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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进了主卧后,卧室里的角落里四处放着暖炉,暖着整个屋子。

屋里书案画案,矮几琴桌一应俱全。旁边用梁柱打造的小间里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玩物还有雕刻精美的小玩意。

今日是大年初一,屋内的窗上贴着囍字窗花。

烛台点着数十盏蜡烛将屋里照得灯火辉煌。

坐在蒲团上的虞泽宇见虞清欢来了,笑道:“姐姐你回来了!”

虞清欢没看到陌风,问道:“嗯,小宇,你千觞哥哥呢?”

“他去后厨做饭了。姐姐,这矮几上都是千觞哥哥做的菜,他说你若先回了,就先吃别等他,他还有两个菜做完就过来。”

虞清欢不解,“这不有厨子吗?他为什么还做啊?”

“因为他不放心啊,又怕你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小宇跑到虞清欢面前,撒娇道:“哎呀~姐姐你快吃嘛,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饿了你就吃呀,跟我说干什么?”

小宇气呼呼道:“千觞哥哥不让我吃,他说非要等你回来才能吃。”小宇委屈道:“所以你不动筷,我也吃不到,姐姐,闻着这一桌香味能看不能吃,我真的快饿死了。”

虞清欢笑出声,“原来是这样啊!”虞清欢解释道:“现在我回来了,你去吃吧,你千觞哥哥不会说你的。”

小宇听后,撒开手就急急忙忙跑到矮几前,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毫无吃相。

虞清欢也不去管他,他向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来到后厨只见陌风还在厨房里忙活,厨房里无人,虞清欢猜测定是陌风命他们都退下了。

虞清欢走到厨房里,陌风见到虞清欢后立马放下手中的活,他洗了洗手才笑道:“浮生,饭我已经做好了,都放在矮几上呢,你先去吃些吧,等我再把这两个菜做完,就过去。”

虞清欢双眼直勾勾盯着陌风,她缓步走近陌风,陌风不自觉有些心慌,他双眼不住乱瞟,不自觉的往后退,可退到身后被墙堵住的桌上时,他后腰抵着桌子,便动不了了。

虞清欢紧紧贴近陌风的身体,感受到他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还感受他身上的火热和胸前那本不该长在他身上,却意外长在他身上成就了他媚色无疆的柔软,陌风垂下的双手死死捏着桌子边缘,脸颊一下通红。

虞清欢伸手抚摸陌风的脸,滚烫如火。

虞清欢轻声道:“你点我穴道喂我喝我不喜欢喝的汤时胆子都那么大,现在怎么怕我了?”

陌风吞咽着口水,他不知如何回答,便咬唇不语。

虞清欢的手移到他的腰间,在他紧实柔软,没有赘肉的腰间轻轻一捏时,他一下腰软如泥,双膝发软坐到了身后的桌上。

并非陌风弱不禁风,只是他无法抵抗虞清欢对他的撩拨。

虞清欢趁机坐到他的双腿上,他抱住陌风的腰身,埋首在陌风怀里,闷闷的声音从陌风胸膛传来,“你以为我是想在这要了你,所以你害怕是吧?”

虞清欢轻叹,声音低沉,“可我这五年真的变了很多。千觞,你别怕我了好不好?我以后不会再在你面前摆什么公主架子了。”

况且,虞国亡了,我也不是公主,没那么尊贵了。

每个人总有那么几天心情郁结的时候,虞清欢也不例外,他今日是因为看见了沈洛轩写给她的信,所以心里才无比伤感。

陌风听得出她话里的忧伤,便平心静气安慰道:“浮生,我不是怕你,你不要多想。浮生,你不要伤心,其实今日我害怕是因为我身体不适,跟你没关系的。”

这其实是陌风对虞清欢一个最真实的生理反应而已,当虞清欢向他投来充满欲望的目光时,他心里总是会有些害怕。并非他不爱虞清欢,只是虞清欢在榻上玩的花样繁多,他这副躯体已经领教了个遍,而虞清欢又不是温柔的人,情欲到达顶峰时,完全不顾身下的他是否承受的住。

所以他害怕但是却又喜欢。

虞清欢紧张起来,她抬头关心道:“身体不适?是哪不舒服吗?”虞清欢突然想起腐骨噬心,她大惊,“你是不是腐骨噬心的毒又发作了?”

