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安吟越哭越伤心,特别是听到男人时不时发出的那些低吼声,让她心慌的同时,也好奇男人为何会这般。
这个答案,在安吟怀上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才知晓。当然,这是后话。
小姑娘畏畏缩缩地呆在床头,那双澄净的眼眸充满戒备的看着走廊的方向。
在她处于戒备中的时候,就看到男人脚踩着一双拖鞋,修长的指尖从前端冒出来,白黄色的小腿瞧着肌肉十分发达,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
安吟慢悠悠地抬头,就对上男人那双清幽淡漠的鹰目,他头发还没有干,在光线的照耀下,折射出晕黑的亮光。
男人款款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安吟注意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吹风机。
小姑娘的眼底的泪痕还没有干,薄少缙看着她诚惶诚恐的望着自己,她敛了敛眸底的郁色。
走到床头插好吹风机,“坐过来一些。”他的声音较之前清冽许多,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安吟静静地坐着,那双水汪汪的眼帘惊惶的看向他。
“安吟。”薄少缙瞥她一眼,眸色深深。
男人说话的时候,无形之中好似透着几分警告、几分强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听从他的吩咐。
对于安吟这种胆小弱懦的人来说,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乖乖顺从。
小姑娘又娇、又弱,落在任何一个男人手里,都像是一只待宰的小白兔,丝毫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安吟不情不愿的挪动小身板。
薄少缙也不催她,看着她抱着被子,犹如蜗牛的速度移到床边。
“呼呼呼......”
男人按下吹风机的开关后,热风从里面流出来,发出了沙沙声响。
忽如其来的响声,吓得安吟连滚带爬地撑起身子,往一边窜去。
小姑娘的动作在这一刻挺麻利的,薄少缙按下开关,眼看小姑娘就要跳下床,他厉声阻止,“乖乖过来。”
他说完后,正要抬脚下地的安吟整个人愣住,她跟小鸵鸟似得转过头,这才发现刚才的声音是从吹风机内发出来的。
安吟羞怯的低着头以此来躲避男人投来的视线。
男人眼神太阴戾,最终她还是乖乖的来到了男人的身边,任由着男人帮自己吹头发。
当男人的指尖碰到她头皮的那一刻,迷糊的她这才回过神来,她语气温吞,“我自己来吧。”
她声线似蚊子般,弱得微不可查。
男人装听不见。
温柔的暖风从头顶穿过,丝丝缕缕碎发缠绕在她的脸颊上,安吟不禁坐直身子,随着男人时不时拨动着她的长发,安吟的脊背发寒直打颤,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她已经不敢再说话。
室内的温度适中,安吟的脸恍惚了一下,紧接着茫然的垂着头,那双如麋鹿一般蒙圈的眼睛落在白色的被子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男人掌心的乌发柔软顺直,握在手里就像是流沙一般,总会自然的滑落,触到她头发的时候,薄少缙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仿佛手里握着珍宝。
等头发吹干之后,她拔掉了插头,把吹风机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安吟抱膝而坐,意识到男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眸光微微转动,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安吟,谈谈。”男人站在床边,和她仅仅隔着一尺的距离。
从他的视线看去,只能看到她侧着身,那披散的黑发将她小脸全都遮挡,他看不到小姑娘脸上的任何情绪变化,这对于向来喜欢掌控别人的薄少缙来说,十分不习惯。
他掀起眼皮,目光冷厉的俯视着她。
“谈、谈什么?”安吟似懂非懂的偏过头。
小姑娘声音柔和,眉眼舒悦,慢吞吞的眸眼对上男人炙热漆黑的目光。
他眸内仿佛涌着异样的情愫,暗潮浮动。
小姑娘美眸似湖泊一般纯净,卷翘浓密的睫毛微颤着,靠近她时,鼻翼间总能嗅到一股似有似无的幽香,让人沉醉,忍不住想要把她拥入怀里,占为己有......
“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男人语速平缓,那双黑黝黝的脸冷峻深邃。
安吟愣了愣,眼神飘忽,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浮现在她脑中。
她小声嚅嗫,“可可心情不好,我过来陪她......然后,她喝了酒......”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看着男人一脸认真道,“我没喝啤酒,我喝的是果汁味的饮料。”
她声线清澈,说的每句话都无比真诚。
薄少缙看着她紧蹙的眉头,那双冷眸好似能洞悉人心,“头疼?”
安吟心虚的点点头,“有点。”她实在不善于说谎。
薄少缙从小姑娘的脸上就能看出来,她并没有说假话,被好友利用还蠢笨不自知的人,迷迷糊糊之中被人灌点酒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此,男人抬眸,看了眼安吟,目色极冷,“后面的事还记得吗?”
安吟绞尽脑汁的回想着,奈何没有任何头绪,“不记得。”她明明只是喝了一些果酒而已,酸酸甜甜的味道入喉,嘴里满是清香,安吟至今还能回味起果酒的味道。
她这人只要沾了一点点酒,整个人就变得迷迷糊糊的,所以安吟从不饮酒。
薄少缙那双沉静又幽深的眼,睨着她。
小姑娘对朋友毫无警惕之心,眼下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薄少缙沉声开口,“你朋友什么时候离开的?”
“不知道。”安吟呼吸一窒,纤长的眼睫毛轻轻翕动着。
她这副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让薄少缙气结,嘴角无奈的冷嗤一声。
安吟抿了抿唇瓣,面露难色的仰着头,见他面庞冷淡,安吟轻轻柔柔道,“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薄少缙眸色深敛,小姑娘总算问出了关键,这说明她也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你觉得呢?”薄少缙不答反问,想试探一下小姑娘的脑袋是否灵泛。
他说完,便一言不发,静默地站着,那漆黑幽黯的眼底愈渐晦沉,让人捉摸不透他在思索些什么。
男人的话,让安吟十分费解,她一脸郁结的表情,声音闷闷的,咕哝了一句,“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