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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没学过。”

这话让盛时想到了过去,但他不在意的说着,又把人拉过来重新凑上去盖章,好久才满足。

“陛下……”

温泞夏被他的动作打断了思考,也没在意他之前所说的不在意的话,靠着人缓了缓这才坐直了身子,出声询问道,“陛下之前所说,大旱会在几日后结束可是真的?”

“嗯,大旱三月,暴雨七日,洪灾带走万余人性命,又淹没良田千亩。”

盛时语气顿了顿,缓缓说道。

这是剧情中所说的,盛时不能将剧情告诉温泞夏,只能简略说明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而温泞夏听到这个,计算了一下时间,按照帝王所说的,那距离三月还有不到十天,那……

“天灾后必有人祸,青玄国内水源繁多,所以……”

想到这里,温泞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转头看向依旧一脸平淡的帝王,轻声说完最后几句话——

“他国必定借助这次天灾,发起围攻,青玄因洪灾生灵涂炭,又因粮食紧缺,无力抵抗他国攻势,这场战役必败。”

“嗯,泞夏好聪明。”

盛时伸手鼓掌,他的泞夏真的好聪明,一下就能想到这些,而剧情中最先因天灾被灭的,也就是青玄国。

“陛下别闹了,这时候不该将几位大人找回来,好好商议一番吗?”

温泞夏自然是相信帝王的,但看着他此时这淡然的样子,头疼极了。

“吾处理好了,不会有暴雨的,但接下来几个月,小雨不会断了。”

盛时又打了个哈欠,这事他早就让小白去处理了,而上个月小白就已经说服了世界意识,稍微改动了一下这次剧情,将暴雨改为连绵不断的小雨。

所以从一开始,盛时就不担心未来会发生的事情,但这些事情又说不出口,也就只能含糊其辞。

“吾是真龙,这点小事对吾来说不过尔尔。”

龙翘了翘尾巴,得意。

“真的?”

温泞夏看他隐约得意的样子,心下微松,凑过去主动轻触帝王嘴角,“若是真如陛下所说,那臣就放心了。”

盛时抱着主动送上来的美人儿,腻腻歪歪的又亲热到了一起,被美人儿推了好几下也没撒手。

美人儿一脸无奈,揉了揉靠在颈间的脑袋,嘴角勾着温和的浅笑,满眼笑意。

……

十日后,大雨倾盆而下,这持续三月的大旱终于结束。

雨连绵不断的下了三天才停下,江河重新蓄满了水,鱼虾肆意游戏,百姓奔走于水田地间,一片欢声笑语。

皇宫朝政殿。

大雨过后第一个早朝,大臣们都是喜气洋洋的,旱灾一过,又被雨水滋润,虽说今年税收减少,但百姓也算是能活了,他们的乌纱帽也戴的安心。

“皇上驾到!”

这时,四位暗卫抬着一架轿子走上高位,将其稳稳放下后消失不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位大臣纷纷跪下行礼,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兴奋。

“嗯,有事说。”

盛时点头,淡声说着,随后埋头在怀里人的颈间,不抬头了。

温泞夏伸手按了按那颗脑袋,脸上笑容有些牵强。

嗯,他被迫上朝了。

今早被捞起来的时候,他都还迷糊着,就被帝王套上衣服抱进了轿子里,路途过半他才清醒。

这不喜欢上朝的帝王确实是有的,但这不想上朝就带着爱人一起的帝王,还真是第一次见。

听着众位大臣的汇报,温泞夏在脑内过了一遍,随后小声说给盛时听,又让帝王给出解决办法。

盛时虽然不想搭理那些人,但也听话的将温泞夏说的解决方法告诉大臣,这么一来一回间,大臣们也开始察觉出不对劲了。

今日的暴君,怎么这么多话?

左右丞相不由得抬头,朝着高位上看去,就看到珠玉垂帘后,隐约靠着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这,这……

这两人对视一眼,全当自己没看见,这黑色袍子该是帝王,而那白色的怕是温泞夏温公子。

没想到竟然被带来参政了。

两人只敢在心里念叨两声,并不敢在殿前说出,他们仍记得三月前那个御史,因着几句话就被凌迟处死。

等到早朝结束,盛时来到勤政殿,叫来了户部尚书,将之前许诺的奖励扔了过去。

户部尚书一脸欣喜的双手接过,宝贝的放在怀里,又感激的说了一番话后退出勤政殿。

“泞夏,手疼。”

盛时伸出手,让温泞夏看着他指腹上一点点马上就要愈合的伤口,冲着他委屈的说。

“嗯?怎么了?”

温泞夏不知道他又是弄哪一出,便凑近了看着那点点伤口,拉过来冲着伤口吹了吹,“手指怎么伤到了?”