看着虞清欢一脸着急的模样,陌风心中喜不自胜。他连连解释道:“不是的,腐骨噬心没有发作。浮生你别担心我,我只是因为一件事情藏在心里不知怎么和你说而已。”

虞清欢看着陌风那双漂亮的眼,“什么事?”

陌风捏住桌子的右手松开后,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块包裹的帕子,陌风解释道:“浮生,这是我自己做的玉镯,今天过年想作为新年贺礼送给你。浮生,这玉镯不值什么钱,你看了若不合你心意的话……唔……”就把它扔了,以后我再送你更好的。

陌风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清欢吻住唇瓣,虞清欢还顺手拿了他手中的帕子。

虞清欢幽幽的看着陌风的眼,陌风被她看的不好意思,唇瓣又被她吻住,他一时手足无措,只能轻阖双眼,平复心中情绪。

虞清欢的吻从他唇瓣吻到他下颚,然后就是沿着他纤细修长的脖颈继续往下,最后又在他脖颈处徘徊,细碎的吻变成深吻。

在他脖颈上反复舔咬。

陌风慢慢睁开眼,只看见远处的汤婆子烧的通红。陌风红着脸羞涩的提醒道:“浮生,可不可以先别欺负我了。你若想要,晚上在房里我任你施为,可以吗?”

虞清欢不答,她松开陌风,乖乖从他腿上下来站在地面。陌风也从桌上下来站稳。

虞清欢看着陌风脖子上的红痕,心里很是满意。他将手中的帕子打开,一块冰冰凉凉的玉镯闪着白光。玉镯质地温润如玉,晶莹剔透,在暗处还闪着银光。

玉镯内里是暖玉打造,虞清欢敲了敲玉镯,发出的声音空灵悦耳。

虞清欢将玉镯毫不犹豫戴在自己的雪白皓腕上,而后便对陌风笑道:“千觞,我喜欢这镯子。”

虞清欢说完,便转身离去。

这镯子是陌风自己找玉亲手为她打造的,他选的都是上等的暖玉。他以为他这双笨拙的手造不出虞清欢喜欢的玉镯,他以为虞清欢会看不上这不值钱的玉镯,但现在,虞清欢说喜欢。

他心里很暖,似冰封已久的心照射进了一束阳光,暖化了他心里的冰天雪地。

从此一年四季,花开成景。花开四季,终年不败。

陌风笑着,继续做起饭菜。

矮几前,虞清欢坐上榻,陌风和虞泽宇坐两边。

虞泽宇一边吃菜一边看了眼陌风脖子上的红痕问道:“千觞哥哥,你脖子怎么了?怎么还红着?”

陌风被问的一时语塞,他想了想才道了句,“蚊虫叮咬!”

在一旁吃菜的虞清欢偷笑,虞泽宇打破砂锅问到底,“千觞哥哥,冬季好像没有蚊虫吧?你在哪被咬的呀?”

陌风被虞泽宇问的脸微微泛红,虞清欢替陌风解围道:“小宇,今日过完年,你就十五了,复国之路,道阻且长,日后路上所有的艰难险阻,你都要独自面对了。所以,你准备好要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了吗?”

虞泽宇的身上有虞国皇族的风骨,在他看来,既然生于皇室,又是他虞清欢的弟弟,他自然要以虞清欢为榜样,虞清欢是他的骄傲,他要向虞清欢看齐。

所以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闯荡生活里的一切难关,他一腔雄心壮志,万丈豪言道:“姐姐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要走这条路,那么前方既使荆棘丛生,我也绝不会轻易放弃。你放心吧,我会复国的,我不会让我姐姐虞清欢失望的。”

虞清欢虽被他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不过心里道了句,孺子可教!

