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佩宁起身，费力把他抬上床。
额间密汗遍布，她拿来纸巾，贴心地擦拭着。
“扰我清梦。”
楚佩宁语气怪罪，带着股撒娇意味。
看着莫沛珵安静的睡容，紧皱的眉头也缓缓舒展，心里的气竟散了去。
她微微叹息，不知为何竟想起了两人平常的相处方式，没忍住伸手贴上他的脸，轻轻抚摸。
脸颊温软，如玉细腻。
楚佩宁闷闷，“难怪你那么喜欢捏我的脸。”
她两指收紧轻轻捏了捏，“手感确实不错。”
以为遇到危险突然被惊醒的心莫名得到了慰藉，楚佩宁懒懒地放下手。
“看来今天晚上，我得去你的房间睡了。”
楚佩宁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往门外走去。
刚开门，就看见了纪清芷。
手半举着，似是要敲门。
“宁宁。”纪清芷笑着打招呼。
没忍住往里瞟了一眼，床上挺拔的身影进入眼帘，她身子猛地一颤。
“阿珵他……”纪清芷感觉她嘴皮子都不利索了，手忙脚乱的。
几分钟前才保证过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怎么现在就出现在小姑娘的房间里了？
楚佩宁默默关上门，“他太累晕倒了，我房间近就拉过去了，现在要去他的房间睡。”
“哦。”纪清芷缓缓点头。
谁的房间无所谓，只要没出什么事就行。
“那，阿珵他没什么事吧？要不要送去医院看看？”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楚佩宁语气淡淡。
刚才的事情太过超脱于现实，现代医术并不管用。
“真的吗？”
都晕倒了，怎么会没事？
可看楚佩宁这么淡定的表情，她竟放下了心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纪清芷指了指客厅，“我们正好要拆新年礼物，本来是来叫阿珵的，既然你醒了就一起过来吧。”
楚佩宁点头，跟过去。
司楠嫌弃地拿着手里薄薄的礼物，“妈，你确定这个是我的？”
“我上面不是写了名字吗？”纪清芷指着上面的“司楠”二字。
“这么薄，能装什么东西？”司楠抬头看着她，“你是不是敷衍我。”
纪清芷瞥了他一眼，“你要不要？”
“要，当然要！”司楠忙开始拆包装纸，“说不定你送的是银行卡和房产证。”
虽然他不缺钱，可是来了华国之后，父母都不肯提供帮助。
美其名曰他成年了，要学会独立生活。
反正他会的技能多，也不用愁。
为了双休和假日，选择了老师这个职业。
拆开之后，他打开礼物盒，里面躺着几张乐谱。
他眉目思索，哼唧着上面的音符。
哼到一半，直接起身一把抱住纪清芷。
“妈，我简直太爱你了！”他行了吻面礼，声调激动求证着，“这是佩恩?露西娅的第九交响乐吗？”
纪清芷坦然接受着，向他点头：“不仅如此，还是乐谱原版。”
“原版？！”司楠惊讶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佩恩?露西娅一生谱写过无数乐曲，却没有曲谱传下。
就连巴尔克家族都声明没有保存她的曲谱。
因佩恩?露西娅与他们来往颇多，有人怀疑她是巴尔克家族的人。
声明一出，所有人都认为她没有乐谱存世。
现在保存的，都是当时各地有名的作曲家听了她的演奏会后，凭借音感写出来的。
司楠试着弹奏过，却发现了多处的音符不当。
他也曾尝试改过来，苦于并没有亲耳听过那些乐曲，也不知是对是错。
欧罗巴那边都没有佩恩?露西娅的乐谱流传，古音界为什么会有？
华国还真是一个充满传奇的地方。
“当然是真的。”
纪清芷解释：“佩恩?露西娅是华国人，曾经在乐府待过一段时间，为了学习西方乐器才去的欧罗巴。”
“你在开玩笑吗？”司楠并不相信。
佩恩?露西娅行踪不定，出席演奏会和各种宴会也都是戴着面具遮去面容，没人见过她的真实相貌。
她的出生确实是个谜，但也没有证据表明她是华国人。
“乐谱就在你手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纪清芷扬了扬下巴，指着他手里已经泛黄的纸张，“我也是近期才知道这件事，佩恩?露西娅的乐谱全部被完好地保存在了古音界。”
古音界没人会弹西方乐器，留着也是闲的。
且随着科技发展，空气中灵气越来越稀薄，有天赋的人也越来越少。
仅存的只有寥寥几人，虽在业界名声都不错，却因祖训规定，无法随意演奏乐府之音。
古音的衰落是必然的事，那些曲谱他们终究留不住，还不如公布于世界，不让这惊世之作蒙尘。
司楠当即就想去试，可这里没有钢琴，他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
“妈，我能用用你的琴吗？”
纪清芷白了他一眼，“明天你回去了再弹，用古筝演奏交响乐，效果如何还需要我提醒你？”
而且都这么晚了，也该睡觉了。
“好吧。”司楠神情恹恹。
纪清芷指着地上一个超大的礼盒，“宁宁，这是给你的，快过来拆礼物。”
楚佩宁犹豫着，上前解开丝带，打开礼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毛绒熊。
楚佩宁抱起来，杏色的毛绒熊身上还绑着粉色丝带。
纪清芷语气温柔：“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把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都准备了点。”
她们认识时间太晚，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彼此。
“送我什么，我都会开心。”
这句话，楚佩宁是认真的。
她来到现代没多长时间，对于新世纪的这些小玩意很感兴趣。
只是慕家对她太过刻薄，给她饭吃都是仁至义尽，大多事物都没有接触过。
“你开心就好。”
楚佩宁继续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一个猫咪形状的小夜灯，奢侈品牌的项链和香水，一款复古式的八音盒……
琳琅满目。
但其中最能引起楚佩宁兴趣的，还是一块祖母绿的玉佩。
比她之前的灵力更加充裕，效果能与郗洛白的那块相比。
风水世家虽能看出玉佩差距，但他们用的是卦算。
比起有着乐府天赋的人，灵力的感知能力还是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