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健熙的眼眸不自觉地锁定在了林梦的小手上。{免费小说}盖子还没有被拧开之前,和瓶子结合的非常严密,有点难拧,林梦着实费了一些力气。或许也是因为是夏天,天气热,所以她的小手此刻有些汗湿,摩擦力不够,就越发难拧了。
古健熙本该出手的,可他没有。他觉得如果他再把瓶子拿回来,亲自拧开了给她喝,那么这种行为,似乎会更加的罪恶,还不如……让她自己来拧,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正在林梦努力的时候,一声呼唤,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梦梦!”
林梦手一松,下意识地抬头往来声处望去。有些讶异,没想到会是爸爸。
林豹正站在校门口,穿着灰色的短衫和西裤,扬着一点笑,看着她。
林梦立刻上前,因为,林豹亲自来学校找她,这显得非常不寻常,在这之前,林豹是很少会这样做的。
“爸爸。”
林梦迎了上去。那边古健熙皱眉,不得不跟了过去。
“爸爸,你怎么来了?”
林梦的心头,还是有那么一点欣喜的,为了这与众不同的“殊荣”。
林豹却没回答她,只是眼睛一转,看向了古健熙。“你同学啊?”
林梦点点头,立刻把古健熙介绍给了林豹。古健熙即刻有礼地叫了一声“伯父”,林豹在那边眯眼笑着回了一声,道:“梦梦啊,爸爸有事要和你说,走,我们上车。”
林梦自然是点头,回头和古健熙告别。
古健熙垂下了眼眸,看着林梦手里拿着的饮料,又是担心又是不甘。他不能再把饮料拿回,这是非常不明智的。可是他要是就这样放林梦离开,万一她喝了那饮料呢,到时候,又该找谁泄火。这种药物,在没有男人泄火的情况下,到最后会是痛的死去活来,全身仿佛万蚁啮咬,最后等药劲过去,整个人的神经和大脑也会受到很重的损伤。可现在明显是这对父女要说私话,他不可能强行插入。该怎么办?!
古健熙有点恼上林豹了,觉得他的到来实在是太妨碍他了。
他缓缓地眯起了眼,抬头和煦地笑了。“那你和伯父谈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这话的意思,也是希望林豹能聪明一点,和林梦说完话,就立刻放了她!
但是,他的算盘又打空了,这一次林豹来,是一定要带林梦走的。
“呵呵,古健熙啊,你先自己回家吧,我要带梦梦回家。”林豹如是说。
古健熙抿紧了唇,但是说这话的是林梦的爸爸,他只能无奈地点头。想着饮料,他有冲动把它拿回来,但是那样必然会让自己在林梦的心里大大打折。枉古健熙一直自诩聪明,这个时候,竟然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林梦和林豹一起上了车。
等到车子开走,他跺了跺脚,很是无奈地叫了一辆出租车,先跟上再说。
一进入车内,因为打着空调,也就不热了,林梦也没觉得太渴,也不打算和瓶盖较劲了,随意地将果汁放在了一边。
“爸爸,什么事啊?”她偏头,笑着问,却很是讶异地看到林豹又是皱眉,又是抿唇,整张脸有点阴沉沉的,又听得他一声叹息,她不觉心里一紧。
“爸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觉得爸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困扰住了,非常苦恼的样子。她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家里的事情她基本上也不了解,有点担心,是不是在她离开的时候,家里出事了。
林豹再度长长地叹息。“梦梦,爸爸这次是完蛋了!”
仿若重锤敲心!
林梦皱眉,关心之色立刻浮现在了脸上。“爸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啊!”