陌风为虞清欢和虞泽宇倒上酒,三人互道新年快乐,还举杯痛饮。

酒酣淋漓后,三人又各自回房梳洗换了身衣裳,便一道出了门。

寒风刺骨,瑞雪纷飞。

丰都的街市里人流如马,人声鼎沸。

万丈高楼拔地起,万家灯火满人间。

旖旎的月色下,丰都之繁华格外耀眼,大街上的走卒贩夫,搭台的戏子,耍杂技的散乐,在街上卖艺的伶人,不胜枚举。

丰都盛世一片花天锦地,鼓乐升平,过往的车辆川流不息。

夜空中绽放着绚丽的烟火,五颜六色,姹紫嫣红,虽千姿百态,但璀璨孤寂。它就如转瞬即逝的昙花一般,美好而短暂。

虞清欢三人路走一半,便碰到了软玉。

软玉拦住三人的去路,他行了一礼,“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虞清欢看了一眼身后的虞泽宇和陌风后,三人才跟着软玉离去。

软玉带三人来到高楼上的一个隔间,从这个隔间开窗往下看是一楼。楼下设有歌台舞榭,歌姬们隔着帘子吟诗唱曲,笙歌奏乐。最大的台面上是一群舞姬。

洞箫幽幽,琵琶声声,合在一起形成一曲音色优美的小调。

台上舞姬应声而起,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一举一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舞姬有着一副杨柳腰,芙蓉貌,再配上这美轮美奂的舞蹈,引得台下看客纷纷鼓掌称赞。

虞清欢三人进隔间后,软玉便退下了。虞清欢拉着虞泽宇和陌风在帘外吩咐道:“千觞,带着小宇去那边重开隔间。”

陌风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

虞清欢看了一眼楼下,那日在帝都欺辱虞君卿的狐栋也在场,他的耳朵还包裹着纱布。都被割了一只耳,却还死性不改的来此寻欢作乐,还真是不怕死啊。他旁边还有一个身穿黄色棉衣,体宽脸圆的男子与他在一起吃酒玩乐。

“千觞,看那边!”

陌风顺着虞清欢那双带着杀戮的眼神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狐栋。

虞清欢解释道:“那个男子叫狐栋,是寒国朝廷命官的儿子。”

陌风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盯着他?”

“何须盯着?我只跟你提个醒。”

陌风明白,提醒就代表这人是虞清欢必杀的人。

陌风微微点头,表示会意。

虞泽宇不懂,便问道:“姐姐哥哥,你们在说什么?”

虞清欢凶狠的眼神只在一瞬间变得温柔,她笑道:“没什么,小宇,跟着千觞哥哥去隔壁重开一个隔间,好吗?”

虞泽宇微微点头,“好!”

虞泽宇同意后,陌风带着小宇离去。

虞清欢走进隔间,与沈洛轩对坐。矮几上放着糕点瓜果,热茶蜜饯。

沈洛轩给虞清欢和自己各斟了一杯热茶,沈洛轩笑道:“外面风雪大,你在外面走这么久,一定冷了吧。喝杯茶暖暖身子。”

虞清欢伸手端起茶杯,蜡烛的火光下,衬得虞清欢手腕上的玉镯更为白腻。镯子闪着银光,倒映在沈洛轩漆黑的眸中。

沈洛轩好奇道:“这镯子你新买的?”

虞清欢也不撒谎,直言道:“千觞送我的新年贺礼。”

虞清欢说这句话很是平静,平静的好像这只是一件寻常小事,她还悠闲自在的喝着茶。

沈洛轩看着虞清欢没当一回事,心里虽有计较但也放下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在桌上,“清欢,新年快乐!”

说着便将小木盒推到虞清欢面前,虞清欢放下茶杯,将木盒拿在手中打开一看。

是一根通体发绿的发簪,发簪琉璃打造,内镶白玉,白和绿色交相辉映,簪偷还用流苏做装饰。

沈洛轩解释道:“玉簪绾青丝,千愁万绪消。愿你在新的一年里,远离忧愁,心想事成。”

簪发便是结发,虞清欢哪里不懂沈洛轩的心思。

沈洛轩笑道:“我给你带上吧!”

虞清欢婉言谢绝道:“别了,这玉簪好看我喜欢,我想把它收藏着行吗?”

沈洛轩的目光狠狠瞪了瞪虞清欢手腕上的镯子后不再言语。

虞清欢看着窗户外楼底下的狐栋,“能跟我说说他和他身边的人吗?”

