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什么?我也不知道,没准备。”李克邦说实话。“我知道事起突然,不过想想吧,我倒有一些手钸带在身上,你看合不合适。”
“不用看,这些太庸俗了,不如不送。”李克邦双目朝四周搜索,半晌后突道:“有了,等我一下,马上就好。拜!”
到底李克邦想到了什么好礼物呢?其实简单,普通之极,不过当他手捧一束五颜六色的鲜花单手俯身半躬然后再绅士地送于卓文莺手上时,只震得全场所有人都张口结舌,半响回不过神。
这算什么礼物和礼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过却是独特之极,优雅之极,浪漫之至。他到底是谁,亏他想得出来。古代时的人们怎么也想不到,这种求爱方式在现代来说简直是普通之极。
再看卓文莺,一直没展开的脸庞如今却笑开了花,一如李克邦赠送的鲜花般灿烂,不用说,仅凭这一手,从未谋面过的李克邦已获得对方的好感。“有你的,小子。”同样惊讶不已后的顿若喜得直拍大腿。
“不许走!”宴散后已走近园门时的李克邦被身后一人喊住。停下脚步后扭身一看,却原是郭升及一帮随从。
“你好,郭公子。在下有什么得罪吗?”李克邦一看便知对方是找茬来了,“哼,知道得罪了我家公子就好,识相的以后不要再接近卓小姐。”“要是不知好歹,休怪我们给你好看。”身边随从伸手捺袖装腔恐吓,郭升则半侧过脸,满面倨傲之色。
“喔,原来是为了这个,方才不是说了吗,公平竞争,卓小姐喜欢谁由她决定,我们怎能私下推让?”李克邦见对方无礼,本没下定决心追求,但如今却反激起怒意,偏不屈从恶势力。
“哦?那你的意思是不想退出了。”郭升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盯住李克邦。“我确实想跟卓小姐亲近一下,怎么样,不可以吗?”
“就是不可以,小子,你这是找死,让开,让我来亲自收拾他。”“公子”“公子”场面一下混乱吵闹起来,“李克邦,我们先回去吧,别与对方争执。”顿弱在一旁劝道。
“现在走不了了,你不也支持我争夺卓小姐的吗?他就是一个劲敌,躲不过的了,迟早要面对。”李克邦道。“这……这,他是郭升之独子,你下手……”“放心,这我知道。”
却在此时,一个女子声音道:“谁在我府撒野,吵死人啦。”众人闻声散开,一看却原来是卓文莺和她的两个婢女。“小姐,是他们!”
“原来是你们!怎么啦,还不回去,还拿着剑,要决斗吗?”卓文莺大奇,“不错,这小子出言不逊,我要好好教训他,莺妹快闪开,别误伤了你。”郭升见文莺现身,更似来了精神,伸剑前指李克邦。“怎么,怕了吗?还不拔剑?我们就此决一高低。”
“怕你,哈哈,不错,我是怕流血,不过不是因为你,而是怕沾污了今日之喜庆气氛。好吧,实在要比,我们就点到为止,分出输赢就行了,顿大人,麻烦你在这树上帮我削一支木条来。”
“什么?用毫不尖利的木条树枝来对抗郭升的宝剑,这……这也太过托大了吧。”顿弱闻声瞪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就连想制止这场纠纷的卓小姐也来了兴趣,不再阻拦,看李克邦怎样树枝克敌。
“涮、涮、涮。”李克邦随手挥动了手中柔软的木条,赞道:“不错,有弹性。”“李克邦,这已是最大的一条了。”顿弱却是忐忑不安。
“来吧,准备开始,卓小姐来数数好吗?点十下结束。”“好。”卓小姐点头道。郭升脸一绿,但只好遵从。
眼看李克邦来回跳跃踱步,郭升不耐烦地道:“你这是发什么抖,可以了吗?”“这叫热身,击剑术前的准备,当然可以了,来吧,喔!”李克邦一声长啸,伸枝涮地刺出一剑,枝头点在对方双目间,猝不及防直把郭升吓了一跳。
“你突袭,不算英雄。”郭升立即还击,但却引得三女掩嘴娇笑,“你也可以突袭呀,就怕你不成。”李克邦身形灵活之极,一下连避过对方数招狠手。
“五招已过,我再不留情了,卓小姐,你认真点啦,每一下必中他一个部位,一、二、三、四、五。”李克邦边自言边挥动手中之木条如闪电般一一点刺至对方耳朵、左胸、颈部、肋下、腹部。
“五、六、七、八、九、十,够了,刚好十招,我宣布,李公子胜。”卓文莺鹊跃喜颜道。
“你……你,莺妹,你怎么帮外人?哼,小子,咱们回头再见,走!”郭升又气又怒,收回被李克邦压住手背之树枝,扭身大步而去。
“绿兰姑娘,什么风把你送来了敝处,找我有事吗?”面对卓文莺的贴身奴婢亲临住馆,李克邦虽不至于激动但至少也有些惊奇。
“什么风?邪风,找你并不是好事,你怕了吗?”绿兰俏脸紧绷。“笑话,事情还没说出来我就怕,难道有人要杀我吗?”