“哎,梦梦,你大概也能知道,爸爸要盖房子,就得进钢筋、水泥等的原材料。爸爸原来是从一个老朋友那里弄的,可是最近那人突然不提供了。爸爸没办法,就去找别人,可是别的家也不提供,眼看着爸爸的工地马上就要断工了。你要知道,工地停工一天,就是晚交房子一天,那样的损失,可就是巨大的。爸爸这些天,为了这个东奔西跑,可是那些供货商,都咬死了说手头没货,那爸爸能怎么办?!再后来,机缘巧合,有个大老板找上了我,说可以提供给我货,爸爸当时乐坏了,没多想,就和那人签了约。可是那人在合约里做了文章,爸爸一时粗心,也没防备啊,再则说,爸爸怎么也没想到那样的大公司的大老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啊。现在,那老板在收了我的定金之后,不给供货,一直拖着我,爸爸现在都快要被拖死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不行……不行……咱们就打官司!”
“签了约的,怎么打官司?!”林豹皱眉。“人家也没违法,只是白纸黑字上没有标明具体的供货时间,人家借口说那边货没准备齐全,不能发,我又能怎么样!即便是打官司,也是必输无疑的。到时候,会弄得和那个大老板交恶,那么爸爸以后也别想在j市混了。”
“那继而怎么办?”林梦急了,咬着唇,拼命地想对策。
林豹又是一声长叹,听得林梦的心都揪紧了。
“梦梦,爸爸这次可是栽了。爸爸的钱,都拿出来预付那笔钢筋水泥的订货了,现在手头根本就没钱了。没有这些建筑材料,这房子就根本不能建。房子盖不好,到时候逾期了,爸爸是要打官司的。那些有钱有势的开发商,肯定会把爸爸送去坐牢的!”
“这怎么能行?!”
林梦大叫了起来,眼里闪过愤怒。
“那个老板怎么这么可恶,我……我去求容凌,让他帮你!”她仿佛壮士断腕一般,狠狠咬唇,娇嫩的唇瓣差点咬出血来。因为,她不太愿意再求他!
林豹摇头。“不行,就是容凌来了也没有用。那个大老板垄断着咱们附近三个省市的建筑材料,爸爸最近才知道,之前那些小供货商不提供货,是受到了那个人的指示。那个人,从一开始,就下了一个套,让爸爸跳进去。他就是要整死爸爸!”
“他干嘛要这样啊?!”林梦气的双眼直冒火。“他和爸爸有仇吗?”
“没仇!”林豹低哼。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林梦气的不轻,怎么这世上就有这样的人啊!
林豹深深地皱了皱眉,粗声粗气地哼道:“他想要你!”
“啊?”林梦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想要你,所以我来找你!”说完,林豹抿紧了唇,被太阳晒得有点发黑的脸庞,阴沉沉地仿佛阎罗。
林梦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面色逐渐转白,半晌无语。
林豹悄然地打量着林梦的神色,酝酿了一下情绪,故作无奈地叹息道:“哎……梦梦,都是爸爸的错,可是……可是你不想看着爸爸去死吧?”
林梦的脸,一下子白透了,转头看着林豹,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漆黑的双眸,有着恐怖的空洞!
“爸爸,为什么……要这样说?”她轻喃,声音脆弱,仿佛不小心,就会碎成粉末。
林豹的脸上,立刻浮现了浓浓的哀伤。“爸爸这次可是被人设计了啊,如果不满足那人的要求,爸爸最后肯定是要去坐牢的。或许,那人还会落井下石,买通法官给爸爸判个重刑。爸爸这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坐了牢,那可就一生都完了。如果最后的结局是爸爸老死在监狱里,那么爸爸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只可怜你、你姐姐、你哥哥,留下你们这些小孩儿,以后可怎么办?!到时候,还有那些个债主天天上门讨钱,哎……”
林豹说着,竟然落下了泪两行。
林梦立刻不忍了,眼眶也跟着红了。“爸爸,你别这样说,你……不会出事的。那人……那人想怎么样?”
