。”

右丞相端着一杯酒,在温泞夏眼前站定,满脸笑容的低头看着温泞夏,将手里的酒杯冲他举了举,“上次你我之间有点小不愉快,下官回去后也仔细想了想,确实是下官的过错,那日没有仔细说明自己的想法,还请温公子不要怪罪。”

“哪有,那日也是我的疏忽,没有想到要请太医来看着,还是右丞相提醒了我,是我该感谢右丞相才是。”

温泞夏看到这人过来,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但很快的被笑意掩盖下去,冲着右丞相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坐下,“不知右丞相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也不是重要的事情,只是为了上次的鲁莽赔罪。”右丞相顺势坐下,让宫女上了一壶酒,又亲自给温泞夏眼前的酒杯倒满。

只是在他手掌的遮挡下,一粒药就这样掉进酒杯里,很快融化进酒水里。

收回酒壶放在一边,右丞相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满含歉意的冲着温泞夏开口道,“上次的事情下官真的很是抱歉,也是下官口无遮拦,说了些不该说的,还请温公子恕罪,这杯酒我喝了,一杯泯恩仇。”

说完,他就喝了这杯酒,并将酒杯翻转过来,表示自己已经把这杯酒喝光了,并伸手示意温泞夏也喝下去。

“酒喝了,右丞相就离开吧,刚才不就说了吗?右丞相那不是得罪,那是提点我呢。”

温泞夏拿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转了转,轻笑着说道,“陛下不在,我可不敢喝酒,怕是一会儿陛下看了要生气的。”

右丞相听到前面的那些话的时候,脸上就绽放出了真诚的笑容,但听到后半句话,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眼里划过一丝杀意,但被他很好的压制了下去,压着性子说道,“温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还是在怪下官那日所说的冲撞您的话?”

“不,怎么会?你在我这里算个什么东西?”

温泞夏将手里的酒杯一放,语气轻缓的吐出让右丞相脸色煞变的话,又一脸若无其事伸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勾着一缕青丝在指尖轻绕。

“右丞相,你的赔罪我收下了,还请离开吧,你的同僚们还在等你呢。”

温泞夏嘴角的笑容又变深了一些,这人真的有意思,明明想要杀自己,却装的一副要和自己打好关系的意思,是想做表面功夫吗?

“温公子所言极是,那下官就先离开了,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有时间好好聊聊。”

右丞相知道自己待不下去了,起身拿着酒杯离开,只是在回到同僚身边后,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不过是个兔儿爷,千人睡万人枕的东西,竟然敢给本官摆脸色。”

右丞相将手里的酒杯一放,脸色阴沉至极,他嘴上咒骂着的自然是高位上的那个,这段时间来他一直派人潜进皇宫里,寻找他不在的时候。

然而在帝王沉睡的七天里,他没有找到机会,而接下来的两天内,暗卫层层把守,更是没有机会,这些全都要怪温泞夏!

“右丞相大人不要着急,我们还有机会。”

右丞相身边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了口,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语气轻快安抚着快气炸了的右丞相。

“哼,那倒也是,正好他今晚上也来了,也能帮我们做个掩护。”

右丞相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怒的情绪瞬间被安抚了下去,嘴角挂起一丝冷笑,“等到将那位控制起来,温泞夏也就威风不起来了,只要他到了本官手里,本官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是,所以右丞相大人,今晚上就好好享用这些精美的菜肴吧。”

中年男人笑着开口,冲着右丞相举了举酒杯,和他相视一笑。

……

盛时和陆有才商量好大婚的事宜后,给陆有才留下一壶茶转身离开,只是他回去路上,步伐有些匆忙,身后的小太监急忙忙的跟上,差点就要把陛下跟丢了。

盛时可不管那小太监跟得上跟不上,直直的就要冲回宴会去,只是走到半路,他忽然停下了。

寂静的花园里,清风微微吹拂过,带动枯黄的枝条发出沙沙的轻响,以及若有若无的清浅呼吸声。

盛时转过身,没有看到小太监跟上来的身影,反而是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正举着寒光凛冽的匕首,直冲自己而来。

“杀手?哈……”

盛时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他真的好久没有遇到这些人了,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刚上位的时候,每天都能遇到,寝宫每天都要打扫一番。