“杀你不至于,但也差不多了,这也是我家小姐托我传递消息的原因。”“喔,是吗?那先谢了,说吧,什么事,这么重要,要我们的绿兰姐姐一大早赶过来。”
“你不用套热乎,听了后早点做准备,要战要逃,速作主意。”“什么战或逃,真的有人要杀我?……喔,我知道了,是……郭升那浑蛋是吗?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那晚你也瞧见了。”
“他本人倒没什么,不过他的一个酒肉朋友却厉害,简直像一头凶猛的野熊高六尺有余。四肢堪比牛体,更兼皮燥肉厚,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好了,好了,你先停一下,别说那么恐怖,此人用什么兵器?你意思郭升找那小子来助拳报仇是吗?”“不错,正是此意,据说那轱轮不使任何兵器,凭一双铁拳,更可赤手擒豹毙虎,所向无敌……”
“呀……呀,又来了,你是通报消息的呢还是专门来吓唬我?我知道了,待他们找上门再作理会吧,不过告诉你家小姐,我不会怕他。”
“是吗?你可想清楚了,至今为止,我赵国邯郸境无人是其单打独斗之敌手,尤其是博击,不准拿兵器,闻说郭升此番就要逼你和他空手打……小姐叫你早……”
“好了,回去复你家小姐,多谢她关心,我知道怎么应付的了,狗熊一头,何足为惧,是了,我送她的花枯萎了吗?下回见面再送她一束,哈哈。”
“他真的是这么说的吗?真的不怕要迎战?”卓文莺于闺房瞧住绿兰道:“真的,一句不差,看他样子还真有那么一股英雄气概,连我都……难怪……难怪小姐说他与众不同,好在如此作答,否则岂非辜负小姐一番心意。“
“兰姐姐,别这么说,这目前只是担心他为主,毕竟此事因我而起,我可不想闹出什么大事,要是误了他性命就更不好了,轱轮是个狠角色,半人半兽,一般人怎是他对手。”
“放心吧,小姐,我看那李公子武功也是不凡,此人深藏不露,那晚与郭公子对手只不过使用了一半力气而已。”“嗯,你说的也似乎有理,但愿如此……”卓文莺稍抬起头了,恍有所思。
“什么,郭升还不放过你,要找一个高手来与你决斗,那……那你答应了吗?”顿弱一脸的惊讶。“是呀,他这种人岂会随便放弃,不过也好,不揍他个心服口服,他不会彻底认输的。我答应了,这几天他们应该会来找我。”
“说的倒也是,不过你想好了怎么对付那高手吧?按你刚才说法此人简直野兽一般呀。”“没想好,不过现在想想,赤手博击换作现代不就是拳击吗?他若是拳王阿里,那我就是功夫之王李小龙,我要用李小龙的武术击败他,另外,好歹我也学过泰拳,自由博击术,不怕的。就当是一场精彩的对抗赛好了……”
“呀,呀,你还真的向往呢!还是早作一些准备吧,对了,阿里、李小龙是什么隆东,古里古怪的。?”