“他说想要你,要你……陪他一晚,就一晚!”林豹的声音重了一份,咬上了“一晚”这个字。
林梦轻轻地颤抖了起来,垂下了眼,心里一阵悲凉。
“不……不行的,容凌他……”
“那么,梦梦,你是想让爸爸死吗?”林豹沉痛地看着林梦。“爸爸知道你不愿意,爸爸心里也不痛快,可是你真能忍心看爸爸去死?!看爸爸辛苦了大半辈子积累下来的家产尽数败光,看你的哥哥姐姐还有妈妈都露宿街头?!”
林梦恍惚地摇摇头。
林豹嘴角耷拉了一下,继续往下说道:“那人说了,只要你陪他一晚,他就立刻放过咱们家,那么爸爸的灾难,马上就能过去了。梦梦,只是一晚,你会答应的吧?!”
若是此刻林豹在那示弱,这一刻,他就有点强势了,神色有些严厉地看着林梦。
“爸爸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自己的亲身爸爸遭罪的。梦梦,你会答应的吧?!“
“我……”
“那人说了,今晚是最后一晚,过了今晚,他就不再给爸爸机会了。爸爸迟疑了很多天,想了很多天,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觉,今天最后一天,爸爸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梦梦,你不想看爸爸去死的吧?!”
林梦大力地摇头,指尖冰冷到发麻。
林豹缓缓地笑了起来。“爸爸就知道没有白养你。呆会儿见了黄总,要乖乖听话,知道吗?!一家人的希望,可都放在你的身上了!”
我不要……
林梦在心里低低地喊,可是林豹把事态说的这么严重,她这一声不要,怎能说得出口!旁边这个人,是她的爸爸啊,亲生的爸爸!
可是,要陪那个什么黄总一晚,这怎么可以?!她只要想一想,就觉得恶心,又怎么能忍受那人对她这样那样?!
不行……不行……
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无措地捏紧了手指,心里猛然晃过容凌的身影。
不行的,容凌知道了,他会不要她的。他说过,她要是被别人碰了,他就不会再要她的。
容凌……容凌……
“爸爸……”她干涩地开了口。“容凌……他会很生气的……”
林豹愣了愣,细小的眼睛缓缓地眯紧,却是没有搭话。
“我……我让容凌帮你!”林梦咬牙,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容凌那么厉害,他或许有什么办法的!”
林豹的眼中闪过郁色,哼了哼。“他能有什么办法?!先不说容凌现在不在本市,远水救不了近火。就算是容凌来了,他又能拿黄总怎么样?!黄总称霸三省,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我……我们总是要试一试的!”林梦却是不依,哪怕有一丝的可能,她都要想办法去试试看的。让她陪……那个人,她不愿意!
说着,她从放在膝盖上的书包里拿出了手机。
林豹一看她的新手机,立刻愣了。这丫头,什么时候有了手机?!然后,他就有些慌了,她这势必是要给容凌打电话,若是电话一通容凌,那……还有什么戏唱?!今日这一局,本来就是他趁容凌不在本市,而谋划出来的。打算快刀斩乱麻,先斩后奏、造成既定事实再说。
实际上,林豹之前说的那些被供货商断货的话,倒是真的。那个黄总早就觊觎林梦的美色,也是早早地和林豹打过招呼的,让林梦结束和容凌的一周之期之后,就跟他过段日子。林豹当时还没发掘出自己这个女儿的巨大潜力和价值,笑着答应了。
没料到,事情有了变化,林梦最后被容凌包养了,成为了他名下护着的人。
那个黄总很是不甘,所以很是刁难了一把林豹,将他逼到死胡同的时候,黄总质问林豹为什么不实现承诺。这个黄粱虽然没有像林豹说的那么夸张,是三省的建筑材料商,但是势力范围却也能盖得住本省。此人也是一个有勇有谋、敢于拼搏的人,搞的公司事业是蒸蒸日上,只是此人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嗜好美色,凡是他看上眼的美女,他总是要想方设法地弄到手。
他看上了林梦,自然也不愿意轻易就放过。再者说,林豹这个小小的建筑商,还得看他的脸色行事呢,要他一个女儿作陪,他还能不敢答应?!只是容凌横插一脚,让事情变得棘手了起来。
黄粱心里憋着一口气,想着那个晚上站在昏暗的灯光阴影下,披着长发,踩着红地毯,美得仿佛画中人的林梦,心里总是痒痒的。刁难林豹,他就是想给自己出一口气,让林豹知道,他可不是好惹的。那个时候,他倒是没有真想过和容凌作对。他大概也知道容凌的一二事,知道这个年轻的总裁,不太好惹。
但是林豹上门求见,黄粱立刻就改变主意了。
林豹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幕后黑手是黄粱之后,就把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给琢磨地透透的了。他心里不太乐意自己娇滴滴的女儿被容凌包养,因为那样的话,他得到的利益,实在是太少了。不像之前他打算的那样,手里拽着林梦,就可以游走于各个大老板的面前,直接坐地起价,并且,还高高地凌驾在各位大老板的上头。
一向都是他看别人的脸色的,可是这一次,却轮到这些人看他的脸色,岂不快哉?!
