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秋。
随着三清道身和五方帝影回归,神农九泉亦是落入了姜承乾的手中。
期间自是有不少事情发生,
比如飞蓬转世的景天觉醒前世记忆,借“龙阳”身份唤醒魔剑剑灵,策划“救”出了重楼。
再比如神农洞中的梭罗双仙上演“宫斗戏”,令得姜承乾窥探到了神农掌握造化权柄的隐秘。
还有九天玄女“叛逃”神族,天界与魔界、鬼界,人间八大仙门,组成联手讨伐琼华派等等等等。
但是姜承乾却一概不理,潜心闭关炼化神农九泉。
包括紫萱多次“跳反”,意图行刺姜承乾,最后却都变成了“一双玉手扶案几,我见犹怜”的情趣,也只是姜承乾闭关之余的调剂而已。
经过一年的闭关,他种族顺利将神农九泉炼化,凝聚出了九大炁海。
而就在这时,姜承乾出关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魂雾”之力催运而起。
魂雾泉,此界最bUG、最不讲道理的神异之力。
哪怕是普通“凡人”,只要借助魂雾之力,亦能停滞时光、回溯过去、穿梭未来,掌控时空之力。
这是何等荒谬之事?
就连已然具备证道神话资格的姜承乾,也只能略微地干涉时光,而不能随意操纵、逆转。
此界生灵何德何能,竟能掌握如此恐怖的光阴之力?
而在炼化神农九泉的一刹那,姜承乾就已催运“紫微斗数”,以“魂雾泉”为引,推演了此界至高的隐秘。
但结果却依然天机混沌,只能确定一件事:此界的时光岁月中有隐秘!
所以,姜承乾一出关,就将魂雾之力催运而起,开启了“回溯过往、穿梭岁月”的神异。
“轰!”
刹那间。
魂雾之力便沟通此界岁月长河,在他的眼前,呈现出一个个不同的时间节点。
好似只要他选中某个时间节点,就可以立刻穿梭过去。
但是姜承乾却并未选择其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将“天帝踏光阴”催运而起。
一股浩渺朦胧的宏大伟力,勾动着无量光阴,滚滚奔涌向前。
无数个时间节点连成一线,交织出一条贯穿古今的岁月长河。
回溯过往,一幕幕光影变化;展望未来,一条条支流无限分化。
每一条支流,都代表着未来的一种变数。
姜承乾凌驾于光阴之上,任由时光冲刷,我自巍然不动。
但却见得那无数的未来支流,在某个节点陡然都汇流到一处,将所有的“不确定”,都指向了唯一的“命中注定”。
“天帝踏光阴,横压这一世!”
看到这一幕。
姜承乾嘴角勾勒起一抹冷笑,忽然扯下无量光阴为刀,向着那“注定”的“未来”挥斩而出。
“轰隆隆!”
刹那间。
只见那万古岁月的最深处,陡然有暴怒的意志降下。
继而席卷无量本源,迸发出滔天雷霆,铺天盖地般打向姜承乾。
紫白金青,诸色皆有,万般道韵,一一显化。
犹如生死轮回,又演因果循环,不断缠绕到姜承乾的心海当中,好似要将他也拽入此等无限循环。
“轰隆隆!”
下一瞬。
姜承乾扯下光阴为刀,五方帝影齐齐显化,交织出无始无终的光阴长河,滚滚奔涌向前,淹没诸色雷霆。
三清道身更是重合出一轮圆满道果,迸发出无量神圣光辉,将一切都映照得如虚如幻。
仅仅只是一瞬,所有异象皆已烟消云散,姜承乾的身影亦是化作玄光,与那圆满道果重合,投身于无量岁月当中,却又超脱出一切命数的限制。
无量的神圣光辉,充斥于光阴长河当中,凝聚出浩浩荡荡的人道洪流。
数不清的幽暗光影,在人道洪流外张牙舞爪,好似无数不可名状的恐怖怪物。
但姜承乾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驾驭着人道洪流,猛然超拔于万古岁月。
“轰隆隆!”
刹那间。
只见那无量岁月交织的长河当中,陡然掀起滔天骇浪。
好似吞噬宇宙的巨蛇,在此刻弓起了自己的身躯。
但是浩浩荡荡的人道洪流,却缓慢而又坚定地从中奔涌、跳跃而起。
最终化作一道清蒙混沌的无上玄光,好似当空皓月,高悬于莫名高处,俯瞰着岁月长河。
“轰隆隆!”
下一瞬。
无数形象各不相同的虚幻身影,自岁月长河中迁跃而起,不断融入那宛如皓月的玄光当中。
过去种种,烟消云散。
万古岁月,不再留影。
姜承乾将万古岁月中的烙印收回,不由生出一种圆满足具的大欢喜。
只见那无上玄光一晃,便显出了他伟岸巍峨的身躯,凌驾于岁月之上。
头顶交织的庆云,亦是缓缓升起一枚圆满无瑕的晶莹道果,迸发出映照岁月、映照诸天的无量光华。
此时,此刻。
姜承乾眸光幽深,好似日月烜赫,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万古岁月,纵览着古往今来。
一幕幕惊天动地的景象,好似波澜壮阔的画卷,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就连此界隐藏最深的至高隐秘,在此刻亦是犹如掌上观纹,再无任何迷雾遮掩。
“原来如此!怪不得此界的“命运”,竟然如此古怪。”
姜承乾心中暗忖,“原来还真是有个剧本,在此界无限循环上演啊。”
“所谓的穿梭时间、命中注定,不过是无限循环的时光中,不断重复着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
“所谓的未来,也只是无限循环的过去,就如衔尾之蛇,以首为尾,以尾为首,形成了永无休止的圆。”
“正是因为如此,此界的“命运”才不允许发生任何一点,哪怕细微至极的改变。”
“整个世界就是一个超级大型的仪轨,精密而又脆弱,任何的改变,都有可能打破循环。”
“所以此界的强者,才要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命运”的不变。”
姜承乾眼中闪过恍然之色,但是心里却升起了更多的疑惑。
此界中种种不合理之处,如今都已得到了解释。
但是这种“解释”,又何尝不是更大的疑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