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大部分的时候,其实姜承乾跟别的婴儿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在睡觉。
我一个小婴儿,吃了睡,睡了吃,不是很正常的吗?
如果非要说他跟正常婴儿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他的消化能力太强,犹如貔貅般有进无出。
当然啦,更重要的原因是在沉睡中,姜承乾的元神更容易与身躯契合,并感悟、融入此界规则。
为此,姜承乾还专门推演出一部名为《蛰龙眠》的秘法,以便自己时刻处于深层次的定境,来感悟法则、揣摩“鸿蒙大道经”的精义,为以后自创功法奠定雄厚的根基。
“呼!呼!呼!”
随着他的意识收敛、陷入定境,“蛰龙眠”自然运转开来。
好似屈身成神话中的“盘古”,将整个天地都化作了“胎盘”。
在这过程当中,“盘王命格”微微亮起光华,将此界最为菁华、隐藏最深的本源母炁,缓缓抽取出来,渐渐融入姜承乾的身躯。
若是有人看到此时的他,定会不由闪过一个念头。
那就是:得天地之灵秀,钟日月之神华。
姜承乾所在之地,好似已经化为了整个天地的中心。
所有的钟毓灵秀,皆在向他聚拢,昭昭天命拱卫而至。
恰逢此时。
帝乙处理完朝政,春风满面地在宣德夫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一见此场景,帝乙不由得面色剧变,心中生出了狂喜。
“我儿赢君,果真有上古圣王之象?”
帝乙眼神炽烈地看着姜承乾,好似看到了绝世珍宝,口中嘀嘀咕咕道:“《上古本纪》曰:圣王出世,天地灵秀钟之!”
“凡圣王者,皆有神异,或是以日为年,或是宿慧天成,或是生而能言,更有浑天道体、天然成之。”
“若是正式开启修炼,一日金刚境,二日悟指玄,三日证天象,旬日间入陆地神仙境,也只是等闲事耳。”
“上古最盛之时,更有圣王捉星拿月,擒苍龙、伏白虎,犹如神魔,征伐域外,所向披靡。”
“君儿如今之气象,岂非正与上古圣王异象相合?”
一想到这里,帝乙就不由得心潮澎湃。
每一尊上古圣王,皆是在人族历史中谱写烜赫篇章的万古传奇。
大秦帝主号称“在世为帝主,登天成天帝”,就是心慕上古圣王之传说,寄予的美好愿景。
不止是大秦帝主,除前朝伪周外,每一代人皇,皆有此等希冀。
但是唯有诸位圣王,真的铸就了上古天庭,达成了“登天为帝”的无上伟业。
故而在人族的记载当中,上古圣王又被称之为:三皇五帝。
“哈哈哈,我儿有天帝之姿!”
念及于此,帝乙心中狂喜,忍不住放声大笑。
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声才刚出口,却又戛然而止。
好似是怕惊扰了姜承乾的酣睡,小心翼翼地将随身佩戴的明珠,轻轻地挂在姜承乾的身上。
只见那明珠色泽纯白,珠径盈寸,皎如明月。
隐有森罗万象,于内若隐若现。
山川河洛,云蒸霞蔚,变化万千。
看到这一幕。
宣德夫人美眸睁大,膛目结舌,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狂喜。
只因这颗明珠可非寻常物件,乃是帝主三宝中的随侯珠。
传闻乃是大秦开国君主,当初筚路蓝缕的时候,斩千丈腾蛇乃得,素来皆由帝主亲自掌管。
唯有在册封太子的时候,才会将其赐下。
可现如今,帝主却将随侯珠挂在了“君儿”的身上。
难道帝主所言,并非哄我开心,而是真要立“君儿”为帝?
一时间,宣德夫人不由得欣喜若狂,脑子一片空白。
甚至于,飘忽的眼神都忍不住瞥向帝乙眼角佩戴的神剑。
随侯珠,和氏璧,太阿剑,此为帝主三宝。
其中,最珍贵的莫过于和氏璧,乃是大秦的传国玉玺,更是历代帝主掌控大秦龙气的凭证。
其次便是随侯珠,乃是辅助修行的绝世珍宝,最后才是身为绝世神兵的太阿剑。
此帝主三宝,分别代表着帝主的修为、法统和威权。
可现如今,帝乙竟然已将随侯珠赐下,其中意味何其明显?
这要是传到外间,整个大秦朝野内外,不知要掀起何等的惊涛骇浪呢。
…………
良久之后,姜承乾从定境中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蛰龙眠秘法果然名不虚传,不枉我耗费了一道纯青气运。”
姜承乾大觉满意,忽然发现了身上多了颗珠子。
一道道清冷如霜的月华,从中弥漫而出,将他包裹、萦绕。
最终化作一枚枚金色橄榄模样的“帝流浆”,缓缓落入黄庭紫府。
竟然连姜承乾的真灵元神,都在这“帝流浆”的浸润下变得凝实了几分,更与此界完美契合。
“难道这颗珠子,竟是帝主三宝之一的随侯珠?”
姜承乾见状不由得心生欢喜,“这个便宜老子认得过,有好东西他是真舍得给啊。”
顷刻间,姜承乾就已明悟了前因后果,“而且,他竟然还认为我身上出现的异象,属于上古圣王的征兆?”
“如此说来的话,我倒是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
“毕竟是圣王之兆、天帝之姿嘛!”