沈洛轩沉下心,耐心解释到:“狐栋,他的父亲是御史中丞狐磊,官居正四品。狐磊膝下有两子,狐栋,狐灵二人皆无官职在身。狐栋乃长房孙氏所生。孙氏名叫孙芳,孙家乃世家大族,而孙芳也是狐磊的结发妻子。狐磊便是靠着孙家节节高升,只可惜后来孙家败落,又遭人陷害全家被杀,孙芳因嫁给狐磊而逃过一劫,她听闻孙家遭此横祸,便终日以泪洗面,不久后,郁郁而终。而狐灵乃妾氏华氏所生,华氏原名华兰,华兰是一舞女,身份低贱,她只是狐磊的发泄工具。华兰为生狐灵,难产而死。华兰死后,狐灵在狐家便无人可依,他从小就遭人白眼,受人欺辱。但狐灵遗传了华兰的美貌,传闻他肤白若春梅绽雪;文雅若龙游曲沼;眸似秋蕙披霜;静似松生空谷;艳若霞映澄塘;神若月射寒江。他的美魅惑到让男女都为之惊叹,狐栋是好色之徒,常常会将狐灵带入房中,做些苟且之事。他有时兴起,还会将狐灵送给一些可以结交的达官权贵当发泄工具。狐灵为保性命,不得不从。而近日,太后和恒帝开始针对狐家了。狐家一门,狐栋,狐灵皆不堪大用,狐磊老迈,狐家不日就会自取会亡。”

沈洛轩语毕,只见虞清欢单手支额,那分心的模样似在想些什么。

沈洛轩问道:“你在想什么?”

虞清欢痴痴的笑了起来,“我在想,狐灵到底有多好看?我想……嗯……”

虞清欢话还未完,只觉身体就被一个庞然大物死死压住。虞清欢抬头去看,只见沈洛轩整个人都紧紧贴到他身上,虞清欢用手推了推沈洛轩,“你干什么?”

沈洛轩面色阴沉,“怎么?又想纳男宠了?虞清欢,你的心可真贪哪。”

唉~他怎么这么能吃醋啊?虞清欢不想解释,她抬头一把吻住沈洛轩的唇瓣。

“唔!”沈洛轩措不及防,他先是一愣,待回过神后才眯着眼,神色危险且迷人的看着面前不停取悦自己的虞清欢,她在沈洛轩的唇瓣上碾磨吸吮,轻咬舔舐,不安分的手抚上沈洛轩的腰间,感受他身体那优美的曲线。

沈洛轩被他抚摸的心头燥热,可沈洛轩那薄艳红唇对虞清欢来说,就好似一朵可以让人上瘾的罂粟,让虞清欢沉迷其中。

沈洛轩理智回神时,只见虞清欢已经吻上自己的脖颈,沈洛轩的轮廓分明,脖颈修长白皙,虞清欢没吻两下,他的脖颈处便留下了一点殷红。

沈洛轩推开虞清欢,他伸手抚摸自己的唇瓣,唇上有虞清欢亲吻他时残留下的温度,让他留恋。

沈洛轩一声嗤笑,他伸手抚摸着虞清欢那光滑柔润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摩挲着那张脸,他沉声道:“虞清欢,你就这么欲火难耐,嗯?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到底是有多满足不了你?”

虞清欢将头枕在沈洛轩耳边,手却已经从沈洛轩的衣襟伸了进去,沈洛轩没有阻止,是因为他深爱着虞清欢,所以虞清欢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阻止。

沈洛轩的身体冰肌玉骨,触摸时光滑如玉,又细腻如瓷,那突出细长的锁骨随着沈洛轩匀称的呼吸若隐若现,虞清欢简直爱不释手。但就是苦了沈洛轩只觉她那不安分的手如冰冷细长的针一般,在他身上划过的位置都擦出了小小的火花,又痒又热。

沈洛轩咬唇强忍,虞清欢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猫,“你怎么不还击了,这可不像你啊?”

沈洛轩沉声道:“我说过了,他能做的我也可以。”

虞清欢把手从他衣领抽出,“洛轩,日后不要再说沈洛璟的不是了,我不喜欢听。”

虞清欢回归话题,一脸正经道:“狐家为什么会遭太后和恒帝的猜忌?”

