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美君被钱大娘死死的拽住,吓的尖叫:“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我……”
祝晓敏退后几步,离钱大娘远一点,冷声说:“钱大娘,你要干什么?”
“是你们害了他,就是你们害了他……”钱大娘眼睛赤红,大声嚷了起来,“快来!快来人啊,就是她们害了我们家大宝……”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石美君尖叫,奋力想要摆脱她,哪知道她用尽力气,却摆不脱钱大娘的手。
“钱大娘,你快放手。”孟子浩也吃惊了,忙去掰她的手。
“钱大娘!”祝晓敏压住心头的狂跳,一字字的说,“当初民兵查的清清楚楚,那天和钱秃子在林子里的,只有一个女人的脚印,现在你说是我们两个,可不是胡说?”
钱大娘这么一嚷,村口的那几位大娘、婶子的已经都过来,听她一说,就有人点头:“是啊,说是只有一个,他大娘,钱秃子虽说可怜,你也不能乱攀咬啊。”
钱大娘指着石美君吼:“她,她就是记着大宝睡了她的仇,所以才会害他。”
“没有,没有……”石美君连连摇头,“那天……那天钱主任见过我的,不信你去问,我……我没有……”
钱大娘不理,又指祝晓敏:“还有她,我家大宝……大宝想娶她当媳妇儿,必定是他去说,她不肯,就把他害了。”
什么?
钱秃子想娶祝晓敏?
就算再不开眼,婶子、大娘们也大多数侧目。
要说钱秃子睡了石美君,石美君记仇,她们还信。可是祝晓敏,不要说现在有陆明峥明晃晃的追求,就是原来的对象聂一飞,也比钱秃子强出十万八千里,钱秃子是没喝水撒不出尿,没处照自己是什么样儿?
正闹的不可开交,就见大队部方向,几个人已经从山坡上急匆匆的冲下来,钱元飞在前,陆明峥、夏老三和几个民兵在后,很快赶了过来。
钱元飞一眼看到钱大娘死拽住石美君,立刻沉下一张脸问:“这是又闹什么?”
钱大娘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喊:“他三叔,是她们,是她们害了我们家大宝,你……你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石美君疯狂摇头尖叫:“我没有,我没有,钱……钱主任,你知道的,对不对,你知道的……”
那天她可是和他整整鬼混了一天。
钱元飞看她一眼,又看看祝晓敏,见她虽然脸色有点苍白,可显然并不惊慌,冷哼一声,向钱大娘说:“那天不是说了,是他自己不小心滚下山坡的,你今天是发什么疯?”冲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拽,“快放开。”
“不放,不放,就是她们,就是她们……”钱大娘激动的大喊,一只手鸡爪一样的痉挛,抓着石美君就往院子里拖,“你给我儿子偿命……”
“啊……”石美君尖叫,一把抓住钱元飞,死命的往回拽,“不要,你别拉我,你快放手……”
夏老三在旁边劝:“婶子,你快放手,有话好好说。”
“你进来,你进来,当面和他说……”钱大娘嚷,拖着石美君不放。
“放开我,我不去,不去……”石美君也喊,抓着钱元飞不撒手,
看着三个人搅成一团,祝晓敏身后陆明峥挤过来,悄无声息的把她挡在身后,又后退几步。
没有人注意到这两个人,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身上,纷纷的劝,有拉钱大娘的,也有帮忙石美君往回拽的,就听“嘶”的一声,石美君身上的褂子发出一声撕裂声,顿时破成两片,一半还挂在她自己身上,另一半从领子下撕开,带着一条袖子和半边前身攥在钱大娘手里,露出里边的小背心和一个雪白的肩膀和脖子下大片的皮肤。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先是石美君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抱自己的肩膀蹲下,呜呜的哭起来。
“够了吧?”钱元飞气的大吼,指着钱大娘,向围观的几个女人说,“快,快把她拖进去。”
几个女人一听,忙拽着钱大娘,又是哄又是劝,连推带搡的进屋里去。
钱元飞又指自己老婆:“你去拿件衣裳给她。”
钱三婶撇嘴:“凭什么?”
“完了让她还你,老子再给你做件新的。”钱元飞瞪眼。
钱三婶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开了。
钱元飞眼瞧着几个民兵瞅着石美君雪白的膀子直了眼,连连挥手:“散了吧,都散了吧。”
夏老三也摆手:“走走,没事了,回去吧。”带着几个民兵往回走。
这个时候,钱三婶已经把衣裳取了过来,给石美君丢在身上。
石美君急忙把衣服裹上,委屈的抬头瞄一眼钱元飞。
钱元飞说:“到我家里坐坐,喝口水缓缓。”说着,向钱三婶瞪一眼。
钱三婶嘴唇一张一阖的嘀咕,却不敢说个不字,拉起石美君说:“走吧。”半扶半拖的带着她走了。
陆明峥说:“我们也走吧。”招呼一声孟子浩,拉着祝晓敏就走。
很快,原来闹成一团的人都已经散的干干净净。
“嚯嚯……”钱秃子仍然叫着,说不出一句话,也没有人理他。
祝晓敏闷着声,由着陆明峥拉着,直到出了村子,上山坡走出一段,才轻吁一口气,向陆明峥看一眼,低声问:“你们怎么赶来了。”
陆明峥看她一眼,摇头说:“这个时候,我想着知青点没人,就在大队部外边等着,见村里乱起来,刚好钱主任和夏老三几个在,就喊着一起去看看。”
是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钱秃子在院子里晒太阳,不放心就在大队部外边等着,等村里一乱,就怕是祝晓敏撞上,所以喊了人冲下去。
祝晓敏心里明白,微点了点头,想着钱秃子的惨状,心里有点发毛,可想到那个人的品行,倒也并不后悔。
发生这样的事,又过了饭点,三个人也没心情收拾吃的,草草吃了几口,也就去了养殖基地。