姜承乾美滋滋地想着,忽然心念一动,一骨碌坐了起来。
然后目光如炬地看向屋顶的方向,背后隐隐有苍龙虚影显化。
“我儿醒啦?快来人,将奇珍补元汤呈上来。”
下一秒,时刻关注着姜承乾的宣德夫人,立刻吩咐宫人给姜承乾“上菜”。
不过姜承乾却并未受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某处。
有随侯珠在手,姜承乾已然不需要进食凡俗之物,亦可食气而寿。
不是“吃奶”吃不起,而是随侯珠更有性价比。
最重要的是:有一缕隐秘的气机,出现在了他的感应中。
“好敏锐的直觉,赢伯寿诚不欺我,果是圣王之姿。”
就在这时,一个轻笑响起,陈貂寺的身影凭空显化。
标志性的玄色滚龙袍和武牟大冠,让宣德夫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应侯何以在此?”宣德夫人连忙问道。
“夫人莫慌,本侯乃是奉命护持小公子的。”
陈貂寺好似看稀罕一样盯着姜承乾,口中笑呵呵道:“在小公子成年前,本侯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当他的贴身护卫。”
一听这话,宣德夫人当即喜笑颜开。
陈貂寺不止是黑龙台首、大秦梁柱,更是帝乙最信任的心腹,很多时候都被视为帝乙意志的“化身”。
由他来亲自担任姜承乾的贴身护卫,不止可高枕无忧,还有毫不遮掩的明显意味。
一言蔽之:大秦储君的位置,稳了!
这让宣德夫人如何能不心生狂喜?
正所谓:母凭子贵,她在帝庭的地位,可都指着她的“好大儿”呢。
既然她儿子能当“大秦储君”,她凭什么不能巴望一下“帝后”的位置?
与此同时,姜承乾却也是微微暗喜,好似能分辨出陈貂寺的善意。
只是对他“甜甜”一笑,倒头又进入了“酣睡”。
对于姜承乾来说,陈貂寺的保护可有可无。
别看姜承乾现在年纪小,看似人畜无害。
但是整个大秦、朝野内外,能威胁到他性命的人,却也是寥寥无几。
他真正在意的是:陈貂寺要贴身保护自己,在外边行走的机会自然就会少之又少。
同时,没有了陈貂寺的保护,帝乙自然也就不会在外面乱跑。
如此一来,魏无羡想要再针对他们进行刺杀,可就难之又难了。
这也算是给姜承乾“省事”了!
就这样,在陈貂寺的护持下,姜承乾开始了朴实无华又枯燥乏味的童年生活,真如神仙般的日子。
这不是个形容词,而是个描述句。
在宣德殿的宫人眼里,姜承乾简直就是个活生生的“小神仙”呐。
随侯珠在手,他连吃喝都省了,每天“餐风饮露”,穿的也是“无缝天衣”。
除了偶尔起来活动活动,装模作样地学学“牙牙语”。
姜承乾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深层次的定境当中。
偏生他还完全不耽误长身体,成长的速度远超正常婴儿。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姜承乾就已长成寻常三岁小孩的模样。
而且冰肌玉骨,浑像个下凡的金童。
学说话的进度更是惊人,刚满月就能说一些简单的对话。
比如“帝父”、“母妃”、“仲父”之类的话,可谓是张嘴就来。
主打一个“恃幼行凶”,萌得帝乙和陈貂寺、宣德夫人心都快化了。
尤其是陈貂寺,美得是心里直冒泡,甚至不惜跟帝乙硬顶,争得是脸红脖子粗。
从两人几十年的交情,到他这些年的“劳苦功高”,再扯到“他为大秦流过血,他为帝乙受过伤”,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最后甚至还“哭唧唧”地表示:如果不是为了支持你,劳资早就当丞相了,轮得到魏无羡那个“老毕登”吗?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又何须以“斩青龙”的秘法,强修“惊神剑典”,以至于让老陈家绝了后?
一言蔽之:你帝乙亏欠我太多,终归还是我陈仲宣一个人扛起了所有。
而陈貂寺如此死皮赖脸,目的也很简单。
就是要逼帝乙下一道秘旨,让姜承乾认他为“仲父”。
倒不是说陈貂寺看中了姜承乾“未来帝主”的身份,准备当“从龙元老”。
毕竟以他的身份、地位和实力、能力,无论谁当帝主,都得把他供起来,少不得一个“帝师”的名头。
就算让新任帝主尊他为“九千岁”,公开叫他“仲父”,估计也有的是公子抢着当“大秦叫父”,上赶着“认陈作父”。
但是区区大秦帝主,在陈貂寺眼里算个屁啊?
就连帝乙在他面前,也要看他的心情和脸色。
心情好才叫一声“陛下”,看他不爽直接叫“老匹夫”。
陈貂寺之所以如此在意这个名头,主要是他和帝乙都认定了姜承乾有“圣王之兆”、“天帝之姿”。
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大秦帝主只是他的开端。
唯有当世为圣王、登天成天帝,才是他的“极限”。
区区“帝师”算什么?他可是要做当世圣王,未来天帝之仲父的“男人”。
对此,姜承乾表示非常感动:我大秦吕布,高地也得请“二位爹”直入陆地神仙境。
“叫父”一响,不是登天,就是升仙。
主打一个“相对”忠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