“因为狐磊帮太后在私下做过太多肮脏事了,就例如沈洛璟都是因为狐磊为太后出谋划策,所以他才会到虞国做质子。狐磊是太后手中的刀,这把刀知道了太多太后的秘密了。也染了太多的脏血,现在擦不掉了,所以太后当政五年,如今紧握权利,第一个肯定是要处决狐家的。”

虞清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的眼神撇了撇楼下正在和舞姬喝酒的男子,他是和狐栋一起来的。

“那个人是谁?”

沈洛轩站直身体,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解释道:“他叫杨真,他的父亲是平民,但他的叔叔杨毅是大将军,官居正一品。杨真和杨殊一母同胞,是亲兄妹。他们都生在平民家……”沈洛轩说话间已经整理好了衣服,他走到蒲团上坐好叙说道:“杨真和杨殊的亲生父亲叫杨杰,他好赌成性,又暴虐成狂,每次输完钱后就要喝酒,喝的大醉熏天后回家就对妻儿老小一顿暴打。有一天晚上,杨杰输了个精光,他回家后对着妻子秦氏又是一通拳脚相加,一时失手将妻子虐杀致死。而他自己也因欠钱不还,而被人们找到后活活打死。杨毅听说此事后,只觉稚子无辜,便将他们兄妹二人收养入府。杨殊温柔懂事,很得杨老将军的喜爱,至于杨真整日游手好闲,骄奢淫逸,就是个不成才的花花公子,杨老将军对杨真很是失望,索性就不管他。杨老将军膝下有两子,两子一母同胞,长子名为杨清衍,梓寒三十年为国捐躯。次子名为杨昭年,他们的母亲是名歌女,名唤青蓉。杨老将军和青蓉是两情相悦,只可惜,青蓉因病去世的早,自青蓉去世后,杨老将军便再没续弦。杨老将军这一生跟随幸帝南讨大虞,北征匈奴,还一人带着自己成立的鬼骑军去边境镇守疆土,为寒国立下汗马功劳。但是虎父无犬子,杨老将军的两个儿子才是寒国真正的站神。当然,除杨清衍英年早逝外。杨昭年从小拜寒国外姓摄政王慕兮云为师,随他习武,十岁时武功已到六品,十二岁武功进阶八品。梓寒三十一年,匈奴派军两千进攻襄州,那一年杨老将军虽到知天命之年,可他依旧气势如虹,宝刀未老,他向幸帝谏言,说自己要带着一千鬼骑军去襄州击退匈奴,但杨昭年却因担心杨老将军的身体,他向杨老将军毛遂自荐,说自己只需带三百鬼骑军方可击退匈奴两千大军。幸帝觉得杨昭年是夸下海口,还说他是毛头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但最后因杨昭年的坚持,幸帝准了,还给杨昭年派了五百兵马同行。杨昭年带着这五百兵只觉他们速度太慢,没有自家的鬼骑好用。于是,他带着鬼骑军策马飞驰,夜行千里,先行到了襄州,后等那五百兵马赶到时,这襄州早就被杨昭年所收复。杨昭年生擒敌人一百,其余人都被杨昭年斩杀殆尽。杨昭年一战成名,被封为骠骑将军,官居正二品。此后十一年,他因年年征战,战功卓着,鬼骑军也在他的培养下从先前的二十万人变到如今的四十万。杨昭年用兵灵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为人刚正不阿,侠肝义胆,又忠心护主,深得幸帝喜爱。但近五年因太后当政,杨昭年反对女子当权,想要太后将权利归还于当今陛下,所以便不得太后看重。”

虞清欢不解,“太后和当今恒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太后魏翎,乃是魏家女。当年魏家权倾朝野,官拜相国。幸帝当太子时,需要魏家的扶持,所以才会和魏翎成婚。但当幸帝真正继位时,却对魏家起了杀心,他沉浮十年,表面是傀儡,但他在宫女陌尘的帮助下,在暗地淬炼了一支铁骑,有十万左右。”

