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潇潇得势不饶人,随即又是一掌拍出。
【开碑手!】
化形巨掌笼罩之下,残影一一湮灭。
叶不留真身暴露,无所遁形。
危机关头,只见他左手微扬,身前出现一面暗黑护盾,玄光乍现,虎头虚影咆哮而出,再次挡住化形巨掌。
轰隆隆!
地阶护具虎元盾,可抵消宗师境五成攻击。
叶不留挡下致命一击,并借势飞退。
一鼓作气,再而衰。
封潇潇不断进攻,勇猛得一塌糊涂,杀得叶不留鲜血狂喷,毫无招架之力,节节败退。
双方强势硬拼了十几招。
虎元盾终于承受不住,化为无数碎片。
叶不留倒在血泊中,五脏六腑尽碎,眼看活不成了,笑得狰狞:“哈哈……我大意了!”
“想不到,竟折在你的手里。”
死仇已经结下,岂能心慈手软?封潇潇冷笑:“是你们自找的,没事非要折腾我,当你家爷爷好脾气?”
说完,一指点出。
咻!指劲瞬间贯穿叶不留眉心。
【叮!任务完成,奖励天阶战技《辟邪剑法》。】
第一次杀死血脉武者,奖励颇丰。
辟邪剑法,可遇不可求。
郭嘉眼见刺客死了,长舒了口气。
“主人,你杀人,我埋尸!”他眼珠子打转,主动请缨。
“我在五城兵马司有熟人,只要花点银子,保证查不到您的头上,这事保管办得漂亮。”
花点银子?封潇潇听了错愕,恨不得抽他两巴掌,但收尸这种工作,自然不能自己干。
“也罢,交给你了。”
郭嘉应诺,动作麻利地剥掉叶不留身上的宝甲,然后摸出一袋银子,掂了掂,感觉份量不少。
“最近实在穷,好久没去花满楼吃酒,找春莺姑娘聊天了。”说远,自觉失言,朝封潇潇讪笑。
“主人,我马上滚!”
月光下,残影如墨。
郭嘉拖着叶不留的尸体,渐行渐远,画面颇为诡异。
封潇潇许久才缓过神,喃喃低语:“混蛋,拿了银子不上交也就算了,宝甲也贪墨了,以后不能让你干后勤工作。”
知人善用,乃是学问。
小贪与大贪,一字之差,差之远矣。
次日。
封潇潇回到宫里,打听了一下。
丽妃因勾结圣教余孽,已被打入冷宫。
任何人不得接近!
景秀宫如今亦变成了禁地,宫人遣散的遣散,发配的发配,葛福安等人不知所踪,极有可能正在接受调查。
皇主朱元吉,竟没处死丽妃?
意外!意外!
封潇潇决定去找皇太孙问个清楚,但刚走到太和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喧闹声,说话的男子嗓门特别大。
“太孙殿下,于私,我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老夫请你帮点小忙,何必拒于千里之外?”
封潇潇伫足,有些犹豫。
是否进去?
显然,说话的男子是皇太孙亲戚。
他们正在谈私事,外人闯进去实在不礼貌。
男子甚为雄辩,声音慷慨激扬。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于公,太孙殿下将来必执掌国柄,统御宇内,当有仁君风范,方能海纳百川,威服四方。”
皇太孙朱允炆,期期艾艾的声音响起:“哎,舅爷何必为难我?丽妃之事,孤不是不想帮,而是帮不了。”
太和殿内,陷入沉默。
封潇潇孤疑,丽妃之事?
有人想救她?
求人办事,口气不小!
如此人物,真该好好见一见。
嘎吱!
封潇潇制止内侍通报,径直进入太和殿,只见一名身穿大红袍、束紫带,头带毡帽的中年男子,正怒瞪着他。
“滚!”
“老夫让你进来了吗?不懂规矩的蠢货!”
好凶的老货?封潇潇有些傻眼,茫然扫了眼现场,只见几名内侍垂头顺目,大气都不敢出。
皇太孙朱允炆正憋着坏笑,好像在说:
小封子,你丫的也有今天。
终于有人可以教训你了!
如此嚣张?封潇潇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嘴贱的毛病又犯了。
“老匹夫,你骂谁呢?”
“一把年纪,书都读到狗肚里了。”
“你……又老又丑,又丑又贱,又贱又老,挂着八字须,以为自己是老王八,戴着毡儿帽,就是只哈巴狗。”
封潇潇一口气骂完,心情立即变得通泰,得意地望着中年男子,感觉对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红袍紫带,三品以上大员?
现场的内侍傻眼,吃惊地望着封潇潇。
封公公好猛啊,连文正侯都敢骂?这位可是一品侯爵,真正的皇亲贵胄,皇主都要给三分颜面。
皇太孙朱可炆,直接懵逼。
不愧是小疯子!
果然,什么人都敢得罪。
文正侯许公允,脸上青筋直冒。
小小内侍,竟敢辱骂自己?
反了天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
“太孙殿下,这就是你调教的内侍?今天若不给老夫一个说法,老夫一头撞死在太和殿。”
许公允怒上九重天,开始摆出一副死谏架式。
封潇潇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前就是两巴掌,啪啪!打得许公允双颊肿得老高,两眼冒金星。
“给脸不要脸,不如不给脸!”
皇太孙朱允炆,彻底傻掉。
浑犊子,这下子该如何收场?
小封子,简直是闯祸第一名。
文正侯要是真的撞死在太和殿,他这个皇太孙,明天恐怕会被弹劾劄子淹死,变成千古罪人。
皇太孙朱允炆正想训斥几句,却见文正侯已被打倒在地,封潇潇右脚对着其裤档部位,笑容充满了邪性。
“再装,踢爆!”
“不……住手!”许公允尖叫。
“太孙殿下,老夫错了,再也不敢了。”
皇太孙朱允炆,嘴角抽搐。
原以为,文正侯会死扛到底,然后逼着他处置小封子,不曾想,这么快就认怂了。
见他如此不堪,朱允炆脸色一肃道:
“丽妃涉及谋逆大罪,皇爷没有把她当场赐死,已是最大仁慈,孤真的帮不了你。侯爷如此执拗,该好好反醒了。”
文正侯瞥了眼封潇潇,打了个寒颤,正眼都不敢看皇太孙朱允炆,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太和殿,跑路姿势极不和谐。
毡儿帽掉了,顾不上捡,裤角湿漉漉一片。
朱允炆望着其背影,奇怪道:“不对劲啊,孤还是了解文正侯的性情,不应该这么快屈服。”
封潇潇也想不明白,掌诓文正侯的时候,他就想好了对策,准备用生死符来控制文正侯。
但计划尚未实施,文正侯就投降了。
恁不中用!
某高冷内侍,颤巍巍道:“回太孙的话,他怕断子绝孙。”
“文正侯最近倒了大霉,两个儿子都死了,侯府已后继无人。”
皇朝勋贵,子嗣尤其重要。
断了香火,等于没落。
宫里最近盛传,文正侯纳了好几房姬妾,为了开枝散叶,忙得不可开交,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封潇潇恍然大悟,朝高冷内侍竖起大拇指。
“你……真是人才!”
高冷内侍脸色微红,忙躬身行了个大礼:“不敢,您才是天才,轻而易举就吓跑了文正侯,咱家佩服之至!”
皇太孙朱允炆觉得倍没面儿,好歹是自己的远房舅爷,这样议论真的好吗?不由瞪了眼高冷内侍。
“你们都下去吧,我与小封子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