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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嚣后,家里又恢复到最初那份诡异的安静之中。

在这份安静之中,苏妍牵着洛芸的手回到茶话间里坐下,她将早已烧好了的茶水倒进杯子里轻抿了一口,想要以此来缓解些许心中难以压抑的紧张。

可那份紧张却始终没有消散。

真可笑,明明脑海里早已不知道重演过多少遍,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了,可真当再次拥有这个机会的时候,自己居然会这么畏首畏尾。

未免有些小心过头了吧?

可是不小心又不行。

毕竟自己喜欢的人太过脆弱了啊。

苏妍看着眼前低着头,闪躲着目光的洛芸,一时间有些痴了。

同洛芸初见时的场景渐渐浮现在眼前。

那时这小家伙的身上有一股傲气,有一股自在的味道,让人觉得没心没肺,仿佛天不怕地不怕。

可在后面她才发现,那所谓的自尊,所谓的洒脱都只不过是这孩子用来自我催眠的伪装罢了,洛芸真正的面目根本不是什么潇洒人间的猢狲,而是一只连发声都做不到的小老鼠。

连索取一个家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大闹天宫呢?面对这样的小家伙,小心翼翼也是无可奈何了吧。

想到这里,苏妍突然释怀了。

她深吸一口气,刚才一直无法排出的压力随之消散,以心中仅包含着爱意的状态,打破了这许久以来的沉默。

“想陪我上去看看么?”

洛芸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所行动,可还是将头偏到一边,轻声说:“没这个必要吧。”

“你不是已经做出回答了么?只要把答案给我就行了,剩下的,我不知道也行。”

她说完这句话后,像是彻底卸下了负担,些许的闪躲和犹豫都不消失不见,接着表情一变,露出一道笑容,平和的看向眼前的人。

苏妍有些茫然。

她对上洛芸的眼眸,只觉得心里咯噔一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碎掉了。

声音也好,表情也好,神态也好,所有的表现出来的东西写着的都是释怀二字,可为什么…

这句话却让人感觉沉重的仿佛被巨石镇压一样。

叫人痛苦万分。

苏妍紧紧牵住洛芸的手,心中更加坚定。

“我喜欢你,以后的日子里只想和你一起度过,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所以能让我解释一下么?一小会儿就行,给我一个机会,可以么?”

洛芸身子一颤,些许沉默后,她安静的点了点头。

“嗯。”

收到回应,苏妍的脸上闪过些许缓和的笑意,她站起来,牵着身边人的手,一步步向楼上走去。

三楼,再度打开那扇门,走进那房间里,苏妍平如止水,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她看着眼前的旧物,缓缓诉说:

“这些东西都是我从以前的家里搬过来的,我曾以为自己一辈子也逃不出去,即使身体能够离开,灵魂也永远都会被束缚在那个小房间里,所以为了让自己安心,便把这些东西保留下来。”

“这间床,便是我小时候的物件,而那张梳妆台,也是那时为数不多的家具,只不过不属于我,而是属于那照片里的人。”

苏妍看着桌子上的照片,嘲笑了一声。

曾几何时,她不敢去见这照片上的一切,于是把它盖住,把这个房间封锁。

如今真正能面对了,回首过去,心中毫无怀念,只留下了对天真自己的无限嘲讽。

“先说好,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过别人,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曾经的我不明白这些所以那时我说不出这些话,但现在,我能明确的给你这个答案,我想在解释前先把这个说清楚,能明白么?”

苏妍蹲下来,极其真挚的看着洛芸,那双眼睛炯炯有神,简直就快把“我绝不骗你”五个字写在里面了。

洛芸被这露骨的目光刺的有些难受,赶紧把脸偏了过去,嗯了一声。

“知…知道了,我听着的呢,你要说就说嘛……”

“谢谢老婆,老婆最好了。”

苏妍笑着揉了揉洛芸的小脑袋。

她抓起这照片,看着这上面的人,又看着上面的字,嗤笑了一声。

“老婆,你觉得,苏家怎么样?”

“苏家?”洛芸没料到苏妍会问她这个问题。

她先是一愣,略微想了一会儿后,吞吞吐吐地给出了自己答案:“我觉得…挺抽象的,一直在内斗,也不知道在内斗些什么。”

“是啊,谁知道在内斗什么,明明躺着等钱就行了,但他们就喜欢内斗,甚至这种愚蠢从上一代就开始了。”

苏妍耸了耸肩,追忆道。

“我父亲曾经也是家主,他虽然没有我这般优秀,可在这担子上干的倒也不错,但,就像是苏郁之于我一样,也有人对他很不满。

可家主之位并不是不满就可以更换的,所以为了将我父亲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他们选择了最简单不过的方法——

只要人死了,这位置自然而然也就空了。”

“所以,在我七岁生日的那天,父母出车祸了,当场毙命,事发原因则是意外。”

苏妍平静的回忆着,她说的速度很快,像是讲的事情和自己完全无关一般平静,找不到任何波澜。

洛芸有些心疼。

七岁,已然不是什么不记事的年龄了,在生日那天父母双双离去,这种打击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未免太过痛苦了些。

她将另外一只手也放在了苏妍手上,察觉到这一切的苏妍轻笑了一声道:“不用担心,我早就把这些事忘了,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难过的。”

“还是先听我给你讲之后的事吧。”

“好。”洛芸答道。

苏妍由此继续诉说:“父母死后,我便被这一切的主谋,也就是我二叔给监禁在一个只有几平米的小黑屋里,和外界彻底失联,偶尔再受到来自于他的一些折磨。

在我二叔看来,杀死仇人,夺其地位,他已经彻底成功了,将我监禁,虐待,只是为了获取他那泄愤带来的满足感罢了。

但是他没想到,我父母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出事,所以,他们提前立好了一份遗嘱,把手里所有的股份移交给了我,然后将凭证藏在了我身上吧。

没有凭证,就拿不到实权,那时的我的确只是个小家伙,但却也不是什么软骨头,他已经得罪我了,再怎么做,也不可能从我嘴里拿到消息。”

“硬的不行就只能来软的,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好方法。”

“在被监禁起来的两个月后,那小黑屋里,破天荒的打开了门,一个新的囚犯来了,那个人就是这照片里的家伙。”

“我二叔的养女。”

“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