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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铺子的生意很好,沈掌柜忙得脚不沾地,谢雯在马车上调侃谢霏:

“以后长姐要向三妹妹多讨教,这赚钱的生意你是怎么想到的?东市的铺子除了你这两家,都是冷冷清清的。”

路过状元楼时,谢雯撩开车帘看过了,往来的宾客络绎不绝,小二们大声吆喝着迎来送往,不过午时便这么多客人,可见酒楼生意十分兴旺。

谢霏抿唇笑:“我不过是拿十年噩梦换来先知先觉。”

谢雯想到谢霏说的那个梦,犹疑了片刻终是没再说什么,这件事万不可被人知晓,不然恐怕会为谢霏招来祸端。

马车载着姐妹俩回到谢府,大门外却被人拦住。

秦侃一身青色单袍,已经进了腊月却并未穿大毛的氅衣,可能是在门外站了许久,嘴唇都有些发青。

他旁边还有一个人,穿着披风被风帽遮住了头脸,看着似乎在微微颤抖,那身材分明是女子。

谢雯看也不看秦侃,吩咐车夫径直进府,秦侃却撩袍跪在地上,挡住了路。

“锦素,是我一时糊涂铸下大错,自你走后我日夜难眠,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你和姝姐儿。

当时这贱婢爬床,我喝醉酒没分清并非是你,事后怕你伤心才隐瞒下来,今日我把这贱婢带来了,你若还是觉得不解恨,我便当场打死她,绝不会手软!”

秦侃侧头冷冷一眼,她旁边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尘埃里痛哭:“夫人!是奴婢的错,奴婢不想死啊,求夫人高抬贵手饶奴婢一命吧!”

风帽落下,露出朱雀青紫肿胀的脸。

“锦素,从前我并不知对你深情至此,你回府时我还没有清醒,如今知道没有你们母女,我便如失了魂魄一般,侯府里也是乱成一团。

锦素,求你容我悔过,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重回我的身边!”

秦侃说得字字泣血,声音低沉哽咽,谢雯紧紧握住手里的汤婆子,嘴唇也失了血色。

这个男人就像融进了她的血脉,他的声音,他的容貌,他的一颦一笑,还是能让她不由自主地被打动。

谢雯努力镇定下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秦世子,你在谢府门前请罪,是想让世人都知道,我谢府女儿无容人之量,心肠冷硬绝情么?”

秦侃听谢雯开口微微一怔,赶忙解释:“锦素你误会了,是我进不去谢府,只好出此下策……”

“秦世子,你我如今已是陌路,还请自重,自那日出了秦家门,你的家事皆与我无关,这婢子你爱怎样处置是你的事,莫要在我谢府门前喊打喊杀,污了我的名声!”

“今日我心情好,便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我便让家中兄弟去御史那里告状,秦世子拦路污人名节,是仗着王侯府第无视法度么?”

谢雯的声音越发冰冷,在侯府执掌中馈数年,在西京贵妇中周旋游刃有余,并不是只靠着身份,此时不知不觉中便带了威压。

秦侃眸光微暗,谢雯的这一面他从未见过,只知道妻子温柔聪慧,事无巨细都料理得周到,却不知她也有一身傲骨,就和她的父亲一样……

秦侃沉默片刻,终是起身让到一旁,马车驶进谢府,随后紧紧关上了院门。

秦侃低头看一眼脏污的袍子,冷冷挑眉抬头,盯着那谢府二字看了片刻,转身向马车走过去。

朱雀面如死灰地跟在后面……

谢霏并未多说话,见谢雯神色疲倦,便送她先回倚晴轩,嘱咐她的丫头黄莺莫让人打扰,这才回了沉雪阁。

珊瑚服侍着谢霏更衣,说虎儿过来传了消息,酒楼那边都安排好了,虎儿会见机行事,让谢霏放心。

月娘对谢家人多半有戒心,所以听谢霏说是谢勉的事,自然地警醒起来,甚至给古井巷也递了消息,让江久悄悄地埋伏在酒楼,若有事也好接应。

江渚身子还没有大好,多半时间在府中修养,听江久说要出去,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知道是谢霏要赴宴,月娘不太放心,立刻坐起来。

“是定在状元楼?”江渚的脸色还是不太好,旁边喝茶的鬼叟乜斜他一眼:“怎么,你也要去吃酒?”

“听说状元楼菜色不错,让十七订一间雅间,我们也去尝一尝。”江渚这一世自然还没去过状元楼,他也想去看看与梦里的有何不同,那时这个酒楼并不叫状元楼。

十七又是一派笑嘻嘻的样子,也不多说出门去了。

申时中,天色暗下来,薄云渐渐积聚,竟然纷纷扬扬下起了雪。

这是西京今年第一场雪。

今年的雪来得尤其晚,甚至有人质疑神婆塔伊预测,完全就是装神弄鬼,不可相信,甚至皇帝都为此事只等着过了正月,拿塔伊问罪。

谢府大门打开,两辆马车碾着薄雪,在门上昏黄的风灯映照中,很快出了巷子,雪中的车辙和马蹄印很快便被覆盖,只剩下清冷的银白。

初雪非但没有影响状元楼的生意,反而让宾客们更添了兴致。

临街的窗子打开,举着酒盏的儒生看着纷纷扬扬的雪,借着酒意诗兴大发,不管作得如何,都赢得满堂叫好。

掌柜见谢勉引着谢霏和谢霜进来,朝着殷勤招待客人的虎儿看了一眼,虎儿一身小二打扮,满脸堆笑地过来招呼:

“几位客官可有定了雅间?若是没有还真对不住,雅间满了。”

“定的洗砚阁。”

谢勉也不看虎儿,四下打量状元楼内,只见大堂都几乎坐满了,好在堂座之间亦有雕花隔屏遮挡,错落穿插盆景,虽然宾客多却不显杂乱。

虎儿哈着腰引他们去二楼,到洗砚阁雅间门边站定,比手做请,在谢霏经过他身边时,微微点点头。

雅间里坐着的人都起身,谢霏看见那几人时,脚步微微一顿,随即不动声色地走进去。

“这位是王大人与王公子,这位陆编修三妹妹认得,就不多介绍了……”

谢勉温文儒雅地相互做了介绍,分宾主坐定,王大人急忙吩咐上菜。

一番客套寒暄,王公子问了几个课业上的问题,谢霏一一做了解答,王大人连声赞叹,果然是才学国人,待酒菜都摆上,王公子给每人都斟满了酒。

包括谢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