他在心里计较一番,就去找了黄粱,两个人一合计,阴谋阳谋一出,简直是皆大欢喜。黄粱许给了林豹不少好处,林豹则信誓旦旦地说保证把林梦给送过来,陪他一晚。黄粱其实也就是一个瘾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得到了,其实也就无所谓。他也不贪多,只要林梦一晚上就好。睡过了,也就不想念了,也就不会每天抓心挠肝地觉得不自在了。
正好,容凌现在不在本市,方便了林豹的出手,他可是等这个机会等了好久的。他现在还真是巴不得容凌会甩了自己的女人,好真正地让他大干一场。
林豹虽然有些怕容凌,但是他想自己是林梦的爸爸,而且这一次还有黄总帮忙,他心里就有底气了。自己的女儿,当父亲地想让女儿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外人有什么关系?!他也不怕容凌知道,大不了就是容凌发火,刁难他,林豹从黄总那里得到的好处应该是可以弥补的,而且,他也想到了一些可以搪塞容凌的借口。再则说,只要容凌火了,林豹心想自己大概就可以领着女儿回家了,然后,嘿嘿……
林豹打着如意算盘,想象着无数的金山银山滚滚来,心里就乐得美滋滋的。
或者说,容凌根本就不当一回事,那么林豹在这一次试探之后,就可以再找一些名目带林梦出来接客。
总之,今日这一事,一旦成功,林豹认为,属于自己的时代马上就能来了。
看着林梦打手机,林豹有一种冲动,劈手抢过来,然后扔出窗外。但是他堪堪忍住,因为知道如果他真的做了,那就显得非常愚蠢了!此刻,只能暗暗期盼她这个电话不要接通。
也许是林豹人品大爆发了,林梦的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是接的人,却不是容凌,一点陌生带着浓浓熟悉的声音,几乎是让林梦震了一震。
“我……找容凌!”她说话都已经困难了。
“容大哥在洗澡呢!”那边何雅懒洋洋地哼道,柔媚的声音,配合那慵懒的调调,是多么的刺人!
林梦心里有点慌,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把手机给他,我有事要找他!”
“说了在洗澡了啊,你有什么事,说吧,我替你转告!”
林梦抿唇,心里闪过一丝悲愤。
“不必!”然后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那边林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故作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装作很是企盼地询问。“怎么样,容凌怎么说?!”
林梦摇摇头,“我……呆会儿再给他打个电话!”
这怎么行?!林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立刻踩了踩油门,打算加速,争取尽快把林梦带到指定地点。
林梦心里都想着为什么何雅会拿着容凌的手机,为什么容凌在洗澡,为什么这样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明明记得容凌之前告诉她手机号的时候,说让她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他这个号,只有少数人知道。他对手机号都这么保护了,那么自己的手机,不是更应该保护的吗,不是更应该不让别人动的吗?