想着,盛时淡淡的看向已经到了眼前匕首,他动也没动,一道暗器擦着肩膀划过,眼前的杀手被一击毙命。

杀手瞬间倒在地上,瞪大的双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只是随着伤口的血流的越来越多,他的眼中逐渐没了神采,就这样死在了盛时的眼前。

“都出来吧,畏首畏尾的,没个杀手的样子。”

一脚将杀手的尸体踹飞,盛时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又看了眼四周躲避的杀手,看着他们迟迟不站出来,眉头逐渐皱了起来,“既然不出来,那就回去吧,下次来的时候,记得多带点人。”

说完,盛时打算就这样回去,但就在他迈出第一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就动了,一把把暗器被扔了过来,直直冲向盛时。

盛时又站在了原地,而在他身边的暗卫已经闪电般伸出手,将那些暗器全部打落,随后冲向了那些暗器射过来的方向,和那些杀手打作一团。

杀手的数量不少,但守在盛时身边的暗卫功夫也不差,两相之间的战斗一时之间竟然起舞相仿,半天没有分出谁胜谁负。

盛时看着地上逐渐堆积起来的尸体,嘴角的笑容又深了一些。

真是有意思,都打了这么长时间,竟然没有一个侍卫过来,他这皇宫还真是个鱼篓子,谁都能来去自如。

看了眼天色,距离刚才离开宴会已经过去一刻钟了,想着温泞夏应该等要着急了,于是他开口道,“速战速决。”

“是。”

暗卫齐齐应下,忽的加快了进攻速度,杀手一时没跟上,直接被暗卫的匕首刺穿了心脏,瞬间倒地不起。

几十个杀手眨眼间就没了一大半,剩下的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对方,咬了咬牙依旧迎了上去,没过几招就被暗卫抓住了破绽,纷纷死于匕首之下。

“无趣。”

盛时看也没看那些杀手,抬脚迈过冰冷的尸体,朝着之前和陆有才聊天的亭子走去。

路上,盛时看到了被拧断脖子丢在一旁的小太监,他静静站在那个小太监的尸体前几息,随后转身又朝着亭子走去。

“找个地方,给他立个碑。”

“是。”

一个暗卫出现,托起小太监的尸体,按照帝王的吩咐去办事了。

远远的,盛时看到了依旧坐在亭子里的陆有才,他走过去重新坐下,开口询问道,“你知道吾刚才遇到了什么?”

陆有才一脸懵,他刚打算走,就看到了又走回来的盛时,他本来就不想去和那些大臣们打交道,现在在这里待着更好,只是从刚才开始,花园那边就传来兵刃相见的声音,他是陆家商会的掌舵人,也是遇到过刺杀,自然是熟悉这种声音,他只是没想到帝王会回来找他。

“呃,杀手?”

不知道盛时询问自己是什么意思,于是他试探的开了口。

“对,杀手,很多人,而且刚好和你带来的陆家人数吻合。”

盛时看了眼已经空了的茶壶,又看了眼陆有才,眼神有些微妙,但他还是继续说道,“吾想,你应该知道吾的意思。”

陆有才的脸色瞬间就难看了起来,很显然的,他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栽赃嫁祸,而且还是在他单独约陛下出来谈事情的时候,若是一个不注意,那一个谋杀皇帝的罪名直接就焊在他头上了。

“多谢陛下告知,草民感激不尽。”

陆有才站起身,深深地冲着盛时弯腰道谢。

哪怕陆家再有钱,他也只是一介商户,陛下一个圣旨下来,就算他本家在深山老林,怕是都会被人找出来,更何况他陆家的本家,就在青玄国内。

不过好在陛下信任,并且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让陆家可以提早准备,避免被人当枪使。

“你知道就好,大婚的事宜,记得多上心。”

盛时点了点头,满意极了。

“陛下,草民还有一事想问。”

陆有才低着头,想了想又开口道,“为何陛下认为,这不是草民派来的杀手呢?”

“你是商人,自然知晓什么对自己更有利,在未得到想要的东西前,你是不会对吾动手的,而且对吾动手,你没有任何好处。”

盛时淡淡的睡到,转身就走,也没去管留在原地陆有才是什么表情,急匆匆的就赶去宴会找美人儿。

都这么久了,温泞夏一定着急了,快点回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