“这你别管,不错,作一些准备是应该的,我已想好一样东西,那熊拳头大我不能吃暗亏,就托卓小姐为我缝制一双拳击手套吧……”
“什么?李公子要我做一双博击手套,用牛皮为外层,内塞羊毛,针线缝紧,这……这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太稀奇了?”卓文莺听完哭笑不得。
“是呀,刚开始我也以为他说笑,不过待他用笔勾画出来时我也才相信,还有,这便是手套图形。”绿兰从怀中扯出一帛巾。“这样啊,好像真有这回事,那我姐妹三人尽快赶制吧。他很快就用得着。”“嗯。”
终于,二日后双方在邯郸最高档的豪华酒馆——逢春酒馆相遇,郭升趁众多酒客的面向李克邦提出了挑战。
李克邦当然不会示弱,立即应战,这点已让郭高升有些意外,接下来李克邦提出的条件更让他和轱轮目瞪口呆,以为他在自寻死路。
李克邦提出了什么呢,那就是按现代拳击比赛的规矩在比赛场划好比赛范围圈。用木桩钉死再用绳子四围拦住。
为什么他们认为李克邦在找死?因为这些年来败在轱轮手下之人无不拼命逃窜,焉有圈地等揍之理,这样岂非等同送死无异?不过这可休怪到时手下无情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在他们脑中这样想,但对李克邦而言,他自有利于自己之道理,因为除此之外,他还要求交战三个回合,打完结束,每个回合为一个沙漏,十分钟左右。
郭高升原本想打到对方喊饶命为止,不过看轱轮点头也只好同意,目前为止,和轱轮博击能撑过二十分钟的暂时还没有一个,半个时辰,估计也可把对方揍扁了。
听者闻毕,自是一片欢呼,作为邯郸的博击之王,轱轮名头谁人不知?他日定在此馆比武肯定是不能错过,可边饮酒边观赏,不过接受挑战的年青人是谁?竟有这个胆量爽快应战?要是没猜错的话,这自然是一番龙争虎斗。
“你的手套已做好了,试试看,合不合适,后天就要比赛了。”卓文莺帮李克邦做好手套后到又与双婢亲送至他住馆。
“嗯,好,很好,大小合中,只是……只是……”李克邦用鼻子嗅了嗅。“只是什么?”卓文莺紧张道。‘没什么,只是有些香气,是小姐的胭脂味吧,哈哈。”“你……无聊。”文莺脸一红。
“呀,在下非常之感谢,并无他意。”李克邦一抱拳,“是了,你这博击套有用吗?摸起来软绵绵的。”文莺究不放心。
“不用担心,这手套设计自有其原理,一则可作护体之用,二则绵里藏劲,打出去的力道非同不可,比如拳王泰森就可一拳将十厘米的水泥城墙击穿,威力惊人。”
“这么厉害?不过泰森是谁?还是拳王,比轱轮厉害?”三人咋舌之多余齐瞪大眼。
“喔,喔,这人不好说,咬别人耳朵,晚节不保,就不再提他了。”李克邦忙扯过去道:“是了,还有一事要小姐替我备办,虽是小事,但也极为重要,到时比赛时用得上。”
“是吗,什么事物,一并说来。”卓文莺望住他道。“是,棕油……喔,棕油可能你们没有,牛油好了,是抹在身上用的,另外……你回去后给我用最辣的尖辣及浓盐浸泡两只鸡蛋,做成咸辣味。是了,记得要剥开壳的。”
“什么,浸泡咸辣鸡蛋?还要最辣的?加浓盐?这……这算什么玩意?”三女被李克邦越来越古怪,稀奇,诡异的想法和做法震呆,半天说不出话,不过,为了帮助他获胜,也只好照做好了,遵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