宫女?虞清欢心中猛然震惊,可她依旧不露于表,平静的听着沈洛轩说完。

“然后又联合陌尘在暗中将魏家安插在朝廷做官的官员全部秘密处死。最后让赵显担任监斩官一职,将魏家满门抄斩。魏家亡后,幸帝才真正大权在握,魏翎知道魏家大势已去,便让自己身旁的婢子装作自己的模样悬梁自尽,最后又用大火焚烧了宫殿。伪装成魏翎自杀的模样。而他自己却躲在无人问津的冷宫。大皇子沈洛枫虽是幸帝心里已定的储君,但幸帝却总是在他面前说三皇子沈洛羽的骁勇善战,有勇有谋,以此来贬低沈洛枫的一无是处。沈洛枫怀恨于心,后来沈洛懿为了沈洛羽能顺利上位,他设计用巫蛊之术来陷害沈洛枫,他将巫蛊之术下给幸帝,幸帝当然明白,沈洛枫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可幸帝是一国之君,他想偏袒但也要权衡,他不会选一个无才无德的儿子来当未来的储君,沈洛羽才识过人,在沙场上又是领兵打仗的一把好手,所以沈洛羽可以辅佐沈洛枫。但沈洛懿不同,石以砥焉,化钝为利。在幸帝心里,他不堪大用,幸帝便让他做了块磨刀石,用他这块磨刀石来磨砺沈洛枫这把钝刀。待磨刀石无用后,就会被遗弃。所以,为了逼沈洛枫一把,幸帝不得不秉着天子犯法,于庶民同的法度,判沈洛枫杀君弑父的死罪。幸帝这么做是想让沈洛枫自己想办法,绝处逢生。可奈何沈洛枫那时年少,只有十岁,没经过大风大浪的他面对这件事他无计可施。他没有办法,只能窝在东宫束手就擒,乖乖等死。这件事当年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整个皇宫无人不晓,当身处冷宫的魏翎听到这事后,他便和唐峰串通一气,魏翎想着靠沈洛枫东山再起,唐峰却想让沈洛枫当个傀儡。于是,在一个雨天,唐峰便将沈洛枫背到魏翎面前,让沈洛枫认魏翎为母,沈洛枫为保性命,不得不乖乖照办。后来魏翎让沈洛枫向幸帝说此事是沈洛懿所为,若幸帝不信,就让幸帝看一出好戏。她还让沈洛枫手下武功高强的人假扮成沈洛羽的人去刺杀沈洛懿,理由便是沈洛懿没用了,是弃子一枚。沈洛懿不服,自己和沈洛羽是亲兄弟,自己又为沈洛羽卖命多年,可他转头就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沈洛懿一时气氛,交代了他为了沈洛羽能顺利上位,不惜用巫蛊之术来陷害沈洛枫,杀幸帝,沈洛懿话未说完,便被当场伏诛。沈洛枫以退为进与幸帝说,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沈洛懿也是因一时糊涂才犯此大错,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幸帝听完,很是欣慰,便放了沈洛懿一马,但同时也越来越肯定了沈洛枫的储君之位。再后来,沈洛枫称帝,魏翎被封明德太后,垂帘听政。”

虞清欢分析道:“身为一国之母竟能偷梁换柱,成功躲过幸帝的双眼?”虞清欢嘲讽道:“那这幸帝还真是不中用啊!”

沈洛轩知道自己瞒不过虞清欢,他继续解释道:“并非幸帝无用,只是魏翎被封皇后时,就与位极人臣的当朝大司马唐峰串通一气了。”

“唐峰?”虞清欢只觉这名字好生熟悉,就在一瞬,她突然想到,唐峰不就是与她姑姑虞倩纠缠不清之人吗?

在虞倩没有去匈奴和亲时,唐峰和虞倩表面是主仆,实则却暗中定有私情。当年虞倩因深爱唐峰不愿和亲,但圣帝却拿唐峰的性命做要挟,逼着虞倩去和亲。

虞倩无法,为了唐峰,她不得已踏上了和亲之路。

和亲那日,她泪水涟涟,虽有文武百官和虞国万千子民为她送行,可她依旧舍不得这土生土长之地,舍不得亲人,更舍不得她最爱的唐峰。

虞倩离去后,圣帝派人追杀唐峰,想以此彻底断了虞倩的念想。

虞倩在闺阁做长公主时,她最为疼爱的便是虞清欢,如今她去匈奴和亲,虞清欢也不舍得,她顾着之前虞倩对自己的照拂,便暗中派人救下了被追杀的唐峰。

还亲自将他送出了虞国,还送了他一本武功秘籍——斗转星移。

此乃虞国虞家剑法,虞家人将此套剑法,子子孙孙,代代相传。

唐峰离开虞国后,自此,便再无消息。

但却没想到,唐峰竟会投奔寒国,还成为寒国大司马,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虞清欢不解道:“杨昭年手中的那四十万鬼骑军他们作战如何?武功如何?杨昭年的武功又如何?”

