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叫我有什么事么?”
推开房门的时候,苏妍正坐在会客厅的主位,颇有点越俎代庖的意思。
此时她正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见白望凝出现,便将文件随手甩在桌子上道:“叫你过来是想谈谈合同的事情,在分成的问题上,我有一个想法,苏家可以让一成利,六四分成。”
白望凝拿起桌子上的合同,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堂姐,你跟我说这个我也不懂呀,我还在读书呢。”
“是么?”苏妍没说话,她抬起头看向白望凝,眼神中带着些许戏谑,给人一种狐狸的感觉。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之前我跟白渤说,如果白家管事的主动来找我,我让利一点也没什么,现在看来既然猜错人,那也就没必要了。”
“打扰了堂妹,我不该跟你说这个的。”
说完,苏妍站起身来,走到白望凝身边准备抽走合同,却发现东西被后者的手拽的死死的。
“也别这么着急嘛,堂姐,说不定其实有的谈呢?”
“你不是不懂么?堂妹?”
“想懂的话,还是可以懂一点点的。”白望凝说。
苏妍轻笑一声,她重新坐回主位,如满天星上将一般靠在椅子上说:“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咱们还是把话敞明了说吧,我是称呼你为白大小姐好呢,还是喊你白总好呢?”
“堂姐您这就真的埋汰我了,我对这些东西确实不太感兴趣,也没什么接班的想法,目前还是父亲在当家,我只不过是提一些小建议罢了。”白望凝说。
“说是提建议,但其实决策权早就已经在你的手上了吧?”
“呵呵。”
白望凝没说话,苏妍明白这是默许的意思,表面上处理事情的白渤其实只是个傀儡,现在白家真正主权的,其实是这个只有19岁的大学生。
“不过我还挺好奇的,堂姐,是哪里暴露了呢?我个人感觉自己还是藏的挺好的,没有透露过任何消息,也没在什么大场合出场过,原本以为万无一失,却没想到堂姐你一眼就看穿了呢。”
“万无一失就已经算是你的失误了。”苏妍说,“找我合作的提议还有这份合同,就不可能是白渤那个蠢货能相信想吃来的东西,既然如此就一定有个影子在操控。”
“白渤说他会将自己身后的人引荐给我,那个人不会是白老爷子,他已经快半只脚进坟墓了,没那个精神,也不可能是你们白家的那群蠢货,要是他们能想出来这些方案,白家早就翻身了。”
“唔啊……”看着那肉眼可见的嫌弃脸,白望凝一时间有点想吐槽。
虽然说是实话,但好歹也是亲戚吧?再说了我也是白家人当着我的面说这些不太好吧?
“就因为这个也不至于联想到我吧,说不定是其他势力的人想收购白家也有可能。”
“收购白家?谁会愿意收购你们的破烂产业,而且就算有人愿意,你觉得他们可能不考虑我么?”苏妍冷笑了一声,“好歹我跟你们白家多少沾点关系,那群人没那个胆儿,能救你们白家的只有你们自己,既然是自己人那就很好判断了。”
“除了老爷子和白渤,谁能出现在这个房间里,谁就是那个人,更何况你太干净了,就像个从来没经历过事理的大学生,不是你还能有谁呢?”
“这样啊。”白望凝笑着打了个哈哈,“我原本也不想来的,只是父亲说要我一定要来看看,很重要,结果还是被看出来了。”
“小问题而已,没必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聊正事吧。”苏妍说。
“您是说苏家可以让出一成的利益是吧。”
“是。”
“代价呢?或者说,需要我们做些什么。”白望凝直截了当的说道。
她可不相信这是苏妍良心发现,想要主动帮助白家,到了这个地位的人,还能注重血缘关系的微乎其微,很显然,自己这个堂姐并不是这种类型,不然的话白家也不可能沦落到这个境界。
“你倒是聪明。”苏妍微微挑起了眉,“我要的东西不多,把广告权全给我就行。”
“那不可能。”白望凝说,“堂姐,狮子大开口了一点,用全部的广告权换这一成的分成,太亏了,我们还没那么傻。”
“确实挺亏的,但是你们有的选吗?”苏妍翘起了二郎腿,“把所有的广告权放在你们的手里,又能怎么样呢,没落的白家,你们又能拿到几个赞助商呢,短时间内这些东西完全没办法变现,既然缓解不了你们的经济危机,那也就没必要死磕下去。”
“还不如把东西给我,我给你们钱,不好吗?”
说实话挺好的。
白望凝在心中肯定着苏妍的话。
如今的白家最缺的也确确实实就是钱,广告权这种东西,虽然能够赚钱,但是短时间不能马上变现。
到那个时候,白家还撑不撑得下去都是个问题,所以本质上这笔买卖是不亏的。
但是……
“是这样,但白家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白望凝说,“到那时候经济状态会的确变得十分糟糕,但白家还算不上完全的众叛亲离,恕我直言,只要能扛过这段时间,广告所带来的收益可不是一成分成可以比拟的。”
“意思是说你们拒绝咯?”
白望凝摇了摇头:“不是拒绝,而是要的太多。”
“一成分成,换一半的广告权,这个可以。”
“太少了,没得谈。”苏妍很果断的拒绝了。
“一半的广告权已经很足够了,堂姐,就算是这一笔您也能赚的盆满钵满了。”
“谁告诉你,苏家现在的目标是赚钱?”苏妍笑了,她看着白望凝的眼神中都带上了些许不屑,“你觉得我缺钱吗?”
“……”
白望凝沉默了一会儿,她正在内心里暗骂该死的大资本家了。
“不缺。”当然面子功夫还是做足了的。
“那不就对了。”苏妍说,“八成,我最后的底线,如果你们不愿意,那这合同不谈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