一些不好的猜测,开始在她的心头晃,一次一次地扎着她的心。
她没注意到车速在加快,她快要被那些骇人的想象给搞垮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多久,只是恍惚间,她又拨通了电话。其实距离上次打电话,间隔不过才两分钟。
“喂……”懒洋洋地哼声,依然是何雅。
“你好!”林梦困难地应道。“我要找容……”
她顿住了,因为她敏感地听到了低低地喘息声,那么的暧昧,仿佛利箭一般地射入了她的心。她不笨,能猜测到这样的喘息是不对劲的,那是……交好的时候会发出的动静!
她的心,一下子空了。双眼盯着自己的书包,眼前有点模糊。那边,何雅莫名地娇笑了一声,伴着一声急促的低喘,仿佛被什么东西咬到、摸到?!
林梦咬唇,一丝鲜血滑出了她的唇。
“我找容凌,麻烦让他来接电话。”她几乎是咬着牙,把这话说出口。心,疼的厉害,面上,已经无半丝的血色。
何雅咕哝了一声,不快地哼哼道:“都说了在洗澡了,接什么电话啊,你这人烦不烦哪!一个小时后,再打过来吧!”
说完,一把掐了电话。
眼里有酸酸涩涩的东西快要流出来,林梦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挡住了那酸涩。一个小时?!容凌洗澡,从来就不用这么长的时间的!反倒是做那种事,他……可以很持久……
林梦无力地垂下了手,手机没拿稳,一下子掉了下来,落到了车座下面。她没去捡,只是用手揪紧了书包。纤细的五指,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发白,脆弱的仿佛玉竹,似乎再稍微加点力,就能断了。
林豹没说话,一门心思地加速再加速。
“到了!”他猛然停了车,如此说道。
林梦震了震,抬起了头,眼睛里染上了血丝。扭头看着林豹,她的唇瓣动了动,眼里闪过悲哀的目光,碎碎的,仿佛死水最后荡漾起的那点涟漪。
林豹心虚地垂下了眼,那一刻,有点不忍。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她哑声问,声音轻的仿佛在飘。
林豹摇头,狠狠心,抬头,故作凄楚地看着林梦,祈求:“梦梦,你会帮爸爸的吧?!你不想看爸爸去死的吧?!”
可是爸爸,你这是在逼我去死啊!
林梦的唇动了动,终究没这么吼出来!
一滴眼泪,猛然滑出了她的眼眶,急冲冲的淌下、溅落、仿佛玉碎!
她茫然仰头,将即将流出的泪水全数逼回眼眶。苍白到似乎是病入膏肓的脸,上面的眸子明明灭灭,仿佛是快要烧到尽头的白色残烛。
“走吧……”她低低地叹息,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抹掉眼眶中残留的那点涩泪,抿紧了唇,绷紧了脸,微微扬起下巴,放开书包,捡起手机,沉默地自己打开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
如果这是她的罪,这是她的债,这是她的孽,那么,就让她在这晚过后,统统还清了吧——
黄粱是一个四十五岁的男子,因为保养得益,事业上又是意气风发,整个人看上去,也就四十不到的样子。生意人,似乎都习惯了在酒桌上迎送往来,所以,黄粱也有点小小的啤酒肚。不过被那做工良好的西服一遮,整个人也倒是没有那么不堪入目。再则说,他长得也行,不帅,但是绝对不丑。
总体来说,在那些身体走样、满面油脂的中年人当中,他的整体外形可以算得上中等了。
但——一般的女人不太喜欢跟他,哪怕他身家厚实,哪怕他对女人是绝对的出手阔绰。只因为,黄粱有一个最大的恶癖,那就是——他喜欢**!
说有钱的人大多有些怪癖,这话大概差不了多少。黄粱喜欢在情事上折磨女人,各种**的手段,层出不穷,为此,特地从日本订购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性道具。他喜欢看到女人受到摧残的时候痛声哀呼,或者哭着流泪的样子,他也喜欢看到女人洁白的背部染上一道道仿佛鲜血涂抹上的鞭痕。摆弄着女人白嫩的躯体,他会非常兴奋。然后在女人最脆弱的时候,进入她,他会很快达到**、享受到极致!