“杨昭年不屑于争名夺利,所以没去参加江湖排名榜的争夺,但他武功已到宗师。至于他手下的兵最强的也快入七品了,最弱的也就是普通士兵。在战场上他手下的士兵勇猛忠诚,而且每次跟着杨昭年作战都是从无败绩。”

虞清欢将杯中已冷的茶洒在地上,她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品了一口,“沈洛轩,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会帮我吗?”

沈洛轩毫不犹豫回答,“只要你开口。”哪怕是我的命,我也给你。

虞清欢放下茶杯,“那你会背叛我吗?”

沈洛轩神情认真了几分,“只要你信我,我就不会。”沈洛轩轻叹,“毕竟这世间也没什么人或事让我觉得重要。”除你之外!

虞清欢只笑不答,毕竟她最信任的沈洛璟曾背叛过他,所以有些话,听听就好。

虞清欢看了看楼下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杨真,他吃的正欢时,一紫衣女子快步走了进来,紫衣女后面是一个婢子和一个小厮。

小厮局促不安的站在女子身后,女子呵斥道:“哥,我不是不让你来这些地方吗?你怎么又来了?”

杨真见女子生气,立马上前讨好道:“哟,妹妹来了呀,我跟你说呀,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来这的,是,是……”杨真撇头看了看,目标定在了身旁的狐栋身上,他撒谎道:“是狐栋,是他非要拉我来这,妹妹,你先别生气啊,我跟你说……”

杨真话还未完,女子直接动手捏住杨真的耳朵,杨真疼得呲牙咧嘴,但他还不忘笑着,模样憨憨傻傻的劝哄道:“妹妹,妹妹你先别生气呀,哥哥知道错了……”

女子一下松手,丢下一句“回去再找你算账”后转头就走。她的婢子也随他离去。

一旁的狐栋见杨真这副囧样,捧腹大笑道:“真是没出息,居然怕女人。”

杨真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呸,什么怕女人,这叫心疼妹妹,你懂不懂?”

狐栋嫌弃道:“就你妹妹那母老虎,脾气大,还打人,以后谁敢……”娶她!

狐栋话还未完,就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一巴掌扇在狐栋脸上。

杨真大发雷霆,怒吼道:“你说谁是母老虎?狐栋,我把你当兄弟,你竟敢侮辱我妹妹……”

杨真怒不可遏,他抡拳对着还在发懵的狐栋就是一拳,当狐栋反应过来时,两人便扭打在一处。

楼上的虞清欢将窗子合拢,问道:“杨真很疼妹妹吗?”

沈洛轩微微点头,“是!”

“沈洛轩,帮我一个帮。”

“但说无妨!”

虞清欢看着沈洛轩的双眼,郑重其事道:“我想让你帮我盯着朝中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特别是杨家。”

沈洛轩盲猜虞清欢的心思,“清欢,你莫不是对杨昭年手中的鬼骑军起了心思?”

虞清欢不答,只悠然一笑,“这忙你帮是不帮?”

沈洛轩微微点头,“帮!”

虞清欢轻叹口气。

她轻笑一声,站起身,“戏看完了,天也黑了,我也该起身回府了。洛轩,今日,谢谢你。”

虞清欢刚准备离去时,却听沈洛轩温柔的叫着自己的名字。

“清欢!”

虞清欢停下脚步转身,只见沈洛轩向虞清欢缓缓走来。他站在虞清欢身前,一手抬起虞清欢的手,另一只手里拿着他送她的新年贺礼。

沈洛轩将手中为他精心准备的新年贺礼放到虞清欢的手中。

虞清欢将礼物牢牢握紧,道了句,“我会收好的。”

说着,便转身离去,沈洛轩痴痴的看着虞清欢的背影,眼中满是深情,直到她出了房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他眼中才恢复成以往的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