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宁喘着气，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用近乎失声的嗓音，再次求证：“所以，你的意思是，司楠是你们十一位中其中一个？”
璇玑并不确定，只是道：“他身上，有神明的气息。”
难怪楚佩宁看不清他体内的羁绊丝线。
神明是强大而又神秘的存在，即便是巅峰时期的她，也只能看到部分神的羁绊。
如果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说莫沛珵也是……
楚佩宁深吸一口气，虽早对他的身份有所猜测，但真正意识到，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
书房内。
乔首席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三株散发着银色光辉的月牙白花朵。
莫沛珵眸子微凝，试探性地伸出手，那银色光辉仿若气流一般萦绕周身，使他的心境产生了些许变化。
大脑瞬间通透，被世界残害已久的心也变得平静下来，脑海中突然浮现楚佩宁的身影，那双一贯黯淡的浅灰色眸子顷刻明亮，散发着熠熠的光辉。
想起她的那一刻，眼睛里都有了光。
“少爷，你怎么样？”乔首席瞧着莫沛珵神态的变化，有些担忧。
简家兄妹说，每种神药都有不同的效果，只有一些特定之人接触才会有所反应。
他们清楚莫沛珵的体质特殊，才会拿来给他检验。
莫沛珵眨了眨眼睛，浅灰色的眸还泛着银白色的光晕，深吸一口气，缓和了些许激荡的心。
他微微喘息，心态发生的变化让他惊骇，平静下来后，点头：“的确是神药。”、
乔首席欣喜若狂，苍老的容颜笑得满脸褶子。
“你、你说真的？”乔首席有些不敢置信，语无伦次。
看到莫沛珵再次点头，他直接跳了一蹦子，愤慨地捶着桌子，爱怜地盯着木盒里银白色的花朵。
“哈哈哈哈，这传说中的银月兰，终于是被我找到了！”
他越说越激动，不顾旁人四肢扭动起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大有年轻时在迪厅驰骋的那架势。
杜若轻咳一声，小声提醒：“乔首席，注意形象。”
乔首席还沉浸在兴奋和喜悦中，并未理会。
杜若颇感无奈，上前想要阻拦他。
莫沛珵却摆了摆手，表示并无大碍，并问她：“一共发现了多少株？”
“根据手下统计，一共有323株，数量比我们预想的十分庞大。”杜若难掩兴奋。
她内心的激动一点也不必乔首席少，只是莫沛珵还在，强装镇定罢了。
本以为既是神药，全世界也不过寥寥几株，没想到竟能有这么多。
杜若呼吸急促，血液不断上涌，全身被欣喜惊讶的情绪占据，大脑竟有些发昏。
“少爷，这药到底有什么作用？”
莫沛珵语气淡淡：“只是使人的心态发生些许变化罢了。”
“心态？”杜若疑惑。
莫沛珵点头，将那木盒往前推了些许，下巴指着里面的银月兰：“你试试便知道了。”
杜若犹豫着上前，将手伸了进去，随着灵力气流上涌，心中阴霾顷刻消散，留下的只有快乐美好的情绪，使人活力满满，充满了希望。
即便收回手，心中那抹情绪仍是弥久不消，给人带来长期影响。
如此神奇的作用，不愧是神药。
莫沛珵合上盖子，吩咐：“让人把那片区域围起来，派武装队看守。”
“让古武者过去，岂不是更稳妥？”杜若问。
莫沛珵觑着装着银月兰的盒子，眸中划过一抹幽深：“长期受这种植物的影响，不知道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杜若垂头：“是我考虑不周。”
简家兄妹口中的特殊体质涵盖太广，不知是能够使用灵力之人，还是练有内力之人。
根据刚才的接触，他们可以肯定，它的能力是精神一类的。
让古武者过去，风险太大，很可能会被银月兰的力量蛊惑，生出其他的心思。
杜若想了想，又道：“林长老听说了这个消息，想要拿几株银月兰研究，并尝试移植到帝都，被我拒绝了。”
“研究？”乔首席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
舞不跳了，调子也不哼了，冷着脸：“银月兰是多么珍贵的药材，用一株少一株，哪儿经得起他那么霍霍？再说了，他以为他是谁？这银月兰就算给了他，他能用吗？”
神药的生长条件极为苛刻，据简家兄妹说，是气运强盛且灵力充沛之地。
帝都作为自古以来的王朝都城，按理来说二者皆占，却从未发现过任何神药的踪迹。
这银月兰，还是他们从一处不知名的峡谷找到的。
如果擅自转移，很可能会使银月兰受到损失，甚至失去其功效。
这么玄乎的东西，谁都说不好会出什么问题，就连乔首席也只能在原地看守着，不敢妄动分毫。
能摘下这三株，还是他们逐字逐句斟酌《珠尘要方》中对银月兰的描述，犹豫了大半天才下的手。
莫沛珵颔首：“封闭消息，此事决不能让其他人所知。”
乔首席说得不错，且能让银月兰发挥作用的特殊人群尚不明确，林长老拿了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
杜若点头，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脸色一变，急忙拿出想要挂断，却在看到联系人的那一刻愣住了。
“少爷。”她小心开口，“是简家兄妹打来的电话。”
前段时间小姐出事，他们派简家兄妹过去，得出个中毒昏迷的结论。
小姐身子一向弱，莫家上下也小心看护着，还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好在简家兄妹及时赶到，才没什么事。
为了避免此事再度发生，莫沛珵便让莫家二爷以专门请来为小姐看病的古医医师为由，留在莫家确保小姐的安全，并配合调查此事。
这么晚了打来电话，肯定是有了结果。
莫沛珵的脸立刻沉下来，眉头拧起，厉声道：“开免提。”
接通电话，里面传来了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
“我们已经研究出那毒药药方，是《珠尘要方》毒药篇记载的一种剧毒，长期服用会慢慢失去生命体征，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折磨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