“嗯,取血。”

盛时眯着眼享受温泞夏的呼呼,懒洋洋的说道。

“取血?为何?陛下是病了?”

温泞夏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将盛时手指包在掌心,抬头询问道。

“真龙血,延年益寿。”

盛时漫不经心的说着,抬手轻抚温泞夏的脸颊,金色的眸子直直对上温泞夏的眼睛,“人人都想要长生,而真龙血可延年益寿,这便是他们为何忠于青玄的原因。”

“泞夏,你也想要长生吗?”

温泞夏静静听着盛时的话语,待他话音落下的时候,沉默了良久,最后张了张口,“陛下曾说,未学过帝王心术,臣本以为是陛下因这外貌被人厌弃,这才未学过这些,现在看来……”

他的话顿了顿,指尖颤抖的抚上帝王淡然的脸,红了眼。

“陛下,是不是很疼啊?”

“嗯,但泞夏吹吹就不疼了。”

盛时握住轻抚脸颊的手,侧头在他掌心落下一吻,轻轻摩挲,“吾很幸运,遇到了宁夏。”

“哪怕用掉今生所有的运气,换一个泞夏,吾也满足。”

他的语气轻快,充满了笑意,却听的温泞夏心尖酸涩,更让他觉得心疼的紧。

他伸手抱紧了帝王,轻柔的拍着他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遇到陛下,也是臣此生之幸,今生绝不负陛下。”

盛时闭上眼,听着爱人的告白,嘴角翘了翘,脑袋在他怀里蹭蹭,又把人抱紧了些。

“嗯,吾相信泞夏。”

……

这雨断断续续下了两月终于是停下,看着几日放晴的天空,心情都好上了许多。

已是入秋,天气有些冷,温泞夏虽多穿了几件衣服,但还是染上了风寒。

他身子是有些弱的,虽然来到青玄国后被盛时好好养着,但一时半会也调理不了,一到季节交换的时候,就容易受凉发热。

“来,喝药。”

盛时坐在床边,接过太监递过来的药碗,让温泞夏靠在自己身上,自己拿着药碗喂给他。

温泞夏脸色苍白,小口小口喝完药,脸上这才红润了一下,他轻咳两声,叹了口气,“好苦。”

盛时连忙放下药碗,又拿过小太监手里的蜜饯,塞了一颗进温泞夏的嘴里,“这个甜,吃这个。”

“唔。”

温泞夏被塞了一口蜜饯,这才觉得嘴里的味道淡了,皱着的眉头终于松开,软软靠在盛时身上又轻咳两声。

盛时给他拍拍后背顺一下气,又轻轻吻了吻他的青丝,目露担忧,“泞夏,可还觉得哪里难受?”

“臣好多了陛下,多谢陛下关心。”

温泞夏轻笑着摇了摇头,以前都可以自己挺过去,但这次却变得娇气了,说着身上用不上力气,直往盛时身上靠。

“那就好。”

盛时这才松了口气,最近起早贪黑的被压着看奏折,害的温泞夏陪着他熬夜,又吹了冷风。

所以说这些东西交给那些大臣看好了,为什么还要他亲力亲为。

哦对,因为温泞夏说要掌握皇权。

看着温泞夏脸色比之前真的好太多了,盛时这才让人拿来奏折,他就抱着美人儿躺下,一手抱着人,一手打开奏折看,遇到不理解的地方,干脆略过。

因为躺着,没办法拿毛笔,盛时干脆直接将奏折角一折,就当是看过了。

温泞夏看着他这么敷衍的看着奏折,也没说什么。

这已经很好了,放在之前,这位可是会因为看烦了直接把奏折扔火里的。

想到这,温泞夏不由得笑出声,对上盛时投来的疑惑目光,伸手过去摸了摸他又长出一节的龙角。

“泞夏?”

盛时疑惑出声,但也任由他抚摸龙角,手上的奏折也扔到了一边,翻身面对着人,“不看了,没有重要的事情。”

“那也要看的,您是帝王,要靠着真正的才学实干笼络人心,而不是那些药。”

又摸了摸龙角,温泞夏这才收回手,与帝王靠近了些,轻声哄着他。

“哦……”

盛时被说了,神情有些恹恹的,他挪动了下姿势,一手环着美人儿的腰身,将他整个圈在怀里。

“别不高兴,陛下不是答应过我,用江山为聘,迎我为后吗?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不如换个条件?”

温泞夏看着闹脾气的帝王,挑了挑眉头,语气含笑的说。

“你在激吾?”

盛时皱起了眉头,脸色严肃,“吾说到做到,不就是看奏折吗?吾这就叫人拿来。”

说着,帝王就起了身,亲自搬过来一张桌子,让人把奏折放在桌子上,他拿着毛笔就开始批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