他的心理,其实已经变态了!女人不愿意跟他,是因为一场床事下来,虽然死不了人,而且能得到挺多“奖励”,但是至少得需要休上半个月,才能缓冲下来,有些不太划算。因为这,黄粱很懂得如何来胁迫一个女人来满足他的**好。
保镖带着林豹和林梦进来,黄粱本是坐在沙发上的,看到那袅袅娜娜,仿佛白莲花一般缓缓地漂移来的林梦,“蹭”地一下,猛地站了起来。那双蠢蠢欲动地想要施虐的眼眸,仿佛豺狼一般地盯上了林梦,再也难以移开。
“呵呵,黄总,你好,你好!”林豹热情地伸出了手。
黄粱虚握了一下,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你好!”,眼睛依然是眨也不眨地盯着林梦。
林豹会意,即刻说道:“我们家梦梦今天就拜托你照顾了。”
黄粱嗯嗯着点头,根本就没留心林豹是怎么退出去的。他的心,已经被鬼迷了窍了。这个女孩,还是那么的美,静静地站在那里,白色砍袖、黑色短裤,简简单单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却干净地就能钻入人的心。纤细的胳膊、优美的小腿,露出衣服外的这些,足以撩人,白地仿佛牛乳一般。
比起初次相见的那个晚上,这个女孩,身上又添了莫名的东西,这让她更加的美了。黄粱知道,那种东西,只有成为了女人,才能有的,被称作——妩媚!
她此刻抿着唇,唇瓣颜色淡淡,只一点粉,看上去有点弱不禁风,又有些楚楚可怜,黑色的眸子,镶嵌在缺乏血色的脸庞上,静谧地仿佛两盏黑色的灯,幽幽地流淌着漆黑的哀伤。
真是……美极了!
黄粱的心,砰砰,急速跳动了好几下,立刻就兴奋了。这样的女孩,简直太让他有施虐欲了,他迫切地想看到这个女孩黑幽幽的眼眸里流淌出清澈的泪水,迫切想看到那淡色的唇瓣流出鲜红色的鲜血,迫切地想看到那白色的玉体染上樱花一般的粉红……
他上前几步,朝她伸出了手。
林梦睁着眼看着,努力不让自己颤抖,虽然和这个肩宽腰圆的他想比,她细瘦地仿佛莲枝。在他的手快要摸上她的小脸的时候,她抬手,挡了下来。
“我想去洗澡。”她静静地说,白色的面庞犹如被雕刻了一般,除了静,没有别的情绪。
黄粱吃吃一笑,缩回了手,热切地说道:“哦,那你赶紧去吧,我也去洗个澡!”怕她嫌弃,黄粱也有心在她的心里留下干净的印象。毕竟这个女孩,看上去,就让人觉得干净,干净到想狠狠地在她身上抹上浓重的黑、红、紫!
“浴室在哪里?!”
黄粱立刻指点了一下,林梦挺直了腰板,静静地朝浴室,走去,关上门。
那边黄两声急切地跑到了外面的另一个浴室洗了起来,动作急促,心里开始琢磨着呆会儿用哪种工具比较好呢,皮鞭……呃,这是必定要用的……蜡烛……也是挺不错、挺刺激的……对了,箱子里好像有刚买到的新式跳蛋,要不要在她身上试一试呢……
这边想着,他已经半兴奋了!
那边林梦打开花洒,看着水流像是下雨一般地坠落,听得水声稀稀疏疏地响起,她低低一叹,缓缓地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然后,开始认真地敲字。她几乎没发过短信,所以每个字她都敲打地异常认真,异常缓慢——
“你说,要是我让别人碰了我,那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好不容易敲完字,她闭眼,决绝地将短信发了出去,然后——关机!——
ps:为了执念手机的某亲,补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