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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望秋委屈的点了点头,艰苦的环境,不仅磨练了人钢铁般的意志,就连性子也变得如同母老虎。

以前的孟玉清多温柔似水啊,还记得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京市一个胡同里面。

她撑着油纸伞,抱着一摞东西,慢悠悠的走着。

而他因为没带伞,被淋成了落汤鸡。

整个人狼狈不堪,刚转过胡同,就冲撞了佳人。

纸张散落一地,油纸伞也晃晃悠悠,温望秋此时也顾不上男女有别,连忙伸手帮忙稳住了伞。

此时此刻,不仅是两只手的触碰,更是心灵的碰撞。

温望秋看着红着脸,眼里浮现几分水雾的佳人,彻底失了神。

那一瞬间,温望秋真实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佳人在前,世间烟雨皆失色的感触。

还是孟玉清轻咳一声,他才反应了过来。

连忙哆嗦着嘴和她道歉:“真是对不住,走的太匆忙了。”

孟玉清莞尔一笑,声音仿若黄鹂出鼓,清脆悦耳:“没关系。就是能不能麻烦你,先把手松开。”

温望秋猛地垂眸,这才看到自己干了什么,手忙脚乱的把孟玉清的手松开,后退了几步。

去帮着捡地上的纸张。

很快,他就顾不上羞涩,指着已经湿透的报纸说道:“你也对建筑感兴趣??”

孟玉清伸出莹白的手,把自己耳边的碎发别在了耳后,轻声说道:“偶有研究,我家在南方,猛地见到北方的建筑还有些不习惯。”

温望秋眼里闪过激动,连忙说道:“南北方差异确实挺大的,我就是.......”

温望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玉清拧着细眉打断了:“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我还有事情要忙,虽然很想多了解这方面的知情,但今天实在是没有时间。”

温望秋连忙侧开身子,想了想说道:“今天是我唐突了,这些报纸也都湿了,看不了了。

这样吧,你给我留个地址,改天我再把这几期的报纸都找给你。”

话音刚落,他就意识到这么说不太好,很容易让别人认为自己是登徒子,还想张口挽救什么。

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前面第三个胡同口的裁缝店,你放在那里就可以了。”

几乎不等温望秋反应过来,袅袅身姿就已经走远了。

从那以后,俩人的联系多了起来。

倩影彻底落在了心里,这么多年,情感也没有随着时间而退却

当然了,这只是温望秋自己的想法。

在很多年以后,温思禾的小闺女躺在外婆怀里追问俩人的相识时。

孟玉清的回答又是截然不同。

“他啊,就是个书呆子,我每次去裁缝店,都能看到他拿着一个木头模型研究个没完。

要不是那张脸长在了我的审美上面,我还真不一定能看上这种书呆子。”

“后来呢,后来呢。”

小姑娘好奇的追问。

已经头发花白的孟玉清,摘掉脸上的老花镜,细细的回忆一番,才说道:“我闲着没事,在他经常走的那条路上晃悠了很多次,他都没有注意到我!!

后来啊,我就想了个法子。

趁着下雨天,他赶路的功夫,故意守在了路口........”

小姑娘听得津津有味:“外婆,你的思想还怪前卫嘞。”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

你得让他对你印象深刻,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当初我去留学的时候,那些洋人玩的比咱们这花嘞。”

...................分界线.................

陆之野从外面拿了碳盆进来,刚刚抬头,就和老丈人龇着的大牙花子对了个正着。

他压下心里的诧异,迟疑的问道:“爸,你是碰到了啥喜事吗?”

温望秋眼里满是哀怨,揉了揉自己笑僵了的脸,摇头说道:“没有,没有,看到你过来,我开心的。”

孟玉清看到他这么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之野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来之前两小只拍的照片,还有温思禾他们的合照递了过来。

温望秋一把夺了过来,这下子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呦呵,你看看这腿,壮实的很啊。”

“俩长的一模一样,我都不咋能分清楚。”

“嘿,你看看,我外孙就是厉害,都能骑在狗身上了。”

“欧呦呦,这哭的那么厉害,是咋啦呀。”

此时的房间里面,满是温望秋“嘿嘿哈哈”的声音。

把一旁认真看照片的孟玉清烦的要死:“你能不能闭上嘴巴。”

温望秋罕见的白了自家媳妇一眼:“我不在他们身边,这不是脑补他们平时玩耍的场景吗?”

陆之野往炭火盆里丢了几个红薯,不住的拿木棍扒拉炭火。

亏的这间屋子窗户口漏了个大洞,要不然这门关的严严实实的,非得中毒不可。

等兴奋劲儿过了,温望秋看着一旁正兴致勃勃看书信的孟玉清。

轻咳一声,对着陆之野说道:“小陆啊,走,咱们出去抽根烟。”

孟玉清有些嫌弃的摆摆手:“赶紧去,外面冷得很,别拉小陆站那么长时间。”

“知道了,知道了。”

陆之野看老丈人脸上的神情,心下一个咯噔。

难不成被发现了什么??

走到屋外,陆之野给温望秋递了根烟,猩红夹在手指尖。

足足抽了两根烟,温望秋才拍了拍衣裳。

陆之野之前给他留的烟,早都抽完了。

这段时间可憋死他了。

“时泽到底怎么了?”

陆之野还在那里吞云吐雾,猛然间听到老丈人这么问,吓得一跳。

连忙掐灭手里的烟,小心翼翼的说道:“没事啊!他能有什么事。”

温望秋伸脚把地上的小石子踢飞了老远:“不用瞒我,我对自己的儿子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说吧,什么结果我都承受的住。”

话虽然这么说,可温望秋还是不自觉的攥紧了衣摆。

陆之野沉默了良久,也没有弄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老丈人咋就那么笃定他儿子已经出事了。

没办法,陆之野只能把事情都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