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父丢下这句话,便推起自己的自行车,带着自己的妻子,往公社那边赶去。
因为食品厂的事情,公社领导层也紧急召开会议。
独独留下刘大春一个人站在那里疯魔。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男声突然出现在了刘大春的耳边。
“你想不想拿回你的钱?”
刘大春腾的一下抬起头,看着面前黑不溜秋的男人,有些惊愕:“怎么拿回来?”
陆之野唇角一勾,仅能看到里面白白的牙齿。
被帽子遮挡住大半张脸,让刘大春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很简单,你们是苦主,直接去县委大院闹不就行了?
要知道汪厂长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家里的财产可都是要被没收的。
那些钱全都被充公了,你们不去闹,上头也当做没有这些苦主。
你们去闹了,把这件事情闹大了,正儿八经的受害者,政府自然会把钱补给你们。”
刘大春的手如同利刃,死死地抓住了陆之野的胳膊:“你说的都是真的?
他们真的会管这件事?”
“以前可能不会管,但是你别忘了,这次可是有京市那边来的领导。”
听着男人沉稳的声音,刘大春刚才还慌乱不堪的心情,稍稍稳定了一些。
细细一想,觉得正是这个理。
连忙快速小跑起来,准备去公社,骑着自己的自行车,赶紧去县城找人去。
她当初可是笼络了不少人,还有一些人是正儿八经的,交了买工作钱的。
看着她肥胖的身子,快速扭动着离开,陆之野呼出了一口浊气。
对待敌人就要一把摁死,要不然的话,但凡给他一口喘气的余地,他都会死死的反扑。
县里一直没有公布对汪厂长的处罚,陆之野觉得肯定是汪厂长身后的人,在不停的施压。
哪怕这件事没有放到明面上来,结果显而易见。
只有把这件事情闹大了,闹得别人都不敢保。
才能把汪厂长彻底摁住。
陆之野回到空间里面,快速把自己身上清理干净,换了一身衣服,径直往公社医院走去。
他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屋里面正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声音不是旁人,正是小兰的娘。
李厂长和他媳妇焦躁地站在门口,有些不明白,这明明是大好事,为啥这个女人哭的这么厉害?
看到陆之野过来,李厂长连忙凑过来问道:“你擅长和这些人打交道,刚才我们进去说话都好好的。
刚说完恢复工作的事情,这大姐就哭的和死了爹一样。
把我们吓了一跳,这到底咋回事啊?”
李厂长的媳妇狠狠地拍了他一巴掌:“说话注意点!”
瞧瞧他说的,什么和死了爹一样,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不知道该怎么编排李厂长呢。
陆之野伸头往病房里面看了看,沉声说道:“之前因为被辞退的事情,他们心里都一直压抑着。
现在突然放松下来,情绪失控了估计,没啥事。”
李厂长狠狠地松了一口气:“没啥事就成,那我和你嫂子先走,你再负责安抚安抚。”
李厂长根本不等陆之野回答,拉着自家媳妇跑的飞快。
陆之野侧头看向拐角处,一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
他快速走了过去,提溜着男人的后衣领子走进了病房。
小兰娘哭的鼻涕,眼泪抹了满脸。
她不知道自家闺女的命怎么那么苦,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因为工作的事情吹了。
如果李厂长早来半天,也不会发生那样子的事情呀。
门砰的一下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看热闹的人。
小兰有些木愣的转头看向门口,当看到陆之野和刘大国时,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
似是有些不解,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出现在这里?
小兰娘也抬头看去,她不认识陆之野,但却认识躲在陆之野身后的刘大国。
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故作坚强地说道:“刘大国,你又来做什么?”
刘大国神情讷讷,被陆之野一把扯了出来:“婶子,小兰,我........”
小兰的眼神空洞,在她还没有察觉的时候,面上早就布满了泪水。
刘大国有些心疼,连忙往前走了一步,说道:“之前那些话都是我姐逼我的。
其实我心里是有小兰的,我不想和小兰分开。
现在小兰的工作也回来了,我们,我们就接着.........”
当小兰听到工作回来几个字时,一直压抑的情绪彻底爆发,拽住一旁的枕头,就朝着刘大国砸去:“滚!
不管我有没有工作,我都不会再和你在一起。”
事到如今,她可是看清楚了,眼前的刘大国就是一个懦弱,没有担当。
只想着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的人。
现在的枕头里面基本都是塞得麦康。
刘大国被沈头砸了个正着,张嘴还想再说话,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搪瓷杯。
他吓得连忙躲闪起来。
搪瓷杯直冲着陆之野跑去,陆之野身子微微一侧,搪瓷杯砸到了他身后的门上面,哐当一下,砸出剧烈的响声。
这声巨响,也让房间里的几个人彻底清醒了过来。
小兰娘想要劝诫两声,可看着自家闺女决绝的眼神,又默默地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刘大国被砸得抱头鼠窜,无奈只能打开门跑了出去。
跑的时候,嘴里还不停的嚷嚷:“小兰,我知道错了。”
看着他没出息,又懦弱的样子,小兰眼底含泪的笑出了声。
这就是她当初看上的人,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小兰娘连忙走过去,拉住自家闺女的手:“闺女,你真的决定了吗?
毕竟你们俩........”
意识到房间里面,还有别人存在,小兰娘连忙闭上了嘴巴。
暗自寻思着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
刘大国都被打跑了,他还站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