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族人从来都是一脉单传,而且传承方式非常特殊。
不止每一代女娲族人都是女子,而且同一时间,只能存在一位女娲族人。
只因唯有传承女娲神力者,才能算是正经女娲族人。
每一位女娲族人,在诞下女儿后都会迅速死去,就是因为失去了女娲神力的缘故。
所以,此人绝不可能是女娲族人!
哪怕他的身上,弥漫着最为纯正的女娲血脉的气息,甚至能与紫萱体内的女娲血脉产生共鸣,让其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
但是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女娲族人永远都只有一位。
“女娲族人不能共存这种可笑的谎言,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姜承乾好似能看穿人心,轻松捕捉到了紫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一手“大忽悠术”就甩了出去。
只见他似笑非笑,眸光中带着几分隐忍的愤怒,“你以为女娲族人不能共存,仅仅只是因为伏羲神族,对我女娲一族下了诅咒。”
“天帝伏羲想要独尊六界,所以才不允许女娲族人和神农后裔崛起。”
“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女娲一族的命运,以及神农后裔的命运,为何会如此坎坷?”
此言一出,紫萱的脸色大变,眼神深处闪烁着莫名之色。
女娲族人,一脉单传,一生一死。
这是女娲一族的宿命,亦是紫萱心里根深蒂固的观念。
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代的女娲族人,都会成为当世强者。
只因每一位女娲族人诞生后裔的时候,都会将力量与经验,沿着女娲血脉传递到女儿的身上。
每一位女娲族人,都承载着历代先辈的力量和因果。
最重要的是:姜承乾的忽悠,直击紫萱内心最柔软的弱点。
甚至可以说没有谁比她更愿意相信姜承乾的“鬼话”,没有人比她更希望姜承乾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因这关系到她的切身利益,更关系到她的切身之痛。
紫萱跟徐长卿的前世,曾经有过一个女儿。
所以紫萱本该早已因为血脉传承而失去力量,并且迅速老去、衰亡。
但是为了能跟徐长卿长相厮守,紫萱私心作祟,狠心封印了自己的女儿,主动断绝了女娲血脉的传承。
这也是紫萱能生下女儿后,依然存活至今的原因。
但是这也成为了紫萱的心魔与梦魇,时刻折磨着她的心灵,令得其倍受煎熬。
一则是因为愧对女儿,二则是愧对女娲血脉,愧对历代先辈。
但是假如这种特殊的传承方式,竟然只是伏羲神族的诅咒的话。
那岂不是只要解除诅咒,她就能与女儿团聚,一家人快活地生活在一起了?
而她再也不用背负着愧疚和噩梦,时刻过着备受煎熬的日子。
这如何能让紫萱不下意识地倾向于相信姜承乾的“鬼话”?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但让别人自我欺骗,才是最厉害的谎言,才能伤人最深。
看到这一幕。
姜承乾心中暗笑,当即又趁热打铁道:“你将水灵珠藏在体内,不就是想借助女娲血脉之力,将其炼制成内丹,帮助徐长卿蜕凡成仙,好让他永生永世都能与你长相厮守吗?”
“其实蜕凡成仙,哪有这么麻烦,只需要渡过昆仑天光,便可借天光洗礼,褪去肉体凡胎,凝成仙人之体,得享长生不朽。”
说罢,姜承乾大略将琼华派的“举派飞仙计划”,掐头去尾地向紫萱说了一遍。
继而又似笑非笑道:“到底是渡过昆仑天光容易,还是从本尊手里抢夺水灵珠容易,你不会分不清吧?”
这一番威逼利诱,完全瓦解了紫萱的心理防线。
令得她不得不自我欺骗,沉浸在姜承乾忽悠的幻梦当中。
毕竟,水灵珠在姜承乾的手中,她想夺回来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还想帮徐长卿蜕凡成仙,通过昆仑天光偷渡,俨然已经成了唯一的办法。
而且还有“破除诅咒”、解封女儿,让她们一家团聚的“胡萝卜”吊在前面,由不得紫萱不心动。
换句话说:紫萱除了相信姜承乾,根本已经别无选择。
一看紫萱的神色,姜承乾便知已经十拿九稳。
反正他打定主意要走肾不走心,自然也不会管手段卑劣与否。
事实上,除了徐长卿以外,也没人能走进紫萱这种三世痴情的恋爱脑的心里,重楼这个六界第一舔狗,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但曹贼却能应有尽有。
念及于此,姜承乾当即果断加码,吹起了“总攻”的号角,“你之所愿,无非就是一家团圆,永远在一起而已。”
“无论是徐长卿成仙,还是解除诅咒,让你们母子团圆,对本尊而言都并非难事,只要你配合本尊即可。”
此言一出,紫萱不由得怦然心动,只有最后一丝理智,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可是…天意难违,若是违抗命运,下场定会极其惨烈。”
姜承乾闻言淡然一笑,“你确定能比你本身的命运还要惨烈吗?”
“你果真能接受女儿惨死,跟徐长卿生离死别,自己孤独终老,女娲血脉断绝的命运?”
听得这话,紫萱面色惨白,却是不再言语。
甚至还向姜承乾略微靠近了几步,好似已经默许了姜承乾的“为所欲为”,近乎于“明示”地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看到这一幕。
姜承乾贴近一步,当即便要将这个气质温婉的绝美少妇拿下,达成“攻陷紫萱”的曹贼成就。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有“轰隆”雷音响起。
一股强横无匹的气势,自神魔之井的下方升腾。
与之而来的还有炽烈霸道的意志,好似骄阳大日,自无底深渊中跳跃而起,辉耀出绚烂璀璨的光华,撕裂开无边无际的虚空。
更有恐怖至极的滔天威压,轰然席卷而至。
“玛德!死舔狗,真会挑时间!”
见此情形,姜承乾不爽地低骂一句,袖袍漫卷间便已将紫萱的身形卷起,凭空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